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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結束-《在逃生游戲里崩壞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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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針就像一頭年事已高的瘦驢,蹣跚了整整三千六百步,才能拉動著時針磨盤轉動一小格。

    梁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明月高懸,月光透過窗紗,靜靜地包裹著失眠的那個人。

    “主人。”

    梁斐猛地睜開眼睛,嘉越靠在臥室門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紫光,不知道已經在這里站了多久。

    “怎么還沒睡?”梁斐從床上坐起來。

    嘉越走進臥室,站在梁斐床邊不說話。他微微低頭,沉默地站在梁斐床邊。房間里沒有打開照明設備,僅僅依靠窗外的月光照明。

    這樣的昏暗對嘉越沒有影響,他認真地看著梁斐,像是想要將梁斐的面容更清晰地記在腦中。

    梁斐看著嘉越與他刻意保持的距離感到有些疑惑。按照嘉越的性格,難道不是見縫插針往他身邊湊,就算不抓住機會爬上床,至少也會坐到床邊上嗎。

    梁斐不開口,嘉越也不說話,兩人就在屋內的黑暗中保持了一陣沉默。

    最終還是嘉越先忍不住了:“主人,你們無法離開,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

    梁斐心中一跳,以為嘉越已經發現了什么。

    “只要我還在這艘游輪上,就沒有人能離開這片海域。”嘉越緩緩道,“因為這一片海,是屬于海妖的領域。”

    海妖領域?

    這個特殊的詞匯,讓梁斐突然想起了白天找到的邊界,在他和隊友們越過邊界之后,系統就會自動通知他們離開了“海妖領域”。

    難道是因為海妖領域的存在,他們才會無法完成任務,導致被困在這個任務世界?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海妖領域消失。”嘉越垂下眼簾,在幽暗的光線下,掩藏住了他的表情。

    梁斐的身體不自覺往前傾了傾,如果有可以讓海妖領域消失的辦法,說不定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了。

    他的右手忽然一涼,手中被嘉越塞進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嘉越包裹著他的右手,讓他握緊手中的東西,然后將其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殺掉我。”嘉越道。

    梁斐的眼睛猛然睜大,手中的東西如同烙鐵一般燙手。他瞇了瞇眼睛,借著月光這才看清,這是嘉越曾經在賭局上讓他用來掏心臟的骨制匕首!

    匕首鋒利的的刃尖抵在嘉越心臟的位置,梁斐連忙一松手,掙扎著想要將匕首扔掉。

    “殺掉我,海妖領域就會消失,主人就能離開這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嘉越的聲線溫柔,仿佛在說著什么動人的情話。

    他的指尖卻很涼,手指甚至在微微的顫抖。他并不是在害怕死亡,而是在恐懼著死亡后與主人的分離。

    “不準再提這件事!”梁斐用力掙脫了右手,將匕首直接扔了出去。

    這些天他與兩個隊友在游輪上的各種嘗試,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他知道嘉越都看在眼里,卻并沒有動手阻止。

    這幾天的嘉越只是變得更加粘人,總是會拉著他做一些曾經做過的舉動。

    比如捂著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其他賓客的泳裝,比如用一張方巾拴著他的手腕,美其名曰這樣就不會走散,比如故意撞到家具弄得渾身青紫,再讓他幫忙上藥……

    無論是一遍遍的重復著看似毫無意義的舉動,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確認他給出的回應,嘉越都用著最認真的態度記在心里。

    這些表現,是嘉越想要故意和他親近,更是表現著嘉越內心的不安,想要通過曾經的相處,確認他還在身邊。

    這樣的自欺欺人,在今天終于達到極限了。

    嘉越沉默地站在梁斐面前,此時的無聲帶著一種靜悄悄的壓力,隨著秒針與分針的一步步移動,壓力再也緩緩加深著。

    梁斐看著面前這人溫和中帶著傷痛的眼神,心中一片迷茫。

    打游戲遇到卡關的情況,他可以扔開游戲暫時不玩,等過一段時間重新有了興致,再講游戲撿起來。若是遇到了更有趣的游戲,他完全有可能將卡關的游戲拋在腦后,再也不去啟動。

    但輪回世界里的卡關不一樣。

    被困在一個有限的區域,每日重復著同樣的嘗試,隨著時間推移,壓力與焦躁會不斷堆積,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永遠被困在這里。

