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虐文女主只想煉丹[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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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一直等到大半夜, 想傳音催促,又覺小傻子難得與師姐弟出去玩, 他這么催著難免掃她興, 點(diǎn)燈熬油似地等了半天,總算等到葉離和蔣寒秋把小頂送回來,卻發(fā)現(xiàn)她醉得不省人事。
蔣寒秋和葉離也醉得不輕, 一身酒氣不說, 還勾肩搭背、眉來眼去的,看著就討人嫌。
蘇毓接過小頂便要轟他們走, 蔣寒秋道:“等等等等……”
蘇毓挑挑眉:“還有什么事?”
蔣寒秋伸手往葉離懷里掏, 掏了半天, 掏出一把染成桃花色的象牙簽子, 看著是酒樓里用來行令的物事。
“我們合籍了, ”她抽出一支, 樂呵呵道,“這是喜……喜帖……你和小頂來喝杯水酒……別忘了多帶禮金……”
蘇毓:“……”
不等他說什么,蔣寒秋便勾著葉離的脖子揚(yáng)長而去。
蘇毓看看手里的象牙簽, 只見原來的字被人用劍草草刮去, 重新刻上兩行歪歪扭扭的金字, 還真是喜帖。
蔣寒秋聒噪的聲音隔著墻傳過來:“道侶走, 咱們圓房去……”
蘇毓看看自家道侶, 頓時(shí)火冒三丈,恨不得立時(shí)劈了那對狗男女泄憤。
……
幾杯夕月白讓小頂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 醒過來已近黃昏, 衣裳換過, 酒氣很淡。
她喚了聲“師尊”沒人應(yīng)答,坐起身撩開帳幔一看, 只見案上擺著食盒,小火爐上煨著清粥,卻不見蘇毓的人影。
小頂便即傳音給他。
“睡醒了?”
蘇毓的聲音幾乎立即傳了過來。
“嗯。”
小頂打了個(gè)呵欠。
“頭還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diǎn)脹。”
小頂摁了摁太陽穴。
“食盒里有醒神湯,再喝一碗。”
蘇毓道。
小頂“嗯”了一聲:“你在哪里啊?”
“有點(diǎn)事,晚些回來,”蘇毓道,“你趁現(xiàn)在多睡會兒。”
小頂沒聽出他話里有話,斷了傳音,起床洗漱,吃了點(diǎn)東西,便去和靈虎玩。
蘇毓一直忙到天黑才回來,沐浴更衣畢,對小頂?shù)溃骸拔規(guī)闳€(gè)地方。”
小頂一聽能出去玩就來了勁頭,宿醉那點(diǎn)暈眩也不在意了。
“把眼睛閉上。”
蘇毓道。
小頂不明就里地閉上眼睛:“要去哪里?”
話音未落,腳下一空,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
小頂聽見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忍不住把眼睛隙開一條縫,正好對上師父含笑的眼睛。
“不許偷看。”
蘇毓屈了屈手指,便有一條紅綃覆住了小頂?shù)碾p眼。
不一會兒,小頂聞到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我們是在后山嗎?”
“嗯,快到了。”
小頂有些失望:“還是去后山啊。”
還以為能出去玩呢。
兩人繼續(xù)飛了一會兒,耳邊傳來潺潺的水聲,蘇毓道:“到了。”
話音甫落,他們便從云頭上墜了下去。
小頂只覺頭重腳輕,不自覺地抱緊了男人的腰,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片刻后,她的雙腳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紅綃隱去,小頂看清周遭的景象,不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他們站在一棵巨大的合歡樹下,面前是一方三丈見方的熱泉池,池畔栽滿了各種果樹,桃、梨、杏、萘、梅、櫻桃、荔枝……枝椏在池上縱橫交錯(cuò),幾乎遮蔽了夜空。
樹上滿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枝葉間懸著無數(shù)顆夜明珠,果林仿佛漂浮在星河中。
岸邊還有幾間竹屋,窗戶敞開著,隱約可以看見里頭臨窗的小幾、畫案,還有垂著紅紗漲幔的床榻。
小頂熟悉后山的每一寸土地,從未見過這些果樹和房舍。
她張口結(jié)舌:“這些都是你一天里弄出來的?”
