第(1/3)頁 確定了寶石和雕母錢可以帶到22年后,王憶草草的給邱大年發了個工作安排信息后便回到了82年。 畢竟他這會還在島上而不是周末去了城里,得小心有人上門來找。 再說這次他超額完成任務,還跟柳毅、饒毅通了氣,大概了解了手里這些珍寶的價值。 袁輝這邊卻沒給他回信息,估計是有事在忙,沒注意手機。 等他回來看到照片上的寶石和雕母錢又聯系不上王憶后,能急的跳腳。 價值上億的孔克珠! 哪怕王憶手里有《聊復集·怪癥匯纂》這本御醫手寫稿珍品孤本醫書,面對如此價值的孔克珠他還是心情波瀾起伏。 最近兩三個月他沒在82年收到什么好東西,當然他的心思也淡了,畢竟他是小富即安的性子,不像資本家們那樣嗜錢如命。 對他來說,腰包里有六千多萬的人民幣可不少了,足夠他把22年的天涯島和82年的生產隊給搞出花來了。 但金錢的力量真是強大。 他以為自己是個能克制欲望的人,如今卻依然被孔克珠的價值給沖擊的口干舌燥,出門后連喝了兩瓶汽水才讓沸騰的丹田給冷靜下來。 學校的課程安排是上午四節小課、下午兩節大課,四節小課是文化課,兩節大課一般安排一節文娛課安排一節體育或者勞動課。 現在是第二節大課了,一年級學生在上體育課,歐家六兄妹衣衫襤褸的獨自站在一起。 上學第一天根本沒法融入學生集體中。 王憶見此趕緊對他們招手。 他把六位財神爺叫過來后和顏悅色的說:“你們衣服鞋子該換掉了,學校庫存里有這種校服。” “不過歐億和歐赤腳你們兩個年齡大了、個頭也大了,沒有合適的尺寸,這樣其他人先去洗個澡領衣服,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來上學了。” 歐億和歐赤腳無所謂。 他們對衣著沒有追求,能保暖、不會冷就行,他們只想吃好吃的、填飽肚子。 歐億直接說了訴求,王憶一看這個好辦,直接領他們進門市部,給他們開了汽水、午餐肉,還給去拿了二十個雞蛋過來,說: “吃,使勁吃!” 六個兄妹上手開搶。 歐赤腳一口咬掉半個雞蛋樂呵呵的笑道:“王老師你怎么人這么好呀?你是不是準備把我們喂胖了殺了吃?” 王憶笑道:“豬圈里有的是大肥豬,我殺你們干什么?你們好好吃,老師管你們好吃好喝到結婚!” 歐赤腳立馬說:“那我一輩子不結婚了——嗯嗯,這個是什么?真好吃,不過還是煮的那個面條子好吃!” 王憶立馬說:“今晚讓你爹娘來找我,老師讓你們吃面條吃到飽。而且今晚面條給你們做個更好吃的,配火腿、雞蛋一起吃!” 六兄妹高興的拼命蹦跶。 然后王憶發現最小的歐小弟是噎著了,他蹦跶是在努力求生…… 冬日傍晚的時光過得格外快。 日落西下,生產隊下工了。 王向紅的聲音在廣播里響起來,要社員們去祠堂門口領帽子和手章。 王憶看看歐家兄妹的小光頭,說道:“老師也給你們準備了帽子還準備了棉鞋,走,先給你們分一頂帽子。” 他給學生準備的是毛線帽,帶帽檐、帶脖套,一體化的紡織品,御寒能力不是特別強,畢竟是毛線帽。 但對于外島已經夠用,外島畢竟是亞熱帶,冬天不會特別冷。 他拿出帽子分給歐家兄妹,本想教導他們戴上帽子,但他給歐赤腳一演示,發現少年頭上虱子不少。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就先別戴帽子了,得洗洗澡、殺殺寄生蟲才行,否則虱子跳蚤的鉆進帽子里會成為禍害。 可是王憶接收了人家的孔克珠,這可是天大的人情,那他必須得讓孩子們先戴上帽子避避寒。 至于帽子里會鉆進寄生蟲? 不怕。 等他們洗完澡、船上除了蟲再給分一副新帽子,舊帽子用開水多燙幾遍再殺殺蟲便是了。 六個孩子戴上帽子,脖套一下子拉下來,就跟特警戴了面罩一樣只露出眼睛那一圈來,鼻子帶嘴巴都給捂住了。 這帽子絕對保暖。 本來夜間風冷,他們都是小光頭風一吹習慣性縮脖子。 這次出去風再吹他們也可以雄赳赳、氣昂昂的! 王憶領著他們去給歐人民兩口子領氈帽。 