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失憶后被權臣嬌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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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床上的女子囈語,小鳩驚醒,聽姜鶯道:“要喝水。”
“姑娘醒了!”小鳩睡意霎時退散,臉上泛著笑去桌邊倒水,嘴里絮絮叨叨:“姑娘可真是嚇死奴婢了,這么冷的天掉水里,下次還是少去水邊吧,姑娘似乎生來就與水相克呢……”
姜鶯腦子還蒙蒙的,眼花繚亂處于一種放空的狀態。小鳩喂她喝了溫水,姜鶯才漸漸回神。
方才似乎聽小鳩說自己落水,姜鶯茫然,嗓子干澀道:“我……我落水,不是兩年前的事嗎?”她目光澄澈,望著一臉呆滯的婢女,“怎么?我又落水了?”
小鳩不敢置信,怔愣好一會才結巴道:“二……二姑娘,你……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
小鳩:“就兩年前的事,不,是過去所有的事。”
看見婢女神色不對,姜鶯這才沉下心思去想。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總會追著個人叫夫君,不僅如此,還沒羞沒臊地索吻……
零碎的記憶漸漸被拼合,姜鶯頭腦發漲,她捂著腦袋蜷縮在錦被中,無助的模樣。
小鳩把門窗又關緊了些,坐在床邊小心問:“二姑娘,都想起些什么?”
好像靈魂歸位一般,聽到那聲二姑娘姜鶯心間泛起酸澀。熟悉的頭痛感襲來,但這次無論如何,姜鶯也無法停止思考。腦中好像糾纏著一團亂線,但姜鶯這次沒有放棄,她極其耐心極富毅力地斗爭,終于尋到一點點頭緒。
順著那點頭緒往下,一段段回憶接踵而至,她雙手抱頭不住發出痛苦的嗚咽。
小鳩嚇壞了,“二姑娘,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她抱住姜鶯,“沒事了沒事了,想不起來也不打緊。”
一場持久的拉鋸戰之后,仿佛在一片黑暗中行走許久,她怔怔念著一個人的名字終于看見光亮。
天啟四十一年的夏天,她在雨天外出遇到一個冷漠的少年。他沒有傘,姜鶯也沒有。兩人躲在屋檐下,姜鶯偷偷地瞧他,問:“你要吃糖嗎?”
轉眼場景變換,一個渾身貴氣的中年男子高興地摟著她,“我姜懷遠的女兒誰會不喜歡,往后只有鶯鶯挑別人的份。誰敢欺負你來和爹爹說,用金子埋了他!”
“鶯鶯乖一點,別鬧!”
“二妹妹,哥哥給你帶了好東西來。”
“你和你娘一樣,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我永遠不會叫你妹妹。”
……
臨安平昌街,堆金積玉的姜府,她用心裝飾的沉水院,還有那里面的人……
姜鶯倏然睜眼,已是淚流滿面。她是姜府的二姑娘,以前的臨安首富之女。
*
幽州冬日常常下雪,鮮少有見太陽的時候。這天清晨又是風雪簌簌,天也陰沉的好像鋪上一層灰色幕布。
追蹤一整晚,還要比柳成州等人先一步回客棧,這一趟冒著風雪前進吃了不少苦頭。王舒珩回來時客棧還在沉睡,他脫下氅衣,讓護衛回房歇息,在樓下火墻把身子烤熱了,確定不會將寒氣帶回屋子這才上樓。
昨晚他一路追蹤收獲頗豐,至少確定了兩件事。
其一,幽州商會由太守組建,明面上是楊孺在管,實則幽王也暗中搶奪。楊孺背后是楊家,而幽王是皇家血脈,兩撥人大動干戈,已經鬧到兵刃相見的地步。
其二,姜懷遠就在幽州。昨夜聽那伙賊人對話,三句不離什么臨安活財神,王舒珩就知道,這趟沒有白跑。
一夜無眠,此時身心俱疲。他上樓,輕輕推門而入。
房中靜謐如常,光線昏暗王舒珩踱到床邊,伸手試了試姜鶯腦門上的溫度,已經退燒了。他松了口氣,為少女掖掖被子,轉身回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許是他的動作吵醒了對方,忽聽床榻上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王舒珩扭頭,發現姜鶯坐在床榻上怔怔地望著他。
“醒了?”王舒珩走近,端著一杯水問,“可要喝水?”
好像沒有聽見般,姜鶯一言不發,王舒珩好笑:“怎的?燒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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