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實際上這活簡單。 用磨盤耐心把豆子磨成豆漿和豆渣,豆漿煮了然后點鹵再定型,這樣就做出豆腐來了。 豆渣這東西可以給人吃也可以喂豬,這是喂豬的上好材料,外島的豆渣會壓成豆餅分給孩子吃,一般是舍不得拿來喂豬的。 王憶也沒打算把豆渣拿出來喂豬,做個豆渣餅呀或者炸個豆渣丸子投喂給學生們不是更香? 船停碼頭,這會社員們已經上工了,碼頭上人多。 而人多力量大,他們將磨盤連同其他家伙什一起搗鼓上了山頂,運送進了大灶。 大灶空間大,現在里面就是三口大鍋而已,還有的是空間,可以用來擱置磨盤。 另一個做豆腐也需要大鐵鍋,這樣三口大鍋的利用率就起來了。 王憶下午給張有信一封信,收信地址設置在了自己剛在十六鋪碼頭買下的石庫門處,然后假裝這是發給同學幫忙買豆子的信件。 他已經跟麻六叮囑過了,以后自己房子收到的任何東西都直接放入房間里好好保存起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準碰。 當天傍晚隊里又有婦女在下工后去砸藤壺給他送來。 這樣王憶吃不了,就讓漏勺做了觸干,準備曬好后給22年的生產隊大灶帶過去,用來給羹湯提鮮。 味精和雞精都是很厲害的提鮮劑,但跟觸干這種東西不是一樣滋味。 觸干的鮮并沒有更上一籌,它就是別有一番風味,這種風味可以賦予一道羹湯靈魂。 9月10號終于到來了。 這是王憶在82年經歷的第一個教師節。 大清早的王向紅打開廣播喇叭,出來的新聞就跟教師節有關: “國家領導人于昨天下午會見了全國優秀教師代表,向全國廣大教師和教育工作者致以誠摯問候。領導們指出,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 “要深入貫徹落實領袖同志關于教育的重要論述,在全社會大力營造尊師重教的濃厚氛圍,努力建設高素質專業化創新型教師隊伍,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不斷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王向紅放著廣播習慣性出來吹風抽煙,而王憶則習慣性的溜達,于是他招招手把王憶叫過去聊了起來。 王憶本來以為是一場隨便的扯淡。 結果王向紅跟他一聊把他給嚇到了:現在其實沒有教師節! 沒有法定的教師節! 他聽到王向紅這么說的時候還以為老支書在開玩笑,因為前兩天他就跟教師們說了,今年的教師節有禮物,教師們很開心,并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于是他趕緊拿話來套老支書,通過老支書的嘴巴他才知道,新中國成立后的教師節是5月1日! 51年的時候教育部和全國總工會共同商定,把國際勞動節作為中國教師節。 但由于這一天缺少教師的特點,執行的結果并不理想。 特別是57年以后,在錯誤思想影響下,教師不受重視,教師節便不復存在。 直到去年的1981年3月,民主促進會的領導干部們聯名向首都提交了一份提案:建議確定全國教師節日期及活動內容案。 當時的提案指出,教師擔負著培養四化建設人才的重任,應當享有崇高的社會地位。 到了今年4月,教育部和全國教育工會聯合簽發了“關于恢復‘教師節’的請示報告”,然后這件事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也是在這份請示報告中,教師節被定為了9月10號—— 這里面還有一些曲折。 去年民主促進會提出了確立教師節的活動內容案后,《光明早報》的編輯部收到了一份讀者來信,寫信人署名“首都章連峰”,他提議將教師節設在每年的9月1日。 原因是每年九月一日全國學校在這一天開學,然后將這一天定為教師節并舉行面向教師的慶祝活動,讓學生更尊重教師,讓各界人士更尊重教師,逐步達到全社會尊重教師的目的。 但是到了今年年初,津門地區的南開中學有教師為此致信《光明早報》,他們提議將教師節時間定為9月10日。 然后各家報紙聯合舉辦了一個針對教師意見的征集活動,發現教師們絕大多數都贊成選9月10日為教師節。 原因是9月1號開學,到了10號差不多新學期就踏上正軌了,教師們有時間來參加慶祝活動。 后來國家和教育部便初步認證了這個日子,祝真學、祝晚安這些正經教師都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王憶提出今天慶祝教師節他們沒有異議。 現在只是國家還沒有對9月10日是教師節這件事進行立法確定,但社會各界已經認定了這個日子,以至于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有全國各地的教育界人士舉辦活動了。 就比如廣播中說的,國家領導人在昨天接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教師代表,今天他們肯定就要在一起吃個飯了,這等于是官方定性了。 王憶聽完王向紅介紹后真是目瞪口呆。 他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還好錯打錯著這正好在82年,如果往前哪怕提前一年他對教師們說咱們9月10號過教師節,這也會引發教師們的疑惑。 王憶跟王向紅聊了一陣分開,他回到聽濤居后直接回了22年一趟,在公務員小區打開電腦上網查了查教師節的來龍去脈。 一切都跟王向紅說的一樣,王向紅唯獨不知道的是教師節正式被立法確認還要等到85年。 他瀏覽了相關信息后想回到82年,要關機的時候又想起王向紅之前的一個囑托,讓他主持向袁隆平同志學習的活動。 于是他又上網搜了搜相關活動。 當時他還跟王向紅討論過關于海水稻的話題,這樣他一起搜了搜。 這一搜他注意到一條信息: 1986年,南粵海洋大學研究員陳日勝在海邊發現了第一株野生海水稻,申請了原農業部植物新品種專利,定名為“海稻86”,這被袁隆平院士評價為繼雜交稻之后水稻行業的又一次重大革命性突破! 看到這條信息王憶頓時明白了王向紅當時為何會覺得自己的話是在扯淡。 原來82年時候壓根還沒有海水稻這個物種被發現,所以不管報紙還是廣播肯定也沒有相關消息。 這導致了王向紅不信服自己關于海水稻的說法。 他在心里理解了王向紅的一些觀念。 王向紅這人特別愛看報紙、愛聽廣播,對國家大事、社會要聞了若指掌,所以他剛才那會能把共和國的教師節變遷一五一十的說給王憶聽。 可是…… 王憶回憶著他那天跟王向紅開展的討論,隱約的記起王向紅說的一句話。 他說以前外島的黃土公社就搞過海水稻培育工作。 因為黃土公社曾經發現過一些野生的海水稻,他們不是瞎搞,而是以這些海水稻為藍本想培育出可以廣泛種植的海水稻。 這樣王憶便精神一振: 82年之前外島就發現了野生的海水稻? 也就是說,不用非得等到86年才讓海水稻出現在相關專家的視野中,在82年就可以做到這件事了。 要知道野生海水稻的發現,可是被袁院士直接稱之為‘革命性突破’的事件! 王憶琢磨了一下。 或許可以組織外島各生產隊搜尋一下野生海水稻?一旦找到這種水稻傳給專家組,那外島可就揚名了。 這是一件好事,但他得好好研究怎么操作這件事,不能亂來,否則容易不小心把自己給架到火堆上去。 他打印了相關資料回到82年,早上吃扯面皮: 漏勺的拿手絕活。 這年頭干面條珍貴,而給全體學生做手搟面這可耗費大力氣了,所以漏勺就給學生扯面皮吃。 大迷糊揉面,然后他來扯出面皮下到鍋里,還別說,面里頭打上雞蛋加上點油水,出來的面皮噴香且滑溜,比干面條要好吃的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