氈帽這東西真是挺土的,但在這年頭可不土,現在江南多地的農民和城里男人都喜歡戴一頂氈帽,連教師或者生產隊的記賬員這種自認的文化人都喜歡戴。 因為它用處多。 教師們也有氈帽,黃有功便領了一頂,然后他直接戴到頭上將腦后位置翻起了一道折檐。 這道折檐的槽子足有兩寸深,他從胸口摘下一支筆放進去,笑道:“嘿嘿,再放個小本子,這就是咱的公文包。” “城里教師不是喜歡出行的時候拎個公文包嗎?咱直接戴在頭上了。” 后面社員開始領氈帽,黃小花給她男人領了一頂,后面幾個男人紛紛領到了氈帽。 他們學著黃有功的樣子也翻起折檐。 但他們沒有筆,于是他們把煙卷放到里面,然后他們說:“這樣可比夾在耳朵上文明。” “而且還牢靠哩,低頭搖櫓也掉不了煙卷。” 王祥賴研究了一下,說道:“這個氈帽是好東西,里面有一層活的襯布呀,你們看看、都看看。” “這個襯布摘下來戴頭上更保暖,放上襯布把帽子倒過來是不是可以放點啥東西?去門市部買東西的時候,花生瓜子栗子的,放里面正好!” 聽到這話王東方哈哈大笑:“賴子你有意思了,你怎么不往里裝酒裝醬油醋的?” “大灶還賣豆腐,可以用來裝豆腐嘛。” 大膽的笑聲最響亮:“天冷了不用尿壺了,半夜起來撒尿倒過這個帽子來裝尿能行。” 王祥賴被笑話之后很生氣,他想要反唇相譏可回應他的人太多,而他這人腦瓜子不靈活,一下子就懵了。 跟著他的王東竹立馬代爹出征,他先沖王東方說:“東方哥,裝啥無所謂,只要隊長伯給我爹下指示,我爹立馬就裝——你現在是替隊長伯傳達指示嗎?” 王東方頓時愣住了。 他愕然的看向正在登記的老爹,他老爹拿手指惡狠狠的指著他。 王東竹又扭頭對大膽說:“臭子伯,我肯定得用這個當尿壺,下次你家里再有人得癔癥需要童子尿,那我第一個給你送過去。” 大膽笑不出聲來了。 其他人則嘿嘿的笑。 王東竹看向另外調侃過他爹的幾個人,那幾個人麻溜的跑了。 跟孩子打嘴仗那是最操蛋的事。 孩子可以隨便說,然后家里大人來一句‘童言無忌’、‘他還是孩子’就行了,可大人不能亂說。 再說了,跟孩子打嘴仗,你打贏了沒什么好驕傲的,社員們都會說‘你個大人說贏了孩子算什么本事’。 可如果你打輸了那就慘了,社員們能笑話好幾天:你個大人連孩子都說不贏,你要那張嘴干什么?舔腚溝子啊? 大膽意識到這點,便給兒子王狀元使眼色,示意王狀元同樣代父出征。 然而王東竹已經搶先說道:“臭子伯你這幾天上夜校上的真積極,學習熱情真高。” 大膽下意識說:“還行吧,人要進步嘛,活到老學到老嘛。” 王東竹說:“可我怎么聽你抽煙的時候說,你學習是要學古人教育孩子的知識?要找到揍草鞋哥的古代依據?” 正在醞釀著詞匯準備跟王東竹打嘴仗的王狀元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向老爹。 對王東竹的話深信不疑! 因為他就知道他老爹去上夜校是不懷好意! 大膽哈哈笑道:“竹子你這個兔崽子嘴巴真伶俐呀,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你說我跟抽煙時候說這話,那我問你,我抽煙時候跟誰說的?你找出證人來。” 王東竹淡定的說:“證人有啊,海大伯就是。海大伯,前天晚上你們下山時候我聽見臭子伯跟你說,他學習是為了以后能去城里跟女大學生搭上話……” 本來在研究包頭巾的鳳丫聽到這話便立馬抬起了頭:“什么?你上夜校是想要跟女大學生搭話?” 而大膽聽到這話則立馬面如土色。 他趕緊用王憶剛教他的一句英文來回應:“飛個牛子!這是飛個牛子!” “是fake-news,讀‘飛客’不是‘飛個’。”王憶幫他糾正道。 大膽又趕緊說:“對,這是飛客牛子!” 鳳丫聽到他用洋文說話是更生氣,罵道:“咋了?還準備跟個洋娘們里的大學生搭上話?你這還準備出國了是不是?你這個叛徒、漢奸、工賊!” 大膽灰溜溜的走了。 身后是一地哄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