蘇毓云淡風(fēng)輕地“嗯”了一聲:“泉池不能用了,便重新辟了一個(gè),正好把上回我們商量的果林也種
上。”
小頂半晌說不出話來,雖說可以用法術(shù),可一日之內(nèi)要搗鼓出這些也著實(shí)不易,師父真是太有耐心了。
“看好。”
蘇毓彎了彎嘴角,抬手捏了個(gè)訣。
一陣暖風(fēng)吹來,剎那間所有花蕾同時(shí)綻放,桃紅李白,千堆粉雪,迎風(fēng)輕輕搖曳,送來陣陣芬芳。
小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喜歡么?”
蘇毓環(huán)住她的腰,低下頭望著她的眼睛,深長的眼梢微帶點(diǎn)紅,像是染上了桃花色。
小頂點(diǎn)點(diǎn)頭,:“太好看了。”
景好看,人也好看。
她忍不住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湊近他,舌尖像羽毛拂過他:“真甜。”
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一緊。
……
小頂和道侶在新辟的林子里住了三日,雙腳幾乎就沒怎么沾過地。
蘇毓似乎是對那斷根丹耿耿于懷,憋著一股子勁,要把耽擱的時(shí)日彌補(bǔ)回來。
可眼看著喜宴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總得流出時(shí)間來安排,于是第四日晌午,蘇毓還是掙扎著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他正站在床前穿衣,一雙胳膊冷不丁從背后圈住了他的腰。
小頂把臉貼在道侶后背上,手在他肚子上輕撫了兩下。
本來她是喜歡圓潤腰身的,但許是愛屋及烏,如今看他的癟肚子也不覺丑了,連那坑坑洼洼也有些可取之處。
且腰細(xì)也有腰細(xì)的好處,換個(gè)圓肚子決計(jì)抱不過來。
“去哪里?”
她打了個(gè)呵欠道。
她剛睡醒,說話有氣無力的還有些大舌頭,聽著格外嬌慵,蘇毓心神一蕩,便即把心一橫,心道明日再說吧,也不差這一天。
到了第二日,蘇毓鼓起勇氣要出門,結(jié)果外頭飄起了小雨,第三日風(fēng)有些大,第四日他干脆連借口都懶得找了。
就這么明日復(fù)明日,終于有一日他恍然驚覺喜宴就在三日后,而他們還沒開始著手籌備!
小頂很不能理解他的焦躁,她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像是被人抽掉了骨頭,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她懶洋洋道:“不就是請大家來吃兩頓飯么?
去山下城里買點(diǎn)現(xiàn)成酒菜,凝璣樓的就挺好吃。”
橫豎大家都辟谷了,也就是吃個(gè)意思。
蘇毓:“……”誰成親從那種地方訂酒席?
“對了,還可以請他們家的貓妖來跳舞。”
小頂雙眼發(fā)亮,“那些貓妖跳得可太好看了,大師姐說后頭還有歌舞戲呢,有一出什么狐妖三戲高僧,聽說特別精彩,可惜我醉倒了沒看到,不如叫來演一出,熱鬧又喜興。”
他們這些道修,就沒有不愛拿和尚開心的。
蘇毓斬釘截鐵道:“不行。”
一想到他們喜宴上演什么狐妖戲高僧,他就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小頂遺憾地嘆了口氣,她這個(gè)道侶別的都好,就是有些臭講究。
不過成親是兩個(gè)人的事,且道侶對這事顯然比她上心,她便不再堅(jiān)持,好脾氣道:“那你看著辦吧。”
兩人回到院中,蘇毓立即叫來傀儡人把任務(wù)分派下去——聘禮妝奩要置辦,嫁衣婚服要現(xiàn)做,府邸要修繕布置,筵席車駕儀仗都得安排妥當(dāng)……二十二個(gè)傀儡人全部出動,一個(gè)個(gè)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蘇毓也知道時(shí)間緊迫,難得咬咬牙大方一次,讓傀儡人隨意雇人,隨意支取靈石。
可有很多事不是有靈石就能辦到的,連山君的要求又多又細(xì),足足寫了二十八卷紙,巨細(xì)靡遺,大到典禮過程,小到碟子顏色花紋,一應(yīng)都有規(guī)定。
傀儡人們忙活到大婚前一日,卻遇上了大麻煩——從郁洲訂的鸞鳳半道上被只山雞勾搭走了一只,多出一輛儀車沒人拉,等對方補(bǔ)卻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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