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賣兒-《東都歲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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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風波以姜老太太的寶杖又掉下幾塊金玉告終,蒲桃那頓大的還欠著,因姜大郎還肩負著重要使命,不好直接打殘了。于是姜大郎回屋叫仆人搽了些棒瘡藥便領著蒲桃去了曾氏院里。
曾氏以眼神作刀,在蒲桃臉上刮了幾個來回,當著姜阿豚的面到底沒說什么,冷笑像沉渣似地從心底泛起。
以為攀上了高枝逃出生天了么?也不將眼睛睜睜大,菟絲花攀上根細蒲葦,且等他丟開手,往后還不是任由她這個主母揉圓搓扁?
曾氏應付此類事情極富經驗,簡直可以說是她婚姻生活中的主旋律。她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便叫人在園中南丙院里理出一間坐東朝西的空屋子,把蒲桃打發了過去,那院里住著兩個頂潑辣的貨,她只需作壁上觀,就能叫她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蒲桃沒有名分,不能呼奴使婢,只能自己伺候自己,那月例比她在二娘子院子里當乙等婢子時還低那么少許。
姜大郎當晚開始就宿在了蒲桃屋里,翌日一大早住正屋的那只出頭鳥就叫兩個壯仆婦押著卷了鋪蓋搬去了甲三院。
***
姜大郎也沒忘記正事,即便忘記那拐杖祖宗也會提點他一二,況且他對自己的嫡長子寄予了厚望——沒出息的爹對子女總是望得格外厚。
總之第二天一早,姜大郎便帶著兩個得力的家仆出門尋訪北嶺先生。
北嶺先生這名號聽著像是隱居山中的世外高人,姜景仁以為必定要耗費些時日,還特地在京城四大樓之一的望南樓設了一席,請那幫酒肉朋友幫忙出謀劃策。
誰知席間才提起個話頭,就有幾人投箸停杯,腮幫子牙疼般地抽搐,一臉往事不堪回首。幾個天涯淪落人唏噓長嘆一番,其中一位對姜景仁道:“孟澤兄與令郎究竟何仇何怨?”
姜景仁頓時有些狐疑,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識到,與他結交的都是些不成器的紈绔,可見那北嶺先生徒有虛名。然而看他們心有余悸的模樣,又似積威甚重,竟不知如何取舍了,只好做了個揖道:“犬子不成器,仆聽聞北嶺先生教徒有方,便想叫那不肖子投入他門下?!?
方才開口那位是尚書右仆射的庶八子,生母是個舞姬,二十四歲以八品郎中起家,一直到三十多愣是沒挪窩。只見他皺著一張臉,拿著根牙箸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碗沿道:“這北嶺先生啊,一言難盡……”
雖然狐朋狗友們再三向姜大郎保證,北嶺先生什么破銅爛鐵都收,越是破爛他越喜歡,姜阿豚驅著馬,拉著束脩,領著僮仆來到學館山門口時,仍然惴惴不安自慚形穢,生怕人家見了他這不成器的阿耶不愿要他兒子,到時候與姜老太太交代不過去。
不過他白擔心了一場,因為他連正主的面兒都沒見著,接待他的是兩個愁眉苦臉的弟子,一個長得像胡瓜,一個長得像菜瓜。
姜景仁怕被拒絕,帶了整整一車的束脩,各色綾羅綢緞和米糧應有盡有,光卸貨就費了大半個時辰。
兩個弟子見慣了場面,熟門熟路地清點了一下,一言不發地將數目記到簿子上。
姜景仁一向敬畏讀書人,正躊躇著不知該怎么開口,其中一位長得像菜瓜高足問道:“足下是自己拜師么?”
姜大郎趕緊誠惶誠恐地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是替我那不肖子。”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另一人道:“我們學館沒什么旁的規矩,只一點,一旦拜入門下,什么時候出師便由先生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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