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復(fù)仇-《東都歲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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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重陽和裴霄是多年的宿敵,鐘家和衛(wèi)家極密切,司徒鈞下令讓這兩個人負責(zé)嚴(yán)查,顯然是要將裴氏趕盡殺絕。
裴霄之孫,排行第五的裴廣,其時任北軍中侯,統(tǒng)領(lǐng)禁軍駐扎京郊。
司徒鈞在朝會上下令將裴霄下獄,消息還未傳到宮外,先下旨宣裴廣入宮議事,來個請君入甕。
誰知那裴五郎十分警醒,見奉命宣旨的內(nèi)侍神色不似平常,生出疑心來,百般拖延試探,有六七分肯定是祖父在宮中壞了事。
這裴廣也是個殺伐決斷的人物,一咬牙,當(dāng)機立斷,斬殺了黃門和侍衛(wèi),率心腹的長水、射聲兩營兵馬嘩變。
越騎、虎賁兩校尉與裴廣素來有嫌隙,見此良機,立即合兵討逆,雙方相持不下之時,殿中中郎領(lǐng)四百侍衛(wèi)前來,執(zhí)騶虞幡解兵:“北軍中侯謀逆!我等奉命討賊,只殺首逆,余者不問!”
裴五郎不曾料到天子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動裴家,本來就是倉促行事,士卒一見騶虞幡,士氣泄了大半,亂刀將主將砍殺在陣中。
裴廣此舉坐實了裴家的反心,等于是給裴家上下畫了道催命符。
聽聞北軍兩營嘩變,裴五郎伏誅的消息,鐘薈不由嘆道:“天子真是隨了他父親,謀算人心是一把好手。細細查下去也能水落石出,平白折了那么多士卒的性命……”
“如此一來省卻他多少麻煩,”衛(wèi)琇冷冷一笑,“裴氏一案牽連甚廣,若真的深查下去,恐怕半個朝堂都脫不了干系,到時候是追究還是放過?追究哪些?又放過哪些?”
鐘薈默然,她自然明白,在司徒鈞這樣的人眼里,自己坐穩(wěn)皇位比幾條性命重要多了。
裴霄一案還是查到了將近歲暮,期間整個洛京城里籠罩著牽連出幾個四、五品的官員,革職的革職,下獄的下獄。一干重臣中只有蕭簡致仕,其余人等皆是虛驚一場。
裴家沒有什么可轉(zhuǎn)圜的余地,裴五郎舉兵當(dāng)晚,天子便派兵圍了裴府,將男女老幼一百多口人投入牢獄等待發(fā)落。
昔日門庭若市的裴府,如今門戶緊閉,積雪堆了幾遲,也無人清掃,四處都透著蕭索。
裴家滿門押赴市曹梟首的前一晚,衛(wèi)琇去牢中見了裴霄。
昔日不可一世的權(quán)臣,如今淪為蓬頭垢面的階下囚,花白的頭發(fā)散亂地披在肩頭,看起來與洛京城中的乞丐并無二致。
“裴公別來無恙?”衛(wèi)琇走到牢門前站定,把手里的琉璃燈放在腳邊。
裴霄在看見衛(wèi)琇的一瞬間,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像一堆枯柴被火點燃:“衛(wèi)家豎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恩將仇報!”
......
他似乎不懂得什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口中咒罵不停,仿佛渾然忘了自己當(dāng)年做下的事。
衛(wèi)琇覺得膩味,他本以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臨到頭來似乎全是多余。
他終于信守對家人的承諾,把仇人置之死地了,可并沒有感到絲毫快慰,心里茫然一片,像寸草不生的荒原。
裴氏夷族是洛京城里難得的大事,從丁亥年至今還未曾有過能與之媲美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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