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大賽開幕-《我在1982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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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吃一頓熱乎乎的土豆豆角燉豬排,海島的生活過的格外舒適。
日子過的似乎也更快了一點。
10月31號,星期天。
十月的最后一天。
一大清早天涯島的碼頭就熱鬧起來。
比以前勞動力出海還要熱鬧。
生產隊的漁船包括天涯二號和天涯三號全部被開走送去了相鄰的金蘭島和水花島碼頭進行停靠,他們自己的碼頭空空蕩蕩,迎接著外隊來船。
今天舉辦全公社第一屆鄉村排球大賽。
率先到來的還不是各生產隊的船,是一艘船頭插著紅旗的機動船,旗幟上飄著七個字:
海福縣文藝宣傳隊。
此時天剛蒙蒙亮呢,朝陽似出未出,只有半片皎白從東方天際升起,隱隱約約的照亮了海島的黎明。
島上、碼頭上亮起了白熾燈。
王向紅披著大衣站在碼頭上抽煙,他看到文藝宣傳隊的船后便收起煙袋桿對碼頭下、沙灘上正在忙活的社員說:“去把王老師叫過來,客人來了!”
王憶這會正摟著秋渭水睡得迷迷糊糊,外面響起呼喚聲,秋渭水跟過了電一樣醒來。
她抬起手腕一看時間,呆若木雞,然后趕緊伸手在王憶大腿內側旋轉半圈。
王憶嗷一下子清醒了。
外面來喊他的人不好意思的說道:“王老師,我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呀,但隊長讓我叫你趕緊去碼頭,有客人來了!”
王憶顧不上回應,爬起來趕緊搓肉,委屈的說:“你發什么瘋呀?”
秋渭水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看看幾點鐘了?昨晚我說我回去、我回去,你非說外面天冷,讓我先睡一覺,睡暖和了再送我回去!”
“我問你,你送啥了?!現在我怎么出去!”
外面的社員聽到王憶的話,訕笑道:“不是,王老師我不是發瘋,是隊長讓我來叫你!我叫的聲音小了你沒反應,所以只好大聲喊了一下子,是不是嚇到你了?”
秋渭水這邊還要繼續伸手。
王憶趕緊抱著雙腿說道:“行行行,現在出去也不晚呀,你看看天還黑著呢。”
社員聽到這話說:“王老師你別看天還黑著,但客人已經來了,你得快點出來。”
王憶直到這會才意識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就說:“好,我這就過去,你先走吧!”
秋渭水拉開玻璃窗上的窗簾往外看。
王憶低聲說:“不用看,大迷糊早去磨豆漿、做豆腐去了,來,你讓我吃一口豆腐。”
“滾!”秋渭水兇巴巴的說,趕緊跳下去穿衣服。
王憶摸了摸炕,感嘆道:“真暖和,你留下繼續睡一會吧,我自己出去。”
秋渭水低聲道:“還睡什么睡?我得趕緊回去了,你先出去給我趟趟路,快點!”
王憶只好草草穿上衣褲到門口探頭往外張望。
這會天色還早,大灶上倒是燈火輝煌、熱氣騰騰,但山頂還沒有人。
今天是禮拜天,學生不來上課;而王向紅又去碼頭招呼客人了,他不會來辦公室,這樣山頂自然冷冷清清。
王憶吹了聲口哨回來對秋渭水說:“風緊,扯呼!”
秋渭水摸了摸火炕。
真熱乎。
好,決定了,以后蓋了新房子也要在家里盤一個火炕!
她出門的時候對王憶說:“以后你別糊弄我來睡暖炕了,我絕對不會再信你的話!”
王憶說道:“你要是不來,這么大的炕這么暖的溫度那多浪費呀?我讓老黃它們跟我一起睡?”
老黃連連搖尾巴。
狗頭狂喜!
秋渭水推著他出門:“趕緊去碼頭看看,誰這么早來了?”
