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鶯不會鳧水,當(dāng)年她落水后姜懷遠(yuǎn)本有意找人教她,無奈姜鶯害怕,一下水就跟木頭似的,手腳僵硬毫無章法。 此時她被烈馬甩入河中灌入好幾口水,本能地掙扎,但越掙扎下墜得越厲害,沒一會就呼吸不順說不出話來。意識混沌的時候,姜鶯腦海中浮現(xiàn)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男女皆有,裝扮華貴慈眉善目,撫著她的腦袋喊二姑娘。 她似乎認(rèn)識他們,一個個名字呼之欲出,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就是無法開口。他們是誰,為什么叫她二姑娘? 那股熟悉的頭痛襲來,冰涼的感覺包裹著她。水不斷從鼻腔喉嚨鉆入,身體越來越沉,絕望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人托出水面,終于嘗到久違的空氣。 轉(zhuǎn)眼畫面變換,一張張面孔消失,有人不住地叫她:姜鶯。 這回她認(rèn)出來了,是夫君。 王舒珩抱住人往岸邊游,擔(dān)心泄了力氣不敢說太多話,他悶聲拖著她前進(jìn),一上岸把姜鶯放在草堆上不敢松懈,拍著她的臉:“姜鶯!” 其實(shí)王舒珩趕來的還算及時,方才被他托住游了一會姜鶯就漸漸恢復(fù)意識,模糊中姜鶯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夫君,她滿心委屈奄奄一息,兩只胳膊卻死死摟住對方不愿放開。 王舒珩扒開她的手將人放平,重重在姜鶯胸口按壓幾下,直到她吐出幾口水呼吸平穩(wěn)才停下。這時候姜鶯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倒在他的懷中。 兩人身上全濕狼狽不堪,姜鶯沉沉?xí)灥购笸跏骁裼稚焓痔搅颂奖窍ⅲ_定她沒事終于放下心來。不多時岸邊亮起火把,是馬場的人尋過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把馬場的人嚇得不清,生怕沅陽王發(fā)怒大氣不敢喘一下。明泓也自責(zé)的很,不斷催促小廝幫忙。 但這些王舒珩都沒心思管,他把人護(hù)在懷中,忽覺頭頂有人遞過來一件外衫。來不及多想,他接過把姜鶯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抱著少女起身,才發(fā)現(xiàn)外衫是姚景謙的。 兩人對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王舒珩抱起姜鶯快速回屋。姜鶯落水今夜他們暫住在馬場的一處屋舍,王舒珩沐浴完回屋時,姜鶯已經(jīng)被侍女換好干凈衣裳,這會躺在錦被中呼吸綿長。 王舒珩在床邊坐了一會,他撫摸姜鶯的眉眼,嘴唇,目光一動不動盯著她。方才救人情況緊急他沒來得及看,此時一回想腦海里都是姜鶯渾身濕淋淋,衣物緊緊貼在身上的樣子。 他喉結(jié)微動,沒一會笑出聲來。都什么時候了,他在想什么! 不過他本來就對姜鶯有想法,關(guān)注這些也正常。尤其是今日姜鶯一身正紅騎服,更讓王舒珩意識到她是個女人這個事實(shí)。 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亂想,王舒珩起身出了屋子。好巧不巧,屋外站著姚景謙。 看清來人,王舒珩取來那件外衫遞給他,說:“你沒走?” 明氏兄妹已經(jīng)先回臨安,王舒珩以為姚景謙也會先行,這個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看見他。 實(shí)際上姚景謙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許久,他接過外衫,淡淡道:“這便要回客棧了,妹妹一個人我不放心。殿下對姜鶯……是認(rèn)真的?” 不怪姚景謙這么想,沅陽王府和姜府的恩怨,不是一兩日就能化解的。更何況他早聽聞沅陽王的狠辣手段,年少掛帥,殺伐決斷,令北疆十幾個部落聞風(fēng)喪膽的鐵血將軍,會輕易拜倒在女子裙下?雖然姜鶯確實(shí)有讓男人拜倒的本事,但隔著姜芷,這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王舒珩懶得同他多說,他這人心高氣傲,姚景謙又不是姜懷遠(yuǎn),他沒有解釋的必要。他反問:“本王是不是認(rèn)真的,你看不出來?” 姚景謙沉默了會,說:“某只希望殿下能清楚一件事,姜芷是姜芷,姜鶯是姜鶯,莫要把別人的過錯報復(fù)在無辜的人身上。” “不勞你掛心。” 這兩人天生不對付,話說不到三句就能掉頭走人。姚景謙盯著窗子又望了一會才離去,他走后,王舒珩吩咐馬場主人:“今日慫恿姜鶯騎馬的人是誰,帶他來見本王。” * 姜鶯醒來已是第二日,兩人在回王府的路上,山道寂靜,碾過馬車轔轔之聲。隨著搖搖晃晃的車身,姜鶯怔了好一會才坐起來。 她身側(cè)坐著閉目養(yǎng)神的王舒珩,感受到衣物摩擦的聲音,王舒珩睜眼靠近些,“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鶯怔怔望著他好一會才搖頭,二人一時無言,她靠到王舒珩懷中,胳膊環(huán)上精瘦的腰,“夫君,我好害怕。”許是身體的記憶,姜鶯想起落水那種絕望感還覺得后怕,“夫君又救了我一次,我該如何報答才好?” “又?”王舒珩眉頭微蹙,“為何說又?你想起什么了?” 姜鶯抬頭,說:“夫君忘記了?昨晚在河邊看煙花我被人欺負(fù),是夫君出手幫忙。” 她這么一說王舒珩才反應(yīng)過來,姜鶯指的并非是她在千臺廟摔倒受傷那次,是他驚弓之鳥誤以為姜鶯想起什么。想到這個他笑起來,說:“都以身相許了,還能怎么報答。” “也對,夫君是我的夫君,救我本就是應(yīng)該的。”經(jīng)此一番,姜鶯更黏人了,整個人幾乎窩進(jìn)王舒珩懷中,“那匹馬好奇怪,明明我們兩騎時還好好的,我自己騎它忽然脾氣就不好了。” 王舒珩眸光漸暗,輕哂道:“無妨,以后我給你找匹性子乖順的,保證不傷人。” 哪知姜鶯搖頭,極其認(rèn)證道:“以后都不騎馬了,除非夫君和我一起。” “黏人!”王舒珩輕點(diǎn)她的額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