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向紅眉頭立馬皺起來,大膽他們的心也吊了起來。 他問王憶:“電影是啥名字?” 王憶說:“叫《愛情與遺產》,是一部愛情片。” 大膽等人趕緊看向他。 你是生怕支書給咱放行啊?干嘛還要強調去看愛情片? 王向紅低下頭摳腳,問道:“王老師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王憶說道:“我覺得看個屁,愛情片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能放松精神、看看外面世界啥樣子嗎?” 一聽這話,大膽等人全麻了。 我草,王老師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還是當場叛變,把我們幾個同志給出賣了! 王憶繼續說:“咱漁家人都是泥腿子,看什么愛情片子?咱有飯吃就行了,咱現在島上通電了,有電燈了,該滿足了,不能一山看著一山高對吧?人心不足蛇吞象,明天看電影,后天不得想著買電視?” “話不能這么說啊。”有老漢著急了,“領袖說過,群眾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權利。” “就是,咱漁家人是泥腿子,可王老師你這話說的,唉,你是心眼里看不起咱打漁的?” “咱島上有電了,要是以后攢下工分了,買個電視怎么了?還能只許城里人看電視?沒那個道理嘛!” 老人們紛紛反駁他的話,滿心不高興。 傷自尊了! 王向紅無奈了,他說道:“叔、二爺你們聽不出來嗎?王老師說反話呢,他給我挖坑呢,他是給青年求情來了!” “這是給青年們求情?”老頭們面面相覷。 王向紅一眼看出王憶的策略,這小子很有頭腦,明面上跟自己站在一起,其實他卻干敵人的活,他是跟自己綁定后去跟群眾搞對立,帶著自己也得跟著被群眾批! 他在發動廣大群眾的力量! 這方面沒人比他更懂了,因為五幾年剛解放那會有些反動派和特務分子佯裝加入革命隊伍成為人民干部。 可他們不干好事專門頂著人民干部、人民戰士的身份干壞事,以此來敗壞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名聲。 王向紅呵斥王憶:“你別跟我耍心眼子,我不上你的當!” 王憶哈哈笑:“支書瞧你說的,我哪跟你耍心眼了?我說的不是你心里想的嗎?” “當然不是,”王向紅怒視他一眼,“東方昨天就跟我提出申請了,我之所以不許他們去看電影是因為這些人最近搖櫓出海一個勁避開大船,現在要看電影了,又爭搶著搖大船?啊?這一個兩個的是什么覺悟!” 王憶也去怒視大膽等人。 媽個蛋的,你們這群豬隊友! 大膽等人垂頭喪氣。 王憶坐在了王向紅身邊說:“支書你別生氣,這些人思想上長毛了,回頭咱得開個會批評一下這種思想。” “干工作畏畏縮縮,搞享受爭先恐后?這思想絕對不行,別的生產隊咱不管,咱生產隊絕不允許有這樣的思想存在!” 王向紅臉色稍緩,說:“你跟我想一塊去了。” 王憶說:“話說回來,思想改造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而且不能強制進行,牛不飲水強摁頭是不行的。” “這部電影其實年輕人該去看看,支書,我是大城市里回來的人,我是知道現在城市啥樣子的,可是咱社員們卻不知道,應該讓他們看看,以后大家伙遲早要去城里辦事,你說連現在城里頭啥樣都沒有,那像話嗎?” “這次看電影是一次學習的機會,學習怎么談戀愛,咱島上有些日子沒進新媳婦兒了,這樣不太好吧?” 這話說到王向紅內心痛點上了。 他名為支書,實為族長。 而壯大家族是每一位族長的頭等重任! 但他不太認可王憶的話,說:“戀愛還用教?這種片子半點教育意義都沒有,我看不如別去看,去了還浪費力氣。” 壽星爺說:“要是指望社員們看電影這點力氣去搖櫓去撒網去給咱集體掙漁獲,那咱社員們早就全餓死了!” 老爺子們紛紛點頭:“該讓年輕人去看看好日子啥樣,不能整天圈在咱這一畝三分地上。” 王向紅又摳了摳腳,不置可否。 內心顯然還是不情愿。 王憶給他加了把火:“支書,咱隊里青年走出去也是生產隊宣傳發展的需要,得讓其他生產隊的人看看咱小伙子、漢子們的精神狀態。” “對對,這幾天燈下聊,有人就說水花島的在外面傳風言風語,說咱島上窮,家家戶戶吃不起糧食了,餓的臉都是綠的。”大膽說道。 “這他娘不是放屁嗎?”老爺子們憤憤不平的罵。 王憶說:“看這種電影的多數是小伙姑娘,咱得去展示咱王家年輕人的風采……” “那你帶隊去!”王向紅突然說。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反正突然就是眼睛一亮改了態度。 王憶愣住了。 我帶隊去? 帶隊去干嘛? 我之所以給這些人求情看電影其實是為了明晚把他們都支開然后回22年一趟,結果你讓我帶隊? 那我今晚這不是外科醫生切開了大腸頭——找事! 而大膽、王東喜等人則大喜過望,他們不等王憶回答先去搶著接話: “那肯定、那肯定,王老師肯定得去嘛。” “王老師早就想看電影了,吭?” “王老師不帶隊誰能帶隊?我們明晚就是他隊伍里頭的戰士!” 就這樣,王憶沒發言,他們七嘴八舌確定了這件事…… 王憶沒辦法了。 算了,今晚先回22年一趟吧。 他從祠堂前回去,直接關了門市部的門說要回去學習:“明天去看電影我晚上就沒時間學習了,所以今晚上誰也別打擾我,只要誰打擾我了,那我明天就不去看電影了!” 本來正因為明天可以去電影而欣喜若狂的青年們頓時點頭如搗蒜:“行行行,絕對不打擾你。” “王老師真熱愛學習啊,難怪能成為大學生。” “要不然支書這么聽他的話?支書把王老師當咱隊的接班人來培養了。” 等眾人離開,王憶又安排大迷糊看門,他開鎖進入時空屋,開著自卸三輪奔馳向高新區的公司。 酒瓶子都被他搗鼓在車廂里了,這樣能省點事,再把老報紙拎上去就行了。 王憶提前打了電話,邱大年和墩子等在路邊,他到的時候聽見兩人在嚷嚷: “黑絲有啥好看的?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清,那肉絲多美呀,看起來口感就好。” “口感好?我尼瑪年總你吃人肉呢?黑絲好,黑絲神秘,男人需要神秘。” “不樂意跟你說,你啥都不懂,那亮光肉絲是有口感的……” “咋了,別比比賴賴裝神秘,好像你吃過襪子似的。” 王憶在旁邊聽的一個勁搖頭。 他搖頭往四周看,黑絲妹子和肉絲妹子在哪里呢? 街道上冷冷清清,他只好摁響喇叭提醒正在爭吵的哥倆。 自卸三輪不愧是工地霸王,喇叭聲‘哇哇’的,震得兩人一蹦噠。 墩子怒了:“咋了,我倆站路邊還礙你——愛你么么噠,老板來了?老板你咋開了個時風三輪?” 王憶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也不看我車子上拉了多少貨,我不用三輪我怎么弄?咱的坦克還沒有提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