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王憶沒想到王凱他媽這么野,那一句‘你跑你媽批’把他給鎮住了,當媽媽的怎么能這么說啊! 他招手把王凱帶過來,然后抽空喊道:“我宣布一下啊,王狀元同學以后是咱們學校的勞動委員和勞動課代表,那個王狀元你領同學們去上工啊不上課,記住!安全第一!” 這個任命來的太突然。 王狀元愣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高興的要炸了,因為他個子大、性子猛,從進育紅班開始就被當作壞典型,所以他上王憶第一堂課的時候才會率先找事: 反正遲早要被老師給樹成壞典型,我不如主動出擊還能在同學之間搏一個不畏強權、不怕老師的名聲。 結果沒想到王憶懲罰他后并沒有把他當壞典型,昨天表揚了他今天還讓他做了學生干部。 沖動的少年當場激動的臉膛通紅。 要不是現在外面人多他都想跪下給王老師磕一個! 王憶沒多想,他讓王新釗輔佐王狀元把隊伍帶走,然后問王凱母親發生了什么事。 事情很簡單,王凱偷家里的麩子來喂豬了。 王凱這會很生氣:“我拿自家東西那叫偷嗎?拿自家東西能叫偷?” 王凱他媽楊金妹脫下鞋子準備打人:你跟誰舞舞喳喳?你跟誰倆呢? 王憶攔下她柔聲勸慰道:“嫂子你先別發火,不要動不動就打人,這件事我給你們分析一下。” “首先嫂子你不能說孩子偷東西了,因為學校的豬以后養大了要給同學們吃,這是我們學校的集體財富,你看王凱拿自己家的麩子喂自己的豬,這怎么也算不上偷。” “其次王凱你犯錯了,你錯在拿家里的東西卻不征求父母同意!你這次可以拿家里的麩子,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拿家里的錢?” “那不能,我家沒錢。”王凱說。 楊金妹瞪眼。 王凱討饒:“王老師說的對,娘,這豬也跟我有關,我想讓它快點長,到時候我多吃兩碗肉這不就出來了?” 楊金妹問王憶:“王老師,娃們說的是真的?這豬以后你不賣要給學生們吃呀?” 王憶笑道:“對,過年殺兩頭給全隊熱鬧一下,另外三頭我留著慢慢燉給學生們吃。” “但王凱你以后不準從家里拿東西來喂豬,”他又趕緊補充一句,“咱勞動課打豬草就夠了!” 楊金妹嘀咕道:“這樣的話,他從家里拿麩子我們也沒啥話說……” “那不能、那絕對不行。”王憶打斷她的話,“今天的事是王凱犯錯在先,只是嫂子你守著所有同學說他偷家里東西也不對。” 娘倆連連認錯。 王憶暗地里笑,難怪公職單位喜歡和稀泥,這和稀泥一時爽,一直和稀泥一直爽! 楊金妹繼續去上工,王憶匯合學生上勞動課。 他去隊里的養豬場看了看,這養豬場在二組旁邊,就是用一些石頭磚頭圍起來又隨便用水泥抹了個食槽而已。 豬圈簡陋但干凈,每天隊里都安排人收拾豬肥,這玩意兒是好東西,糧食一枝花全靠肥當家。 島上沒有化肥票尿素票,所以只能用豬糞和人糞當肥料給農田施肥。 不過隊里農田少,只是前些年農業學大寨時候開山燒林弄了幾塊田,種不了多少莊稼也用不上太多肥料。 十來頭豬擠在豬圈里曬太陽,都不肥,有兩頭還瘦骨嶙峋的——這年頭不光人生艱難,豬生也艱難。 王憶隨口問:“隊里這豬圈挺小呀,為什么不用學校那個大豬圈?” 王狀元說道:“這里隔著我們組里近,喂豬抽肥都方便,再說要是有點啥事也方便,學校在山上,要是刮風下雨得收拾豬圈還得往山上跑,不方便。” 學生們分組割豬草——是割不是挖,一旦挖了草就不長了,割了以后還能長。 從這點來說,島上人比股市那些操盤手可仁慈多了,股市不光割,還經常連根拔起! 豬草分兩大類,一類是拳頭菜、婆婆丁、掃帚菜、薺菜、苦菜等。 這一類豬能吃人也能吃,嫩的人吃、老的豬吃,人吃剩下的豬吃。 另外還有一類是麥蒿、灰菜、狗尾巴草、燈籠草等,這就只能豬吃了,人不能吃。 王憶不認識這些野草野菜,還好他也不用認識,他監工就行了,學生們自然會沖鋒在前。 特別是王狀元,在山上爬上爬下、找來找去,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么勤快。 勞動課自由,王憶允許大家伙一邊勞動一邊聊天。 學生們愿意跟他聊天,特別喜歡聊城里的生活,城市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 聊著聊著就有人問:“我聽文書說豬草沒營養,豬吃了長不快,現在城里有養豬場了,他們都喂豬吃飼料哩,王老師是這樣嗎?” 王憶還沒說話,王丑貓不服氣的說道:“瞎咧咧,老壽星說過,貓吃腥、豬吃青,人沒油水長不精,豬就得吃豬草,吃豬草才肯長。” 王新新說道:“你才瞎咧咧,我爸去城里賣魚的時候都看見了,現在城里都讓用飼料喂豬,說這樣更營養,豬長得快、膘長的多。” 王丑貓頓時笑了:“你說你這不是胡說嗎?城里也養豬呀?” 王新新一時語塞,又說道:“城里、城里好,城里有電車,有少年宮,有錄像廳,我爸說城里可好了,以后我家也去城里住。” 王憶笑而不語。 他琢磨著豬飼料現在已經推廣開來了嗎?如果推廣到農村了,他直接帶豬飼料過來養豬。 天涯島上幾乎連綿的都是山,爬山打豬草很辛苦,學生們中午吃的不好,很快氣喘吁吁。 王憶給王狀元使了個眼色,讓他下命令休息十分鐘。 王狀元堅定的說道:“王老師,我不累!我還能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