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沅陽王妃有喜的消息,不知不覺就傳遍了汴京城。同僚們紛紛向王舒珩道喜,還說日后要到王府吃小世子的滿月酒。 面對鋪天蓋地的祝賀之聲,王舒珩客氣應(yīng)下。 日子平靜地消逝,經(jīng)過小半月的路上顛簸,姜懷遠(yuǎn)一行人到達(dá)汴京正是八月,今日恰好休沐,一大早王舒珩就陪姜鶯候在汴京碼頭。 姜鶯的肚子已有三個月,但她不顯懷依舊身量纖細(xì),身著青色繡花羅衫和珍珠白胡縐裙,站在風(fēng)中亭亭玉立,若不是已梳上婦人的發(fā)髻,一眼看過去只以為是誰家未出閣的姑娘。 汴京碼頭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姜懷遠(yuǎn)一家三口才下船就見遠(yuǎn)遠(yuǎn)沖他們招手的姜鶯。 這一趟姜懷遠(yuǎn)帶來不少好東西,大大小小的紅木箱子被搬下船只,孟瀾眉眼雖有疲憊,但見了女兒也是面露喜色。姜懷遠(yuǎn)和孟瀾身后,跟著一個身著白裙裝扮素淡的姑娘,這便是姜苒了。 入伏后天氣熱,太陽底下站不住人。王舒珩親自為姜鶯撐傘,與岳父岳母說上兩三句話便上了馬車。 知道姜鶯同爹娘有話要說,王舒珩自覺識趣地沒有打擾。回到王府后,姜懷遠(yuǎn)先向女兒展示一番他送給外孫的見面禮。 姜鶯好笑:“爹爹,他還沒出生,你要送不如送我。” “那怎么行,鶯鶯要送,小外孫也要送,我的小外孫從小就不缺錢花。” 孟瀾則是拿出親手做的虎頭帽,虎頭鞋,還有繡著福字的小衣裳。就連姜苒也備了禮物,是一對瑪瑙打制的玉鐲。 姜鶯一一謝過,又問:“二哥哥呢?他為什么沒來?” “他要看顧臨安生意,若他也來了,家中生意怎么辦?” 姜楓自十五歲跟隨姜懷遠(yuǎn)走南闖北做生意,如今也是姜府的頂梁柱能頂半邊天。他人雖沒到,卻托孟瀾給妹妹帶了禮物,是一雙玉質(zhì)的項圈。 一家四口話說的差不多,更何況這趟打算在汴京常住有些話并不著急,姜鶯看小姑心不在焉的神色,便讓小鳩去取那副耳墜。 自從得知耳墜的來歷,府中就再沒有人動過了。不多時,小鳩捧著一只錦盒進(jìn)屋,當(dāng)著姜苒的面打開。 錦盒里頭,白玉質(zhì)地的平安扣耳墜泛著瑩白光澤,中間那顆血紅寶石也熠熠生輝。姜苒顫著手接過,霎時淚如泉涌。 看到她激動的樣子,大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姜懷遠(yuǎn)嘆氣:“當(dāng)年歸還那小子賣身契,說好的等他做出一番事業(yè)就來娶。依照沅陽王所言,周藩該是在坪州遭遇不測,指不定現(xiàn)在……” 孟瀾眼神像刀子一樣剜過來,姜懷遠(yuǎn)沒再繼續(xù)。以前他也是瞧不上周藩的,但若早知道妹妹為了他能等那么多年,指不定當(dāng)初就松口讓周藩做上門女婿算了。 不過那小子性情傲,姜懷遠(yuǎn)估計即便說了周藩也不會答應(yīng)。 房中沉默一陣,姜苒擦干眼淚,才道:“我要去坪州。”在眾人驚愕的表情中,姜苒平靜地繼續(xù):“我等了這么多年只想給自己一個交待,無論他在坪州瞎了,殘了還是死了,我都要去一趟。” 姜鶯其實能懂姑姑的執(zhí)著,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終于有了線索,任誰被困擾這么多年都不可能放棄。 “姑姑找到他要做什么?” 周藩歸還平安扣耳墜便是斷情的意思,或許他除去瞎,殘廢,死亡還有一種更唏噓的結(jié)局,在坪州娶了別的女子。 姜苒神色有些許木然,她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