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翻過杯蓋給王憶看。 杯蓋內部有鮮紅的國徽! 驗真了這瓷杯的身份后,饒毅蓋起來又說道:“7501瓷燒制之后,按照官瓷燒制規定,燒制圖紙就被嚴令銷毀了,工藝便斷層了。” “后來又到了05年,陶瓷界準備重新燒制一批7501瓷,但是缺乏具體的圖紙和工藝記錄,導致燒制出來的瓷器雖然很精美,卻終究是不一樣的味道。” “這期間有人做了仔細調查,發現7501瓷燒制期間,因為工作人員受到了教員同志的鼓舞所以干勁十足,他們想在教員同志生日之前燒出這瓷器給主席當82歲的生日禮物,導致工作強度很大,有一名老技術員身體扛不住垮了,提前退休回家了。” “05年的時候老技術員還活著,可是有點老年癡呆了,有陶瓷大師上門拜訪他好幾趟,最后才從他偶爾清醒的時候得知他確實參與了7501瓷的設計和燒制,并且還把一切記錄了下來,記在自己工作筆記上。” 聽到這里王憶明白了:“我這個就是他的工作筆記?” 饒毅點點頭:“對,你把照片發給我后,我當時便發給了我一個業內大拿同事,那同事當時跟他老師去拜訪過老技術員,然后還留下了老技術員當年照片的彩印件。” “照片上有他抱著自己的工作筆記的形象,跟這個筆記本很像,于是他委托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筆記本帶出來看看。” 王憶納悶的說道:“既然老技術員有清醒的時候,那他記不得7501瓷的具體燒制流程了嗎?” 饒毅聽到這話后哈哈大笑:“你可真會逗樂子,這瓷器燒制工序是72道,光是瓷土的處理工序就有十幾道,更別說什么利胚補水上釉之類的了。” “我跟你說,這種頂級瓷器的燒制完成都是一件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它的燒制工藝流程是專家們通宵達旦、千萬嘗試后的才研制出來的,你覺得一個有點老年癡呆的老人能全記住嗎?” 王憶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小白,便轉移話題問道:“既然老人當時在,那這筆記本怎么會流落在漁村里頭?” 饒毅說道:“說起這個老人就發狂,老人是咱翁洲人,他病退后自然回到家鄉,可他好像沒了家人然后跟親戚鬧的很不好,回家鄉后便請了一個保姆來料理自己生活。” “結果這個保姆迷惑了他,然后偷偷的把他帶回來的瓷器紀念品、各種筆記本和書籍都給賣掉了,好像還賣給了收破爛的!” 王憶暗道還真是這樣,丁黑彈確實是個收破爛的。 饒毅指向這兩個瓷杯說道:“這瓷杯便是當時瓷都特批留給他們工作人員的紀念品,它們應該屬于那老技術員,只是當時被保姆給倒賣了而已。” “我那朋友跟我聊起這個的時候還說,他以為瓷杯早就被毀掉了,看來是有行家從收破爛的手里給收集了起來,這算是萬幸啊!” “還有這本筆記本,這筆記本能保留至今更是萬幸,保姆倒賣的事發生在八十年代,至今得有三四十年了啊!” 他撫摸著筆記本又翻看起來,指著里面的日記說道:“看看這些,這都是寶貴的資料啊,能從中看到75年的那個春天,一群熱情洋溢、激情澎湃的工作員為了給心中的偉人送上禮物而付出的努力。” “這上面記述的信息太寶貴了,他們遇到的困難、產生的困惑、承受的壓力、各種巧妙的解決方法……” 饒毅說著感嘆一句:“這個筆記本寶貴啊,里面還有好幾個陶瓷和化工產品的秘方,要是能證明這些秘方是有用的,那這筆記本可比你收到的瓷杯更有價值。” 王憶也看到里面的秘方了,都是一些化學方程式和配料、配比之類的東西,最簡單的是一個雪花膏的秘方,最復雜的應該就是7501瓷的燒制工藝了。 這樣他讓饒毅拍照的時候要避開這些秘方。 從古書《聊復集·怪癥匯纂》上他已經了解到,被很多人批判的秘方實際上有的很值錢。 如今國內制藥的泰山北斗哈制藥六廠當年就是從49個秘方起家,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規模! 饒毅說道:“這個我清楚,我肯定避開配方——等下我會把照片先發給你審核,你通過了我再發我朋友。” 王憶說好。 饒毅選了一張日記拍照,他拍的照片沒問題,王憶看后點點頭,他發了出去。 然后饒毅問他:“這兩個瓷杯你要賣嗎?