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憶正在上課,有人跑來找他了: “王老師、打仗了打仗了,碼頭上外隊人干仗了!” 一聽打仗這倆字,王憶拔腿往外跑。 他下意識想到的是打械斗。 起碼也得是打群架! 否則能當得起打仗這倆字? 所以他旋風一樣跑到大隊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往里喊了一嗓子:“碼頭出事了!外隊人在打亂仗!” 正坐在椅子上抬著二郎腿、叼著煙袋桿、瞇著眼睛伸手在膝蓋上輕輕拍打著聽越劇的王向紅一個激靈站起來,吃驚的問道:“哪里的社員這么大膽啊?” “怎么沒人來跟我說啊!” 他顧不上關錄音機跟著王憶跑過去,然后跑到山路上往碼頭看去。 看見碼頭上確實圍著好些人。 于是兩人加速往下跑。 弄的隊里正在互相舔屁股的狗子們不明所以,看著他們倆跑也跟著跑。 他們跑到碼頭推開人群,看到三個人正在地上折騰。 曹吉祥騎在陳進濤身上掐著他脖子厲聲說道:“服不服?你服不服?” 回學爹從后面用胳膊別著曹吉祥的脖子往外拽他想把他從陳進濤身上給拽下來。 不過曹吉祥長得瘦卻有肌肉,力氣很大,以一敵二還是占據了上風。 王向紅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問:“不是在打亂仗嗎?亂在哪里啊?” 王憶也下意識的轉身問帶自己過來的婦女:“二嬸,不是打仗了嗎?哪里打仗了?” 好幾個人指著地上摞在一起的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這不就是在打仗!” 王憶無語。 這不是打架嗎? 打架跟打仗能一樣嗎? 他估計十有八九外島方言把打架叫打仗,仔細一想平日里家長叮囑孩子確實說過‘別打仗’這樣的話,只是那時候都是心平氣和的叮囑,這次是突然有人急匆匆上面、火急火燎的說‘打仗了’。 這語氣和態度把王憶給帶到溝里去了。 王憶上去拉開回學爹拖曹吉祥。 一拖給拖開了。 經過這大半年的錘煉,王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雞仔王老師了,他變成了大肌霸王教練。 特別是最近他頻繁在兩個時空搬運貨物,昨晚還搬運了一百多套桌椅,這家伙體力耐力都鍛煉出來了。 王憶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聲,現在的他打以前的他可以打十個! 曹吉祥被他拖開后不肯罷休,指著陳進濤叫道:“你服不服?我就問你你服不服?” 陳進濤爬起來漲紅了臉:“操你媽,有種再來……” “我可沒罵過你更沒罵你爹娘!”曹吉祥聽到這話暴怒。 這人很沖動,一聽這話推開王憶拐叫一聲沖陳進濤又撲了上去。 王憶便惱怒了,吼道:“大迷糊,給我分開他倆!” 人群里樂呵呵看熱鬧的大迷糊聽到他的指令揮舞手臂跟鐮刀割麥子一樣分開人群沖進來,又再次揮舞手臂跟鐮刀割脖子一樣將混在一起的兩個人拽開甩在了地上。 曹吉祥這人很莽,看到大迷糊動手對付自己他不服氣,上去沖著大迷糊胸口來了一記黑虎掏心。 大迷糊身子搖了搖甚至都沒有退后,他甚至還有心思撓了撓屁股,然后猛的伸手抓住曹吉祥肩膀將他一把給扛在了肩上,咣咣咣幾步出去把他扔進海里去了: “你洗個涼水澡清醒清醒吧!” 陳進濤爬起來怒急攻心準備繼續動手,可看過大迷糊扔人如扔麻袋的一幕后頓時便冷靜下來。 曹吉祥嗷嗷叫著爬起來,踩著水浪往大迷糊身上撲。 王憶要喝止他,結果王向紅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說:“讓大迷糊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小子脾氣太火爆,就得讓他吃點虧、好好接受教育!” 曹吉祥和大迷糊的噸位差太多了,身高體重三圍差距明顯,曹吉祥幾次氣勢洶洶的沖上岸又幾次被人玩一樣的扔下水里去。 