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只是叮囑胡居說:“胡工你放心,你在廠子里好好干就行,待遇不會降的。以后活也不會少,只不過這些活可能跟你們之前做的不太一樣了,不過你們只要愿意干,那不會很吃力。” 胡居沖他把胸膛拍的嘭嘭響,說是肯定會好好干。 王憶他們坐車離開。 這時候華燈初上,是飯店生意最忙的時候,于是他便勸說鐘世平先回去招待顧客,他跟邱大年也要回去忙生意了。 鐘世平是個人精,便說道:“行,王總你們忙你們的,這樣我把車留下給你們用,我這邊打個車回去。” 他看出王憶看不中胡居,恐怕要重新另外去其他幾個維修工家里查看情況,于是便把車留下了。 邱大年開車,兩人上路。 王憶問道:“這七個人里你有沒有覺得踏實誠實的人?選一個出來,咱們去看看。” 邱大年說道:“我還真有一個人選,但我看人不準,說不好他到底怎么樣。” “這人叫封言歸,挺愛抽煙的,外號叫煙鬼,人長的是五大三粗,但外粗內細。” “有多粗多細?你了解他的長短?”王憶好奇的問道。 邱大年愣了愣。 他懷疑老板在跟他搞黃色。 但跟一個男人搞黃色有啥意思? 煙鬼家隔著胡集不遠,是在當地鎮上,家里也是一座二層小樓房,他們去了一看,門口也有一條狗。 這條狗沒有叫喚,而是站在門口警惕的盯著他們,隨著他們靠近才突然呲牙發出一聲‘悶吼’警告他們。 走在前面的王憶沒防備嚇一跳,趕緊用手機作勢要砸它,這狗見此立馬后退兩步。 邱大年見此拉了他一把說:“老板先別走了,愛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不叫喚,這狗不怎么叫,我看著挺危險,還是給煙鬼打電話讓他出來接咱們吧。” 王憶攔住他,若有所思的問:“這七個工人是不是都沒有進城?都在農村住?” 邱大年說:“對,都在農村,都是周圍這兩三個鎮子的人家,咱維修廠就在胡集所屬金店鎮前面海域。” 王憶又問道:“我看這邊人家都養狗,這幾個工人家里有沒有養狗?” 邱大年仔細想了想說:“應該養了吧?因為之前工廠也養了狗,結果都被之前的老板給帶走了,他們建議我弄幾條狗來養了護院來著,這邊小偷挺猖狂,所以家家戶戶有養狗的習慣。” 王憶說道:“這樣,咱們開車快速的去剩下幾家轉轉、看看。” 邱大年不知道他要弄什么玄虛,不過人家是老板,老板怎么說他就怎么做,絕不故作聰明和多嘴。 他們開車花時間轉了兩圈,每次到了維修工家門口王憶都會過去看看,但不進門甚至不出聲,就是到門口看看然后彎腰撿一塊石頭嚇一嚇狗,然后便回來。 邱大年看的滿頭霧水。 最終轉完了,王憶上車倚在座椅上琢磨了一會,說:“去煙鬼家里,你看人的眼光應該挺準的,那個煙鬼是咱們維修廠里最老實的一個了,讓他當組長來帶隊看廠子。” 邱大年聽到這話更是納悶:“老板你怎么知道的?你會看風水?挨家挨戶轉著看了看風水,然后就知道誰家出什么樣性子的人了?” 王憶笑道:“我不會看風水,我會看狗。” “聽沒聽過一句話叫狗仗人勢?” “我天天跑農村收拾老物件,所以很了解農村這些看門狗。” “還有一句話叫狗通人性,對吧?主人是什么性子,養的狗往往就是什么性子。” “主人老實,養的狗老實;主人刁鉆,養的狗也刁鉆。為什么?還是那句話,狗仗人勢,老實人不會欺負人,家里養的狗有時候要咬人,他們肯定會趕緊把狗呵斥開甚至把狗打一頓。” “這樣老實人家是養不出兇性狗的!” “相反,要是主人刁鉆、平日里放縱狗,那這狗性子就烈,不服管教也不怕人的威脅。” 聽了他的話,邱大年恍然大悟:“噢,咱們一開始去胡居家里,他家的狗兇的不行,胡居出來都在旁邊對咱們虎視眈眈,你是看著這一點了所以不想用胡居當領導?” 王憶點點頭:“嗯,我看這些人家,就封言歸家里那條狗最老實,咱們不上它家門它不叫喚,只是盯著咱們看,是咱們要進它家家門了,它才呲牙咧嘴的嚇唬咱們。” “可它雖然嚇唬咱們了,我當時作勢要砸它,它立馬后退,這說明平日里封言歸管它管的很嚴。” 邱大年恍然大悟,贊嘆道:“以狗看主人,老板你這手段厲害,我這不服不行啊。” 王憶得意的說道:“厲害吧?我這其實是胡謅八扯的,剛才我就是挨家挨戶走了一遍,在他們門口掏出手機打開wifi鏈接了他們家里的無線網。” “我下午把他們手機號都給記下來了,剛才便用手機號來當做密碼登錄他們家的無線網。” “結果試了六家,就封言歸家能用手機號當密碼登錄上網絡去。” 