賣的話咱們可以商量一下價錢。” 王憶沉吟了一聲,說道:“先不賣了,這瓷杯是一套是嗎?我看看能不能湊齊這一套,因為我收這些老物件的那位老人家里還有瓷器,只是我們價格沒談攏。” 饒毅說道:“那你可以拍照片給我看看,我幫你來把把關。” 王憶說好,這樣正事辦完了,兩人吃著飯菜喝著酒隨意聊了起來。 期間饒毅提到他們公司要組織一次紅色收藏品展覽會,會上也提供拍賣業務,這樣王憶便跟他要了個展會名額。 現在他手里可是不少的主席像章,這就是標準的紅色收藏品,可以組織邱大年和墩子去參加—— 倒不圖能賺多少錢,主要是為了讓倆人增長一下見識。 饒毅答應下來,飯過三旬他手機響起來,有人給他打來電話。 他看了一眼笑道:“是我那個陶瓷收藏行家同事打過來的,我去接一下電話哈。” 王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閑著無聊便掏出手機上網。 本來他想搜索點資料,但打開搜索引擎后突然想到了葉長安和秋渭水,于是便決定搜索一下這兩個人,看看能不能搜到點信息。 他先搜秋渭水,然后提心吊膽:生怕搜出一個以前的新聞,上面有關于秋渭水自殺的報道。 結果他壓根沒搜到任何一個人的信息,就是搜到了一句詩,這句詩可把他驚到了: 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 王憶一看秋渭水和葉長安這祖孫倆的名字竟然源自于同一句詩,這可就太神奇了吧? 這句詩出自唐朝大詩人、詩奴賈島的《憶江上吳居士》,是一首五言律詩,全詩為: 閩國揚帆去,蟾蜍虧復圓。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此地聚會夕,當時雷雨寒。蘭橈殊未返,消息海云端。 看到這首詩后王憶趕緊給背了下來,以后可以在秋渭水面前裝逼的! 他又搜‘葉長安’的名字,這個名字不算罕見,搜出來好幾個叫這名字的,但沒有他想要的人。 這樣想了想,他又搜了名字和職務,這次終于出現了一篇老報道——《又是一年秋風起,沉痛懷念無產階級革命戰士葉長安同志》。 王憶趕緊打開報道看了起來。 這篇報道是《江南日報》在九十年代所出,內容很詳實,介紹了葉長安的一生。 王憶看著報道明白了葉長安和秋渭水這兩個名字的聯系: 他們還真是親爺孫,其實葉長安本名為秋長安,可能這名字也是從‘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中出來的,因為后面有介紹,秋長安后來有一子一女,分別叫秋風和秋雨。 看到這里王憶忍不住贊嘆,秋家三代人的名字真不錯。 可是他們的命途真不好。 就像王憶現在已經知道的,秋長安曾經加入過國軍與日軍作戰,成為一名高級諜報人員。 但他是雙面諜,很早就經過我黨一位領導人的介紹而秘密入黨,化名葉長安成為地下黨員。 建國后他本來入職情報機構擔任了要員,卻在后來日子里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兩個子女中兒子自殺、女兒失蹤。 最終葉長安的生活和工作又恢復了正常,然后他拒絕了政府讓他留在首都頤養天年的安排,毅然決然的要求去邊遠貧困之地搞群眾建設。 文章的最后說,因為早年身體有暗疾加上邊遠貧困地區條件差、工作繁重壓力大,葉長安同志最終于1982年6月初生病去世。 看到這里王憶忍不住撓了撓頭。 現在已經是82年6月6號,算是6月初了,可葉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看起來還可以。 當然他確實出了健康問題,甚至上午安排秋渭水來育紅班當教師的工作時讓王憶生出了托孤的感覺。 但他短時間內不至于會健康惡化、病情加重導致去世。 或者說他是病情突然加重? 這個念頭出現在王憶心里,于是他決定本周末就不在22年待著了,直接回82年以防萬一。 過了一會饒毅回來了,跟他說道:“王總,這本日記就是我同事找的那本,他想要收了這日記,你愿意出手嗎?” 王憶問道:“多少錢?” 饒毅試探的說道:“價格還算可以吧,他給的是20萬的報價。” 王憶很失望:“你同事把我當凱子呢?7501瓷的燒制工藝只價值20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