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成親是兩個人的事,姜鶯卻覺得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上心。她很生氣很生氣,紅著眼睛哼了一聲朝程意走去。 書畫攤前又是一道新的字謎,這次的題目是“走出深閨人結(jié)識”,題目不難,第一眼程意就知道答案,不過這個字他如今看到便頭痛。 有人問:“公子猜不出嗎?” “怎會!”程意沉默著神色淡了,說:“是佳,佳人在側(cè)的佳。” 攤主笑意盈盈,“公子又答對咯,這不佳人就在你身側(cè)嘛。” 程意莫名,扭頭瞧見姜鶯愣住,片刻后才直視對方眼睛,笑問:“鶯鶯怎會在這兒?出來玩?” 起先,姜鶯只是氣呼呼地望他并不說話,被哄了一會才撅著小嘴問:“程意哥哥來這兒做什么?” “鶯鶯莫生氣。”他笑著刮了刮姜鶯鼻尖,“今日書院學(xué)子在貢熙居論道,你瞧,我連書冊都帶來了。我知那日沒去試婚服叫你不高興了,可秋闈在即我確實(shí)不敢懈怠,改日去府上給你賠罪好不好?” 姜鶯好哄,雖然依舊板著臉心里卻已經(jīng)不生氣了。二人去吃茶坐了會,眼見申時一刻將至,程意起身告辭。 分別前,姜鶯抹抹嘴邊糖屑攥著程意思袖子,很認(rèn)真地問:“程意哥哥是真心想與我成親嗎?其實(shí)你說婚期提前那天我就想問了,若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的……” 程意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撫著姜鶯的發(fā)道:“別多想,下個月成婚我還能跑了不成?” 少女唔了一聲,抿唇聲音雖軟糯糯的,卻極為鄭重:“那你不許騙我呀,有事同我說,我會幫你的。若騙我,就不理你了。” 程意只覺嗓子干澀,答了一句好。 午后日頭漸熱,沿街叫賣聲昏昏欲睡。姜鶯乏了叫上小鳩欲回府,低頭望見一本厚厚的書冊置于桌上。 是程意落下的。 姜鶯拿起翻閱幾頁,因記掛著他今日論道,便拿起書冊追了出去…… 貢熙居是一處茶舍,臨近運(yùn)河岸邊泊著不少船只,此處商客行人來往不絕,唯有雅閣環(huán)境算的上清幽。姜懷遠(yuǎn)準(zhǔn)時赴約,他到時王舒珩正慢悠悠品茶。 對方依舊一襲玄色錦袍,滿身月朗風(fēng)清,平日冷淡的眸子里竟染著幾分笑意,伸手請他:“姜老爺,坐。” “叫賢弟久等。”他呈上那柄短刀,笑說:“戶/撒/刀,阿昌人說此物柔可繞指,削鐵如泥,路過南詔時我瞧著與賢弟極為相配。” 那是一柄銀色短刀,約莫一尺來長,周身雕刻華麗紋飾一看就是上上之品。王舒珩收下,贊了一句:“好刀!” 二人一番客套,姜懷遠(yuǎn)率先挑明來意,一口氣說完劫匪以人命相挾要取錢財,喝空一盞茶潤過嗓子,又道:“上回的提議我仔細(xì)想過,姜家如今危機(jī)四伏,似乎除了與賢弟合作別無法子,不過此事賢弟究竟有多大把握?那些被抓的長工勞苦功高,若人沒了我真不好向他們一家老小交待。賢弟順道也與我說說,朝堂之爭怎會扯上我一介商戶?” 王舒珩自是行若無事地傾聽,徐徐道:“姜老爺不在朝堂,不懂也是人之常情。戶部尚書貪污致使國庫空虛,眼見圣上開始討債慌了,四處籌錢欲填補(bǔ)虧空。前年水患戶部就掏不出錢了,若非得姜老爺那五百萬兩黃金雪中送炭,荊州一帶不知還有多少無家可歸的流民。” 說完他自嘲一笑,又道:“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臆測,眼下并無確鑿的證據(jù)。不過范府官商勾結(jié)牟利的事卻是板上釘釘。朝廷捕了一個楊詔,底下卻還有無數(shù)個楊詔。以命挾持不過換了種討錢的法子,可見姜府在他們眼中當(dāng)真是塊肥肉。” 姜懷遠(yuǎn)被他說的生怕,沉吟片刻交了底,“不瞞賢弟,我年初便打算去南方另辟生意。若能幫姜府渡過劫難,別說北疆就是大食的生意我也合作啊。” 王舒珩抬頭望向窗外,一叢飛鳥掠過水面蕩起淺淺的波紋。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姜懷遠(yuǎn)一直覺得這樣的人飛燕展頭,哪懂人間疾苦。此刻王舒珩落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姜懷遠(yuǎn)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許孤絕,還隱隱透著一劍絕世的料峭。 “回去等著,不出半月姜家被挾的人自然平安歸來。”也該給戶部尚書送一份大禮了,停頓片刻他想起什么,又道:“姜府那位名積正的小廝不能再留。” 若王舒珩不提醒,姜懷遠(yuǎn)還真想不起這號人來,他不解問:“積正不過一個燒火做飯的小廝,鶯鶯喜歡我便留下了,有何問題?” 王舒珩不多言語,倒是身后福泉掏出一張告示,“姜老爺,您看看這個。” 告示上方“通緝”二字令人矚目,畫像上的人與積正八/九分相似,上頭還蓋有刑部印章。偷竊皇城珠寶,殘害無辜百姓,字字句句無一不揭露滔天罪行。 “這……”姜懷遠(yuǎn)怔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