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銅制三口壺距離一丈多遠(yuǎn)，入夜后光線暗淡，別說五只投中一只的人都寥寥無幾。王知晏不知道這個游戲的難度，姜鶯卻知道的。 她不想讓夫君丟臉，便道：“府中已經(jīng)有許多豬豬了，知晏換一個好不好？” “可是……我就喜歡那只小豬。” 王舒珩安撫似的拍拍妻子肩膀，笑問：“夫人想要什么？” 一共八只箭，姜鶯想著夫君總要失手幾次，便道：“我就不用了。” “那只木質(zhì)的梳子如何？” 姜鶯順著王舒珩手指望過去，是一柄紅木質(zhì)地的梳子，需要投中兩只箭才能獲得。這樣一算，想要獲得兩樣獎品豈不是只能失誤一次？ 夫君武將出身，姜鶯自然知道他的騎射應(yīng)該極好，但投壺與射箭還是不一樣的，更何況眼下天黑了。她輕輕拽了下王舒珩衣袖，“真不用，那銅壺瓶口太小，我看這么多人都沒投中……” “夫人小瞧我了。”王舒珩點了下她的鼻尖，“等著。” 街道被燈火照亮，到處一片繁華之景。但許是店家宰客，投壺的小攤前故意只掛了一盞燈籠，半明半昧的光線下，就連壺口都模糊不清，更遑論投中了。 許多客人乘興而來又?jǐn)∨d而歸，姜鶯牽著兒子等在一旁，只見王舒珩站在攤主劃出的紅線外，瞄準(zhǔn)后輕輕一擲，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只聽清脆的“當(dāng)”一聲，箭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銅壺中，只見輕輕顫動的白色羽毛箭尾。 店家有點驚奇，還是含笑道：“公子好眼力，您還是今晚第一個投中的。” “爹爹好厲害。” 王知晏一個勁歡呼，在他鼓掌的時候，王舒珩趁熱打鐵又中了四只，他的小瓷豬已是囊中之物。見狀，姜鶯才舒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與王舒珩隔空對上，對方給她一個安心的笑。王舒珩再次瞄準(zhǔn)的時候，店家臉色已經(jīng)十分不妙，八只箭十文錢，他今晚擺攤處處設(shè)陷阱就是為了撈錢的，誰成想遇到這么個高手。 因為王舒珩接二連三投中，四周圍過來不少人都躍躍欲試，其中還有幾個看上去身手不錯的男子。店家腿一顫，總覺得今晚要虧本了。 他神游的時候，王舒珩又投中了兩只，他手中只剩最后一只箭。按照規(guī)矩，若連中八只王舒珩不僅可以取走想要的獎品，店家還要自掏腰包獎勵一兩銀子。 可憐見的，忙活一晚店家總共賺的銀子也就一兩，他掌心發(fā)汗緊張到不住吞口水，然而關(guān)鍵時刻最后一只箭飛出，恰好擦壺口而過落到地上，沒中！ 店家松了口氣，人群中也發(fā)出一陣惋惜。王知晏也遺憾道：“好可惜啊，不過爹爹已經(jīng)十分厲害了。” 真不愧是能賺錢給他買肉肉的大俠！ 姜鶯卻覺得，最后一只夫君是故意投不中的，她發(fā)怔的時候，王舒珩已經(jīng)取了獎品朝兩人走來。 王知晏捧著小瓷豬愛不釋手，不斷給人拍馬屁：“爹爹是最厲害的大俠！知晏以后也要當(dāng)大俠！” “知道了。”王舒珩把兒子抱起來，一手牽著姜鶯繼續(xù)逛。 上元夜亥時，城樓那邊準(zhǔn)時亮起煙火。這是汴京每年的習(xí)俗，皇宮燃放煙火與眾民同樂。 一簇簇?zé)熁鹕v直上，在夜空中爆開燦爛的顏色。火樹銀花，姹紫嫣紅，轉(zhuǎn)瞬如雨點紛紛墜落，盛大而爛漫。 姜鶯小手被窩在王舒珩手中，忽然想起孩子出生的那年，夫君便說過以后要一家三口看煙花的承諾。 她偏頭望一眼身側(cè)的男子微微笑開，她的夫君一諾千金。 游玩至子夜，汴京城依舊繁華如初。上元節(jié)這日，汴京家家戶戶出游，商鋪也到天亮才歇。 時間不早一家三口打算回了，王知晏卻還沒看夠。小家伙精力旺盛看哪都覺得新鮮，他左顧右盼可憐兮兮道：“知晏還沒有玩夠呢。” “不早了，回去歇息，明日再陪你出來玩好不好？” 其實王知晏還有許多想玩的，街邊的套圈，游船放水燈都還沒做。但爹爹發(fā)話他就不敢反駁了，只得點頭答應(yīng)回府休息。 回到馬車旁，王舒珩把小家伙抱上馬車，吩咐乳母和丫鬟好好伺候。王知晏奇怪，掀開車簾張望：“爹爹娘親怎么還不上車？” 王舒珩若無其事道：“你娘親想走回王府，爹爹陪她，知晏坐車回去好不好？” 聞言，姜鶯眉頭一皺，她何時說想要走回王府了，且不說此地距離王府幾里路，冬日她可不想吹冷風(fēng)。 然而王知晏信了，他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走路可辛苦了，他才不想走！說罷，由福泉護(hù)送一對車馬慢悠悠消失在街巷盡頭。 姜鶯撅著嘴，“夫君是打算背我回府嗎？我可不要走路。” 且說著，王舒珩當(dāng)真彎腰把她背起來，不過去的不是王府的方向，反而來到河邊租下一條畫舫。他牽著姜鶯上去，道：“不是想游船賞燈嗎？一年一次的上元節(jié)，可不能委屈了小王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