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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婉蕙道：“表兄的風(fēng)寒好些了么？”

    那宮人答道：“回稟何娘子，殿下昨夜已經(jīng)回東宮了。”

    何婉蕙聞言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還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回東宮了，他一聽說沈七娘來探病，竟連身體都不顧，三更半夜都要趕回去。

    這消息仿佛一掌摑在她臉上，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尉遲越已經(jīng)不是她一人的了。

    郭賢妃詫異道：“三郎不是還病著么？怎么突然回去了？”

    何婉蕙苦澀地一笑；“姨母，若是阿蕙沒猜錯，應(yīng)是為了太子妃娘娘……娘娘昨夜來探病的時候表兄正睡著，娘娘坐了坐便走了，后來阿兄醒來，我便如實告訴了他……”

    郭賢妃氣得腸子都打了結(jié)，張了張嘴，竟不知說什么好。

    尉遲淵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旁架秧子起哄：“噫，阿兄與阿嫂真是琴瑟和鳴，我一直道他不解風(fēng)情，看來也看人，只要棋逢對手，呆子也能搖身一變而為情種。”

    一邊說一邊若有似無地瞟了眼表姊。

    何婉蕙臉漲得通紅，眼中盈盈有淚光，卻因他方才一番言論不敢哭出來。

    尉遲淵頓了頓又道：“阿兄回了東宮也好，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去瞧瞧新嫂嫂呢，聽五姊他們說，阿姊是個天仙似的美人，也不知有沒有表姊那么美。”

    他莞爾一笑道：“便不如他們說的那樣也無妨，只要她不鎮(zhèn)日地朝我阿兄落淚，可就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了。”

    郭賢妃方才正生悶氣，叫他幾句怪話一說，忍不住撲哧一笑，何婉蕙的臉色卻越發(fā)難看了。

    就在這時，忽有內(nèi)侍進來稟報，道太子身邊的黃門來找何娘子。

    何婉蕙兩眼倏地一亮。

    郭賢妃也欣慰地看了外甥女一眼，一疊聲道：“快叫他進來。”

    幾個黃門走進殿中，一個手中捧著匣子，另幾個捧著彩緞絹帛若干。

    幾人向賢妃、五皇子行了禮，捧盒的那人對何九娘道：“這是殿下叫奴送來給何娘子的。”

    何婉蕙接過來道：“有勞中貴人。”

    她方才受盡尉遲淵的擠兌，眼下好不容易扳回一城，自然要叫他瞧瞧，便即打開盒子，待看清盒中的物件，笑容卻僵在臉上。

    郭賢妃愕然道：“咦，這不是你送給三郎的香囊么？”

    何婉蕙羞憤難當(dāng)，眼淚終于還是奪眶而出，不過她還是更咽著解釋道：“姨母，這是賀表兄和表嫂新婚的……”

    她想合上蓋子，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尉遲淵眼明手快地一撈，把那對香囊取了出來，翻來覆去看了會兒，笑道：“表姊這禮送得當(dāng)真是好，阿兄阿嫂佩在身上正可睹物思人，時時刻刻都念著你的好，阿嫂必定愛不釋手呢。”

    何婉蕙兩道淚痕將臉上胡粉沖出兩條溝，看著煞是可憐，她不理會尉遲淵，只怔怔地問那黃門：“表兄可有話帶給我？”

    黃門道：“殿下說，有勞何娘子費心，但這份禮他與太子妃收下不合適，枉費何娘子一片苦心，他與太子妃十分過意不去，這些彩緞?wù)埡文镒有{。”

    不等何婉蕙說什么，尉遲淵已經(jīng)笑出聲來：“有趣，當(dāng)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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