邱大年一愣又想了想,再次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從無線網的設定上就能看出主人的性子是不是實在。” “實在人不在乎左鄰右舍占用他家網絡,所以他就用手機號當自家網絡的密碼,反正有他密碼的都是熟人,熟人可以借用他家的網。” “而那些設定了復雜密碼的人就比較小氣,小心思也比較多,不夠實在,對不對?” “對。”王憶笑著點頭,“個屁!” “我就是用這個方式看看跟誰家有緣,最后發現還是跟封言歸家更有緣分,那就先跟他談談吧。” 邱大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這都什么人呢! 其實王憶后面的話是調侃他,前面那話才是真實想法,看狗斷主人這點沒問題。 同樣道理,看孩子斷家長也是靠譜的。 邱大年打電話給封言歸出來接兩人,封言歸借著路燈看清邱大年的容貌便急忙領他們進家門。 正如邱大年所說,這是個五大三粗的魁梧漢子,手上老繭里滿是頑固性油漬,這是用洗手液和肥皂所無法洗干凈的油灰。 他得知王憶身份后伸出手笑道:“原來是王總來了,年總每次過去都給我們提你,你的名字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如雷貫耳。” “然后也特別感謝你請我們抽煙還有吃的飯,我們哥幾個跟著你沒干多久,寸功未立,結果占了好些光。” 王憶沒有請他們吃過飯,不過他能猜到這是邱大年自己掏腰包假借他的名義去請的客。 于是他跟封言歸握手后拍了拍邱大年的后腰。 這哥們人很可靠。 王憶跟封言歸也是聊八九十年代機修上的事,對方今年四十多歲,他學歷低,初中沒念完走關系進入技校就是學機船維修。 當時還沒有進入千禧年,所以對于八九十年代的機船情況他印象深刻。 畢竟他上學開始和畢業之后接觸的漁船就是以八十年代的船只為主。 提起八九十年代的老式機器,封言歸真是滔滔不絕: “你要說八九十年代的話,那咱外島這邊的機械發展很慢,市面上流通的船多數就是木頭船掛一個發動機,嗯,柴油發動機,就這樣組成一艘機動船……” “那時候柴油發動機簡單,哪像現在氣缸排列的復雜,什么立式的、臥式的、v型的,就是一個造型,立式單缸或者多缸發動機,多缸的少,主要是單缸的……” “這機器咱們肯定生產不了,發動機技術和材料很復雜,要組裝不難,主要是一個曲柄連桿結構、配件結構、燃料供給倉、潤滑系統、冷卻系統還有那個啟動裝置組成嘛……” 王憶有心在外島搞個小機件廠,所以他研究過相關資料,大概能聽懂封言歸的介紹。 封言歸這人挺外向的,聊天沒什么技巧但很有交流欲望,所以王憶跟他聊的很開心: 這樣組織上決定了,就是你了! 王憶沒去玩什么帝王心術他也玩不了,跟封言歸聊過之后他便說:“羅隊長要離職了,總得有人接他的位子。正所謂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老封同志,那你跟他去交接工作吧,你來做這個隊長。” 封言歸聽了‘老封同志’這個稱呼后哈哈大笑,王總這人真好玩,經常會開一些很有時代特色的玩笑、用一些頗有時代特色的詞句。 他痛快的說道:“行,王總你看得起我、覺得我能領頭那我就好好干,不敢說肯定能干出個名堂,但我不會背著你亂來,起碼能把廠子看管的完整齊全。” 王憶說道:“行,那你就按照羅隊長的待遇來走吧,另外有月度獎金,然后你們隊里其他人也可以發季度獎金,但獎金多少要看你們工作完成度。” “年總知道我這人的脾氣,工作做的好,獎金我不會吝嗇。工作做的不好,那獎金就只能給你們買兩盒煙了。” 他把新待遇大概的跟封言歸講了講,雙方互換了微信和電話,后面王憶機械方面的工作就是跟他來直接對接了。 雙方之前圍繞著八九十年代的船機聊了挺久,這會已經十點多,于是王憶便請他和邱大年去吃了個飯。 三人吃的是羊肉火鍋。 從節氣上來說,22年這邊距離立冬同樣沒幾天了,這時候大半夜的出去吃個羊肉火鍋還挺爽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