王憶出門,一陣風吹過來。
很冷。
深秋的早晨是真的冷。
深秋的早晨也是真的寂寥。
天地廣闊、海洋無垠,天涯島孤懸于之中,此時朝陽還未升起,而月亮與星辰卻已隱去,抬頭看天,天色墨黑,只有看向東方去看那片皎白才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涼風吹人冷,怒浪拍岸兇。
驚濤駭浪聲聲烈,這時候山頂正好沒有人,王憶環首四顧真是感覺有一股蕭瑟和孤獨涌上心頭。
然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因為平日里總會干農活而不細膩,可是很溫暖。
他看向秋渭水,秋渭水輕聲說:“難怪你不喜歡早起,太陽沒出來之前,天涯島不太美麗。”
兩人在孤島寒風中生出一樣的孤寂。
這不是兩人矯情,而是黑暗之中人對夜空、對大海的天然恐懼。
如果去看大灶就不一樣了。
大灶里頭亮著燈光、散發出熱氣,燈光很黃熱氣很溫暖,相比夜空與海洋它很渺小,但能傳遞出暖意來。
所以漁家人才會對燈火擁有執念,王憶和秋渭水還是在島上呢,要是出海晚歸,那漁家人在一葉扁舟上隨波飄蕩,那時候看到一盞燈火真的是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兩人手拉手下山去。
這時候到來的機動船已經靠上碼頭了,有一個青年舉起了紅旗,旗幟被風吹的繃直,海福縣文藝宣傳隊的字樣清晰的出現在燈光下。
秋渭水本來要偷偷進入王向紅家里,結果她看了眼碼頭后很開心的跟王憶一起上了碼頭。
此時正有人從船上往下遞一些家伙什,王向紅領著幾個勞力在碼頭上接應,還有個少婦說道:“小心、一定要小心,我們有一面大鼓有點破損了,可不能再傷害到它。”
這時候秋渭水歡喜的叫道:“小燕姐!”
少婦聽到聲音后吃驚的回過頭來,打眼看到秋渭水后失聲道:“呀,是小水?”
秋渭水笑道:“對,是我。”
少婦高興的上來跟她手握手一個勁的搖晃手臂,問道:“小水,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去海軍文工團了嗎?難道海軍文工團也要來表演嗎?”
秋渭水說道:“不是,我當時是借調去文工團,今年文工團離開咱們縣了,于是我就離開了部隊來到了天涯島,成為了島上育紅班的教師。”
少婦笑道:“家有二斗糧,不做孩子王,你可好,你家里條件很優秀,怎么選擇來做孩子王了?”
秋渭水落落大方的拉過王憶說:“這是我男人,他在島上小學當校長,我是來投親的!”
她又介紹道:“這是霍曉燕、小燕姐,我母親跟她母親曾經是同事,當時一起被下放來著,以前我沒有什么玩伴,都是小燕姐領著我玩,她還教過我唱歌跳舞。”
王憶熱情的跟霍曉燕握手。
這是個很有風韻的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一頭長發如黑緞子般束起,風吹搖晃,如雌馬搖尾。
她的容貌俏媚,眼睛大而有神,水汪汪、黑白分明,人一笑眼睛也含上了笑意。
另外她還不止是長得好看,身材也好、衣品也好,大冷的天她穿著一件藍色長袖外翻領衣裳,里面是羊絨衫和白襯衣,看起來典雅又時髦。
他打量霍曉燕、霍曉燕也仔細看他:“小水你竟然結婚了?我的天,我、我在佛海一點消息都沒有,天啊,這是個多么優秀的小伙子,竟然能讓我家心比天高的小水傾心呀?”
王憶說道:“小燕姐你客氣了,不是我優秀,是小水現在眼神不太好,看我的時候估計是看走眼了。”
霍曉燕笑了起來。
秋渭水好奇的問道:“小燕姐我聽人說過,你之前在佛海縣的文藝宣傳隊,現在怎么來我們海福縣了?這事我竟然也沒有得到消息,我剛才看到你真是太吃驚了,還以為看走眼了呢。”
她給王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前些年霍曉燕被調到佛海縣農村,一個挺艱苦的地方。
起初她不是在文藝宣傳隊而是在公社里,但她多才多藝、能歌善舞,在公社干了一年后被推選為公社文藝宣傳隊隊長,又進入縣里的文藝宣傳隊。
霍曉燕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應該有幾天沒有回家了吧?我前兩天剛調過來,是你、是葉爺爺把我調過來的,讓我做了縣里文藝宣傳隊的副隊長。”
秋渭水愕然道:“那你還愿意?你聽我爺爺提起過,說你在佛海縣文藝宣傳隊當隊長呀。”
王憶隱約猜到一些內情。
這個美麗的女人可能在佛海縣遇到了什么麻煩。
秋渭水很菜,壓根想不到這一層。
霍曉燕笑道:“我在佛海縣待的不太開心,人事關系上遇到一些麻煩,于是給葉爺爺寫了一封信,央請他幫忙把我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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