最后他沒轍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擺擺手說:“別、別扔了,迷糊哥,我、我腰好疼,我服了,迷糊哥,我服氣了!” 岸上的社員哄堂大笑。 曹吉祥沒好氣的說道:“你們笑什么笑?有種換個人,除了大迷糊我打你們都跟玩一樣。” 王向紅將煙袋桿交給身邊的人,默默地脫掉上衣露出肌肉還很結實的胸膛走到了岸邊。 人的名樹的影。 王向紅是外島戰斗力公認排行最強的幾人之一,如果按照22年的體育總局武術中心給武道境界的劃分,他已經是八段天璇境巔峰的實力,而曹吉祥頂多剛進入第七段的天璣境。 這還是王向紅上了年紀武道境界有所回落的原因,否則他和現在的徐橫、孫征南應當都是九段天樞境的強者! 看著王向紅上來,曹吉祥訕笑道:“隊長你怎么也跟我們小輩的開起玩笑了?我剛才就是吹牛皮呢!” 王向紅陰沉著臉沖他伸手把他拽上來,說道:“你這個沖動脾氣不改一改,以后遲早還得蹲籬笆籠子!” 曹吉祥尷尬的解釋說:“我上次沒蹲籬笆籠子,沒去坐牢,是在拘留所被關了幾天。” 王憶讓他要氣死了,說道:“你這么不服管教,我不想用你去給我到滬都干活了。” 曹吉祥一聽急了,委屈的說:“王老師咱們要講道理啊,我聽你的話了,要克制、要老實,不能沖動、不能惹是生非。” “這次我沒惹是生非,更沒有不服管教,是他先打我的,你不能讓我干挨打不還手吧?” “而且本來我也沒想著打這小子,我把他放倒后尋思著警告他一句就行了,結果不知道哪里冒出這么個老頭,他還伙同這小子一起打我……” 王憶疑惑的看向回學爹和陳進濤。 回學爹囁嚅道:“我本來想勸架來著,可是濤是我們隊里的,他挨打我不能光說不干,于是我只能上去幫個忙。” 陳進濤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回學爹又說道:“咱一個隊的父子爺們,我肯定不能干看著你挨打不幫忙,我拆了老骨頭也得扎這兔崽子兩下子。” 曹吉祥怒道:“王老師你聽見了吧?不是我要惹事,是他們非要干我!” 這樣王憶問陳進濤說道:“陳同志你怎么回事?” 陳進濤氣得不行,指著曹吉祥說:“王老師你別聽他瞎說,我草,我剛上你們隊里碼頭結果這兔崽子就問我吃了鹽鹵自殺是什么滋味。” “你說他這不是找事嗎?我瞪眼看他結果你猜怎么著?他跟我說他剛從拘留所里出來,他竟然還嚇唬我!” 越說越生氣。 實在生氣。 嘴巴上被人給諷刺了,然后動手打架還沒打過人家,這多氣人! 曹吉祥叫道:“誰嚇唬你來著?啊?我揍你這樣的跟玩一樣還用得著嚇唬你?” “我那是跟你說,我前幾天進過拘留所,這事不比你喝鹽鹵光榮,我把我的丟臉事跟你說,你也跟我說說你的丟臉事,咱倆扯平。” “誰他娘跟你扯平?”陳進濤怒道。 曹吉祥不耐道:“怎么了,你心里還是不爽利是吧?那行,咱倆……” “行個屁行。”王憶打斷他的話,“怎么了,你倆還要繼續比劃比劃?你們倆這是把我們天涯島當擂臺了?” 圍觀的人聽到這話跟他說:“王老師他倆要是愿意比劃就讓他倆比劃吧,把咱碼頭當擂臺也不是不行。” “嘿嘿。”笑聲四起。 大家上工正無聊,有人打架給看個樂子是好事。 曹吉祥這廝喜歡打架,聽到社員們的話后他蠢蠢欲動:“行啊,那就再來一場。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你剛才掐著人家脖子還算是手下留情了?”王憶瞪了他一眼。 曹吉祥說道:“對啊,我要是不手下留情我肯定給他耳刮子,我掐他脖子這傷害最小了,他只要閉氣就行了,反正對我來說掐脖子是手下留情了,我就不怕有人掐我脖子,我閉氣個十分鐘八分鐘沒問題。” 王憶問道:“咋了,你經常潛水練習閉氣?” 他記得曹吉祥水性很好,是縣里海濱巡邏隊的隊員。 曹吉祥搖頭說道:“那從來沒練過。” “那你閉氣時間那么長?” “這要歸功于我娘。” 有人便問道:“你娘是不是采參娘?她很會水下憋氣然后教了你竅門是吧?” 曹吉祥繼續搖頭:“不是,是我小時候犯錯了我娘喜歡掐住我脖子再揍我。” 一聽這話,人群又哄笑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