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太傅方才是真沒想到,這會兒時歡這么一說,倒也意識到了,面子上有些尷尬,咳了咳,粗聲粗氣地,“吃飯吃飯……不用管她,左右也快要嫁人了,往后上天入地只看她自己了……” 說到底,手心手背的,都是自家孫女兒,太傅倒也不會偏頗了去??蓵r錦繡來了這幾年,和太傅不親,請安也是能避就避,漸漸的便也疏遠(yuǎn)了。 如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太傅心里頭,自是早就不樂意得很。 時歡勸他,“她來別院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 “你不也是?”顧言晟見不得她這般沒心沒肺的樣子,拿著筷子作勢要敲她,明明時錦繡之間諸多針對,她倒好,背地里還傻傻地替人說好話,換了他早早地轟出去算完,左右時恒也不會為了一個庶女和長房撕破臉,何況還是他們理虧。 “我哪能一樣呢?!睍r歡往老爺子碗里夾了筷菜,自己卻擱了碗筷,笑意盈盈地,“我有祖父寵著,有父母兄長在帝都惦記著,每年得空還千里迢迢來看我,雖山水之隔卻也并不覺得如何遙遠(yuǎn)。就連表哥你,不也每年都來么,但時錦繡不同,這些年,沒人來看過她。” 三叔這幾年,每隔數(shù)月會寄一封家書過來,老爺子親收,絮絮叨叨說許多,卻鮮少提及這位遠(yuǎn)在異鄉(xiāng)的女兒。這次成婚也是,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只說交由這邊全權(quán)負(fù)責(zé),自己卻覺得丟面子躲起來了。 若是擱在自己身上,如何也不會是這般令人心寒的待遇。 那丫頭啊,其實(shí)也挺可憐的。時歡給自己舀了湯,吹了吹,才道,“年后咱們就要走了,她也嫁為人婦,不出意外,怕是這輩子……除卻生死之別,便也見不著了。有些事……別計(jì)較了?!? 的確是這么一回事,但“生死之別”四個字一出,無端多了幾分戚戚然來。太傅哼了哼,“知道知道,只要她接下來的日子安安分分的,老頭子還能為難一個小姑娘?吃飯吃飯!” 頗有些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顧言晟笑笑,沒說話,只是笑容有些涼薄……這么上躥下跳的人,接下來的日子真的安安分分? …… 用完了晚膳,陪老爺子又說了些話,回到自己院子之后,含煙才匆匆回來。 問及,說是月事來了,肚子疼地厲害,如今女郎中就在三姑娘院子里呢,怕是要折騰上半宿。 時歡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郎中既請到了,就由他們自己去折騰,你不必過去了。”說著,在鏡前坐了,取下腕間鐲子,握在掌心端詳了良久,幽幽嘆了口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