    這種茫然會消磨人的意志,放大內心的絕望,最終將人吞噬。

    在這種時候,要是有一絲曙光出現,無論是怎樣渺茫的希望,都宛如救命的稻草。

    然而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的代價,是奪走嘉越的生命。

    對于一般人來說,當遇到如同溺水般的死亡困境時,只要手邊有一根救命稻草,就顧不得考慮其他,只會不顧一切的將稻草緊握在手里,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畢竟生命只有一次,絕大多數人都會將其放在價值優先級的首位。

    但梁斐幾乎想都沒想,就將這線曙光拒絕了,甚至自私的不想讓兩個隊友知道這條情報,以免他們對嘉越不利。

    “我不會傷害你,我說過的。”梁斐堅定道。

    還會有其他辦法,他一定能找到其他辦法。

    這句話在梁斐腦中不斷重復,像是他真的堅信自己能找到破局的方法,更像是對自己自說自話的催眠。

    嘉越沉默著坐回了沙發上,屋內的黑暗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能看清茶幾上擺放的所有物品,也能看清梁斐剛才毫不遲疑的眼神。

    他拿過一瓶紅酒給自己和梁斐倒上。

    “喝了酒就能睡著了。”嘉越將酒杯遞給梁斐。

    梁斐不由失笑,他又不是嘉越,喝兩杯紅酒就能倒。但他沒有拒絕,接過紅酒一口飲下。

    微涼的液體滑過食道,過了一會兒之后讓胃部微微發熱,即使不能解決失眠的問題,也讓梁斐感覺好受了些。

    嘉越連喝兩杯紅酒,果然又咚的一聲栽倒在沙發上。梁斐只能主動充當苦力,將人搬回床上。

    “嘉越?”梁斐拍了拍嘉越的臉頰,睡著的人紋絲不動,胸口規律起伏,發出緩緩地呼吸聲。

    梁斐撈起嘉越的右手手臂環在自己肩上,想將人扶起來。

    “別動……”嘉越忽然道。

    梁斐一愣,以為嘉越醒過來了,轉頭一看,發現嘉越仍舊緊閉雙眼,嘴里還在說著模模糊糊的醉話。

    “讓我……再睡一會兒。”嘉越的聲音斷斷續續。

    梁斐露出一個微笑,感覺這人迷迷糊糊說醉話的模樣有些可愛,正打算趁人醉著,偷偷捏一下他的臉頰,卻聽見嘉越的聲音忽然一沉。

    “明明是你說要留在我身邊。”嘉越聲音低沉道,“s-09。”

    梁斐臉上的笑容凝固,手上一抖,不小心讓嘉越重重摔進了沙發里。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鐘,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拽住嘉越的領口:“醒醒,你剛才說什么!”

    嘉越皺了皺眉,別過頭繼續睡。

    梁斐急得不行,拍了拍嘉越的臉:“別睡了,你剛才說的是什么!再說一遍?”

    嘉越仍舊不理會,腦袋轉向另一個車方向,避開梁斐拍他的手。

    “快起來,你剛才說的是‘s-09’對不對!”梁斐又激動又緊張,拽住嘉越的衣領用力搖晃,不將人叫醒不罷休。

    “聶銘!別裝了,快起來給我解釋清楚!”梁斐大喊道。

    s-09是他在《格羅斯研究所》中扮演試藥志愿者的代碼,這個代碼只有格羅斯研究所的人才知道。另外三個知道s-09代碼的輪回隊友,已經在那個世界中死了。

    再加上嘉越和聶銘之間或有或無的共同點,梁斐幾乎已經可以確認,眼前這個人就是聶銘!

    嘉越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他反客為主,一把將梁斐的雙手抓住,起身一用力,就將梁斐反壓在沙發上。

    深紫色的瞳孔在不斷加深,幽沉的眼神看得梁斐渾身一顫,嘉越目光沉沉面色不善地盯著梁斐,眼神清明的模樣根本不像一個喝醉的人!

    梁斐被壓在沙發上,感覺這樣的嘉越看起來有些可怕,但嘉越這副氣勢逼人的模樣,讓他更加確認嘉越就是聶銘!

    沒等他再開口叫出聶銘的名字,就聽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聲音低沉,怒氣翻涌地質問他:

    “聶銘是誰?”

