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知道主子有回臨安的打算,數(shù)日前福泉就派田七雄先回臨安打理家宅,然而那小子沒辦好差事,方才命人回稟說王府多年不住人荒草叢生,還需再打理一日。 福泉小心翼翼去看主子臉色,好在王舒珩并沒說什么,下令今夜在驛館休息明日再回王府。 碼頭上人頭攢動,搬運貨物的船工賣力討著生活,他們皆赤膊上陣肩頭扛沉甸甸的麻袋,哼哧哼哧從王舒珩身側(cè)走過。 見狀,福泉趕忙護(hù)在主子身側(cè),生怕這幫臭烘烘的船工臟了主子衣角。王舒珩卻不在意,他目光緊盯麻袋,忽地蹲下身子從地上抓起一把沙石捻了捻。 福泉不知主子何意,只得跟著蹲下身子,他目力極好卻看不出那沙石到底有何蹊蹺。 他正欲開口,又見主子攤開掌心任由沙石從指縫間流下。王舒珩吩咐:“去找個船工過來,本王有事情問他。” 很快,兩個船工被叫過來問話。 王舒珩無視那兩句青天大老爺,眉眼淡淡看不出何種情緒,聲音在夜風(fēng)中有絲絲冷意:“麻袋里是何種貨物,誰家的?” 船工就是干苦力的,一五一十答:“回大人,今晚搬運的是雜貨,分別是燒制陶瓷的高嶺土和顏料孔雀石,赭黃石。至于東家乃是姜府,范府和張府?!? 王舒珩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連貨主人都這么復(fù)雜。他負(fù)手而立背對船工,沉思片刻轉(zhuǎn)過身道:“打著運貨的由頭販賣私鹽,膽子不小?!? 在大梁,鹽鐵兵器錢莊是壟斷產(chǎn)業(yè),私下販賣者乃是死罪。 一聽這話船工驀地腿軟:“大人明察,小人一輩子循規(guī)蹈矩,萬萬不敢做掉腦袋的生意啊……” “福泉,刀!”王舒珩伸手,福泉立馬雙手呈上一柄長刀。船工瑟瑟后退,只見王舒珩徑直來到貨物堆放處,長刀沒入麻袋帶出土塊和石末。王舒珩接二連三劃開幾只,沒一會果真見細(xì)細(xì)白鹽流淌而出。 見狀,船工各個傻眼,反應(yīng)過來皆跪地求饒。 王舒珩不予理會,眉眼間情緒深不可測,如玉面龐端的是鐵面無私。他將長刀收回鞘中,吩咐福泉,“請臨安知府過來。” 翌日一早,天朗氣清春光大好,積正一大早在沉水院給姜鶯扎風(fēng)箏。積正年過四十長相面善,又莫名有幾分匪氣。他在沉水院身兼數(shù)職,做飯,打掃,當(dāng)然更多時候負(fù)責(zé)陪二姑娘玩。 他扎風(fēng)箏又快又好,沒一會的功夫給姜鶯變出一只燕子,轉(zhuǎn)眼間又變出一只蜻蜓。每年春天是姜鶯最快樂的時候,這會她正拿著那只蜻蜓風(fēng)箏在院中奔跑。 跑了一會氣喘吁吁歇下,姜鶯臉頰酌紅,笑聲如銀鈴般悅耳:“積正等我一會,我要把這只蜻蜓送給娘親?!? 仿佛一陣風(fēng)似的,姜鶯去了。不過錦蘭院內(nèi)這會忙碌,孟瀾沒空理姜鶯。臨安的生意姜懷遠(yuǎn)交給心腹任渠打理,賬冊則由孟瀾每月過目。昨晚姜府貨物出事,孟瀾一會要去前廳見各位商鋪的掌柜。 “鶯鶯聽話。”孟瀾撫著女兒烏發(fā)哄道:“你自己去玩,娘晚上再來看你?!? 看得出娘親有事,姜鶯懂事地不再打擾,乖乖點頭道:“可需鶯鶯幫忙?鶯鶯什么都會,寫字,畫畫,數(shù)數(shù),還有……剝核桃?!? 孟瀾被女兒逗樂了,“好,我們鶯鶯聰明什么不會。那你就好好護(hù)著這只蜻蜓,晚上娘親來找你取?!? 回沉水院的路上,姜鶯當(dāng)真小心翼翼守著蜻蜓風(fēng)箏,生怕弄壞了晚上不好交差。下午要去放風(fēng)箏,姜鶯吩咐茯苓留在院中守護(hù)蜻蜓,由小鳩,積正跟著出去了。 姜府有一塊碧綠的空地,那兒空曠風(fēng)大,往年春天他們都在此處放風(fēng)箏,不過今年不行了。 只見碧綠草地上三五個女子身著緋色胡服,手持長鞭在空地上騎馬。其中一個正是三姑娘姜沁,跑在最前頭的是范府嫡小姐范瑜,其他的面生,想必是姜沁邀請的好姐妹。 事情總得分先來后到,小鳩提議說:“要不咱們到邊上去,騎馬忌諱邊角不沖突?!? 話才落下姜鶯就搖頭,馬匹跑的那么快,姑娘們長鞭甩的響亮,會傷到她的。姜鶯不敢,絞緊手帕道:“我才不要和三妹妹一塊玩,前幾天在布樁她偷偷和旁人說我傻,我都聽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