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青年大街很開闊,路口有身穿綠軍裝的士兵在站崗。 國際勞動節游行活動還沒有開始,街道也沒有進行封閉,現在街道上還有行人、自行車、汽車來往。 王憶看到了一輛三蹦子,純綠色的三蹦子,樣子很可愛,兩個大燈像兩只卡芝蘭大眼睛,車頭迷你而曲線流暢,這樣式即使扔到22年也毫不違和。 他正嘖嘖稱奇,有人上來攔住他:“同志,你們是哪所小學的呀?” 這人詫異的看向隊伍。 哪里來了這么一支精神面貌昂揚、穿著打扮一致的學生隊伍?不記得城里哪所小學有這樣的服裝了,瞧人家男學生扎的小腰帶,看起來光亮亮的可真扎眼。 王憶拿出介紹信給他看:“我們是天涯小學的。” “天涯小學?”這人茫然的問,“不是我們fh縣的學校?你們是市里過來的嗎?” “天涯小學是咱縣里的,是外島天涯島的小學嘛。”一名頭發梳理一絲不茍、穿著中山裝和黑皮鞋的中年人急匆匆走過來。 走過來后看清隊伍的打扮他也挺詫異。 這是天涯小學? 天涯小學不是一支游擊隊嗎?怎么穿的這么正規軍? 他看了王憶的介紹信后確認了隊伍的身份,心里更是詫異。 但他臉上嘴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客氣的說道:“你們往里走吧,我馬上找人帶你們去你們學校的站位上。” 王憶揮揮手,隊伍齊刷刷的往里走。 照常有好些目光盯上來。 島上學生沒見過世面,內向,隨著穿上新衣服的興奮勁過去,他們開始害羞起來。 街道兩邊已經有一些學生和工人站定,這都是城里的學校和單位,能夠提前到來,里面要么是學生要么是帶著孩子的工人,都是城里人,外島的孩子面對他們有天然的自卑。 這樣進入街道再被萬眾矚目,他們多數就習慣性的低下了頭。 只有王狀元和一些人來瘋不在意,他們反而更夸張的甩起了手臂、邁開了腳步,圖的就是吸引更多眼光。 王憶看著他們這德性真是生無可戀。 他屢次勸告無用后,便果斷拉開距離表示自己跟這些呆逼沒有什么關系。 偏偏有人把他們聯系起來,有一個穿白襯衣、白棉裙的姑娘追上來喊:“天涯小學的王老師,您等一下,您學校的站位換了。” 王憶詫異的問:“換到哪里去了?” 姑娘停下腳步,豐腴的胸口一個勁的顫動:“換到路口這邊了,您讓學生們轉回來吧。” 路口位置的店鋪前都被清空了,留下大片空地,這算是街道兩側站位中的c位了,一般都留給城里的好學校。 毫無疑問,他們整齊的隊容、嶄新的衣裳讓活動組織單位大感亮眼,給他們調整了定位。 姑娘領著他們走到一家掛著棉紡二廠服務部牌子前的位置,讓他們散開:“王老師,隊列不用很長,一列六到八個人吧,然后主要是讓學生們橫向分散……” “哎哎哎,同學們注意、同學們注意,請大家按照體操隊形散開,高低個要有序排列,那個體育委員是誰?能不能出來一位組織一下?” 王狀元挺身而出:正是在下! 姑娘將列隊規矩給他詳細講解了一下,然后對王憶說:“待會會有人給您的學生們送來花,一人一束花,等到彩車進場的時候你要指揮學生們往街道前湊上去——注意,不要一窩蜂的往前湊,要隊列向前……” “就像潮涌一樣。”王憶點頭。 姑娘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對對對,您理解的太正確了,就是要看上去像是一道寬闊的潮水涌上來。” 又有人急匆匆走來,姑娘對他們招招手,他們走來后從包里掏出胭脂、口紅給學生們抹了起來。 這把學生們臊的夠嗆,紛紛往后退。 姑娘趕緊說:“王老師您去跟學生們說一下,這是給大家伙化妝,為了顯得更精神一些。” 王憶知道。 他對王狀元點點頭。 王狀元吼道:“誰再動彈回去揍他!” 姑娘目瞪口呆。 王憶又生無可戀。 不過這一招很有用,學生們飽受王狀元的暴力之苦,他們相信這貨說得出做得到。 給學生們上的妝很有時代感,紅腮、紅唇,一年級和二年級的額頭上還點了個紅點。 等到他們忙活完了,一名攝像師快步走上來,蹲下就給他們來了一張速拍。 王憶轉著看了看,一邊看一邊笑。 這妝也太花哨了。 不過著實有時代的風采。 王狀元看他笑跟著傻笑,他指著面前的人說:“你們看不見自己,哈哈,跟吃了死孩子肉一樣,滿嘴通紅。” 王丑貓淡定的說:“狀元,你的嘴也老紅了,你吃死孩子的時候比我們吃的多!” 王狀元愣住了。 后面又有一支隊伍進入街道,這支隊伍的學生穿著也統一,上身是白襯衫、下身為藍色長褲,腳上統一的小白鞋。 隊伍前面還有人舉著旗,fh縣第一中學。 他們隊伍相當大,散開之后空間不足,王憶便主動帶學生往旁邊撤了撤。 帶隊的年輕女老師見此沖王憶點頭微笑表示謝意。 是個眼鏡妹,很有氣質,眉毛細長彎彎如春日柳葉,鏡片后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含著笑意,白皙小巧的鼻子,潤紅飽滿的櫻唇,微微一笑讓人滿心歡喜。 她穿了一件紅襯衣配白裙子,裙子是收腰形的,不知道是臀翹還是裙窄,反正出了比筒裙的效果,這樣在一雙白色高跟鞋的帶動下,比筒裙向上翹起了一個優美的弧線。 王憶回以微笑:這妹子真nice,可惜這么棒的小東西竟然要吃喝拉撒。 他們位置換了一下,身后的店鋪由棉廠服務部改成了一家印刷廠,廠門兩邊墻上有紅底大木牌,左邊是‘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右邊是‘艱苦奮斗,勤儉節約’。 后面不斷有隊伍入場,但再也沒有像他們一樣是統一服裝的了。 王憶看見了水花小學,學生們走在大街上多數使勁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塞進褲子里再用腰帶把褲腰給緊一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