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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四面八方，整齊劃一。

    貴妃的臉色因為驚駭慘白如紙，她劇烈扭動身體，“嗚嗚”地發(fā)著聲音，像是絕望的悲鳴。

    她看到……自顧言耀身后、自那些府兵身后更加暗沉的夜色里，舉起來的一把又一把的弓箭。彼時那輕微的聲音，赫然就是搭弓拉箭的聲音。

    很快，顧言耀也看到了自己身側，一把又一把在月色里閃著寒光的弓箭。

    他們穿著禁衛(wèi)軍的衣服，表情麻木地站在黑暗里，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比旁人更加蒼白，像是許多許多年沒有曬過太陽的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

    顧言耀看著那一張一張雕塑一樣木然空洞的臉，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御書房里，常年不見天光、永遠戴著青銅面具的侍衛(wèi)。

    青銅侍衛(wèi)，除了皇帝本人，誰也無法調(diào)動。那是天性多疑的皇帝層層篩選之后留下來的最大的倚仗和最后的信任。

    顧言晟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今夜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自己的局。

    螳螂捕蟬、而黃雀在后的局。

    而此刻，屋內(nèi)，珠簾被掀開，一身九爪金龍朝服的皇帝，背著手寒著臉緩緩走出。他的身后，跟著失蹤很久的青冥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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