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就是野生螃蟹。 王憶趁機從后頭抓起了它來。 上手一試,沉甸甸的。 這家伙肯定肥! 連續幾艘船漁網出海都沒有收獲,終于有一個漁網收上來后里面出現了兩只墨魚。 王真剛便揮手指揮船隊去那艘漁船附近,他伸手在水里試了試水流的力度。 問道:“有沒有暗流?” 王東方脫掉衣服便跳入水里。 一個猛子扎下去。 一分鐘左右后,他浮上來抹了把臉喊道:“沒有暗流,就是正常的潮流。” 聽到這話王真剛便指揮漁船落位:“這邊一艘船,往下五十米來一艘……” 一艘艘漁船落位,循序放下拖網。 又是五分鐘后,漁網陸陸續續收上來,這次收上來的漁網頻頻有收獲。 他們的漁網就有收獲,王東方拉上漁網后里面有好幾只大小不一的章魚在里面糾纏。 他對王憶說:“王老師你去看看這章魚怎么樣?” 王憶不疑有他,拎起漁網湊近想看,結果章魚驚恐之下噴墨了! 還好他沒有貼上臉去,墨魚汁最終只是噴濺在他衣服上,否則他得被噴一臉! 王東方計謀得逞哈哈大笑。 王憶氣急敗壞。 結果王真剛一句話安慰了他,老爺子沖王東方說:“難怪你老子不讓你入黨也不讓你當咱隊里的接班人,他是真了解你的脾氣啊!” 王東方那幸災樂禍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樣改成王憶哈哈大笑:“咱支書真是慧眼如炬啊,真是一個伯樂。東方哥你要是生活在古代被立為太子,那咱歷史上指定得出一個昏君!” 王東方悻悻然的說:“胡扯,我怎么可能是昏君?我自己不行我專門重用清官、好官。” “和珅、魏忠賢、王振這些狗官當年也讓他們的皇帝以為自他們是清官、好官。”王憶淡定的說。 王東方說:“那我要是看不出他們是不是清官,我總能看出他們的本事吧?我重用那些有能耐的人。” 王憶說:“嗯,后周小皇帝周恭帝柴宗訓也是這么以為的,于是他重用了一員大將當殿前都點檢、歸德軍節度使,這員大將叫趙匡胤。” 王東方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的叫道:“我草,趙匡胤,宋朝開國皇帝是吧?原來他的皇帝寶座是從那個后周小皇帝手里搶來的?” 王憶點點頭,說:“你還知道趙匡胤啊?” 王東方笑道:“怎么不知道?《三俠五義》、《岳飛傳》里都有講到他。” 此時所有拖網都收上來了,一多半有捕撈到了墨魚,最多的就是他們這里捕撈到四條,最少的是一條。 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找到目標了。 王真剛再次下令換位置下拖網,這次就是正經下拖網,要慢慢的拖曳一個小時。 要干正事了,王東方認真起來。 他是船上的拖手,捕撈墨魚名為拖墨魚,由此可知道拖手的任務有多重。 王真剛換下王憶,自己親自來搖櫓。 能不能捕撈到墨魚全靠拖手的本事,王東方拉著拖繩對王憶說:“這活不輕松,要通過這個拖繩來判斷海底的情況。” “必須得感覺到沉子綱的鐵輪在海底礁石上滾動,因為墨魚現在都叮在了礁石上,所以必須得從礁石上拖網才能拖到它們。” 他又看向王真剛說:“搖櫓也是技術活,更不輕松,怎么回事呢?” “海底有礁石嘛,鐵輪帶著漁網在礁石上滾動,有時候就會卡在礁石縫里,有時候被礁石給勾住。” “這樣搖櫓的不能悶著頭瞎搖,要跟我配合,讓漁網始終貼著礁石捕撈。” 說話之間他站起來放了放拖繩,說道:“嗯,這里海底一下子出現了個盆地,得把拖網放長點,要不然網子就要被拽的飄起來了。” 他讓王憶上來試了試。 王憶沒有經驗,但也能感覺到拖繩那沒有節奏的抖動感。 