    聶銘不就是你嗎。

    梁斐在心里默默道,但他推測嘉越的記憶可能出現了某種問題,就算直說他是聶銘,恐怕也記不起上一個世界的記憶。

    他早該發現了,在與嘉越相處的這些天,明明有那么多能夠牽引他找到事實的線索,卻都因為他的膽怯,因為他害怕燃起希望之后又被現實奪走希望,才會在潛意識里否認那些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他想起進入輪回世界的第五夜,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能離開,在心里默默計數著剩余的時間,而嘉越坐在沙發上沉默地削著蘋果。

    那時候嘉越似乎在無意間說了一句:還剩十五個小時……

    如果嘉越是這個輪回世界的原住民,又怎么可能精確的知道,再過十五個小時,梁斐就完成了五日存活任務呢!

    一旦將嘉越就是聶銘的關鍵點破,更多的線索就接踵而至。梁斐越想就越加確認,嘉越或者聶銘和他一樣,都是被牽扯進輪回世界的人!

    梁斐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想讓他讓開,嘉越卻紋絲不動,仍舊將他死死壓制。

    梁斐無奈道:“嘉越……”

    沒想到這兩個字宛如灑進油鍋的水珠,瞬間將嘉越點炸!

    “嘉越?那又是什么?”嘉越勾出一個冷笑,眼中壓抑著怒火,聲音冰冷道,“梁斐,你認識的人挺多啊?”

    梁斐啞口無言,叫聶銘不答應就算了,嘉越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剛出現這樣的想法,梁斐就突然醒悟過來。如果嘉越和聶銘是同一個人,并且是和自己一樣的輪回者,那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名字,既不是格羅斯研究所的聶博士,也不是狂賭幽靈船的海妖嘉越。

    “你真實的名字是什么?”梁斐問道,聲音里有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

    “你不知道我是誰?”嘉越冷下了臉色。

    梁斐一看嘉越變臉,馬上就知道忠誠值要崩,連忙在腦中確認一下。

    他按照此前使用過無數次的方法查詢忠誠值,卻在腦海只看見幾個大字:

    【數據收集中……】

    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

    梁斐抬起頭立馬補救道:“我知道你是誰,我只是在問你的名字!”

    嘉越冷笑一聲,將梁斐按回沙發:“不知道我的名字,該怎么罰?”

    “你根本就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唔!”梁斐想要據理力爭,剛說出半句,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你做什么!”梁斐死命掙扎,雙手手腕卻被嘉越一手制住,壓在頭頂上動彈不得。

    而讓他控制不住發出驚呼的原因,是嘉越竟然抓起茶幾上的紅酒,正一點一點如同畫畫的在往他身上倒!

    冰涼的液體與皮膚相觸碰,引起他的一陣陣戰栗。

    酒精接觸到空氣之后,快速揮發,帶走了身體的熱量,更顯得衣物被沾濕處一片冰涼。

    白色的襯衫遇到深紅色的酒液,將液體撞擊在身體上的全部痕跡一一保留。白襯衫一開始還能吸收水分,在紅酒毫不留情地持續澆灌下,終于變得濕漉漉一片,再也無法阻止液體在身體上擴散的速度。

    紅酒的香味在空氣中擴散,讓沙發上的兩人都無端染上了一絲醉意。

    最初的刺激之后,梁斐的身體適應了紅酒的溫度,注意力便回到了液體在身上滾落的酥癢。

    他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幾顆,露出了滿是酒漬的胸膛。酒液順著肌肉的紋理往下流淌,偶有幾滴液體匯聚成幾顆晶瑩透紅的酒珠,掛在白皙的皮膚上,宛如放置于精致絲絨上的寶石。

    紅酒的流動被鎖骨阻隔,在鎖骨凹陷處積出了一小塊紅色。嘉越俯身低頭,伸出舌頭將酒液一口舔凈。口腔的火熱溫度,與冰涼的酒液形成鮮明對比,激得梁斐忍不住低吟一聲。

    梁斐微紅著臉,低低喘息。他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滯留在身體上的酒珠順著他的動作顆顆滾落,又在發熱的皮膚上留下道道水痕。

    嘉越卻不讓他順心地坐起來,摸上他的手腕在某處一按,一股酥麻過電般的刺激感突然刺入腦海!梁斐手臂一軟,咚的一聲又栽了回去。

    他現在已經一百二十分的確認了,只有聶銘才會用這種可惡的方式,限制他的行動能力!

    “知道錯了嗎。”嘉越勾起嘴角,漫不經心地問道,“聶銘和嘉越是什么人?”

    嘉越的一面問著,一面用手沾著酒液在梁斐的身體上輕輕涂抹,紅酒在皮膚上被抹開之后,揮發的速度加快,被沾濕的皮膚變得更加敏感,只要空氣稍有流動,就是一次冰涼刺激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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