這就是鐵輪在礁石上滾動,海底礁石粗糙、起伏不定,導致拖網不會平坦順利的拖動。 他點點頭說:“這不是很容易嗎?” 王東方笑了起來,他一只手摸著拖繩一只手將煙袋桿叼在嘴上慢慢的抽煙。 一袋煙抽完,他悠悠然的說:“王老師,你一直在掛空檔!” 王憶下意識看向褲襠:“沒有啊,我穿著褲衩呢。” 王東方也下意識的說:“掛空檔跟你穿不穿褲衩有什么關系?我說的是漁網掛空檔,拖網剛才一直沒在海底滾動,它飄起來了,落空了!” 王憶訕笑道:“哦,這意思啊,咱倆說兩岔里去了。” “可是不對啊,我這里沒問題,鐵輪一直在轉著呢,所以拖繩一直在震動。” 王東方說道:“轉個屁,拖繩確實在抖動,因為漁網里已經有墨魚了,墨魚在掙扎、海水在沖刷,這樣漁網肯定不能說是一動不動。” 他收起煙袋桿接過拖繩放了放,說:“海底高低起伏不一樣,高了要收繩、低了要放繩,這都得靠經驗。” 王憶恍然的點點頭。 他掏出煙卷給王東方和王真剛各遞了一根,王東方一起給接走了,說:“小爺不抽煙,你竟然不知道?” 一根叼嘴里,一根夾耳朵上。 美滋滋。 王憶掏出防風打火機給他點燃香煙。 旁邊船上的楊會說:“王老師,給我用一下你的打火機,我的火柴在海上不好使。” “有沒有好處?”王東方開玩笑的問。 楊會說道:“有啊,今天拖墨魚回去,我給王老師做、做墨魚流沙包。” “用墨魚汁和面、用鴨蛋黃做餡,這兩樣是好東西啊,墨汁有清涼解毒的好處,鴨蛋黃能補腎壯陽……” 王憶服了。 這怎么什么也能跟在腰子扯上關系? 因為水下有拖網,兩艘船不敢靠近,王憶拿著防風打火機也沒法送過去。 王真剛沖他招招手。 他拿過小噴槍后看了看說:“好東西。” 然后一甩胳膊,小噴槍精準的落在了楊會搖櫓的船上。 見此周圍的漁船上一起響起贊嘆聲:“好!” 放下拖網后要起網還得好一段時間,王東方就一邊拖拽著拖繩一邊跟王憶閑聊起來:“現在墨魚不行了,不多了,以前我小時是真多!” “那時候都不用開著船出海,找幾樣簡單的東西就能在礁岸上徒手捉墨魚。” 王憶問道:“咱這不是窮海嗎?” 王東方吐了口煙圈說:“是窮海,可是漁汛期總不能還沒有魚吧?那時候墨魚多,分散開來總有一些回到咱天涯島四周的海底礁石來產卵。” “是不是,小爺?我沒瞎說吧?” 聽他提前以前,王真剛也來了談興。 他說道:“是,在海里用網捕撈墨魚叫拖墨魚,在岸上那叫撩墨魚,撩捕墨魚。” “我小時候立夏后墨魚更多,祖輩有話,立夏東南風,墨魚匆匆入山中。我爹就領著我撩墨魚,為什么叫撩啊?” 他放開船櫓比劃了一下:“因為就是用長撩桿來掃蕩水下礁上的墨魚,讓它們受驚往外逃竄,然后用網兜抓它們。” “我小時候咱外島老百姓日子更難,大人小孩都很少有鞋子,一立下不光大人小孩就一起光著腳,這樣我光腳背著竹簍、扛著長竹桿,跟著我爹在島上轉悠,有時候也搖櫓去一些險要的島嶼,兩人一起撩墨魚。” 他回憶著童年時光,蒼老的面容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王憶從沒見過他這么高興的樣子。 王東方都沒有見過,他說道:“小爺,你不是面癱啊?咱隊里人都說你在北高麗那地界凍壞面神經成面癱了。” 王真剛沒接話,他搖搖頭繼續搖櫓。 老人瞇著眼睛看著褶褶生輝的海面,依稀看到了童年時代。 人變島嶼變,唯獨太陽和海洋不變。 現在的陽光和海面,跟他小時候一樣啊! 船上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王憶便改了話題說:“我前幾天看書還看到了關于咱外島的墨魚記載,咱們外島捕撈這東西已經有3000多年歷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