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22章 大婚(三合一)-《重生后太子妃咸魚了》


    第(2/3)頁

    可方才和沈七娘相對而坐,她卻絲毫拿不出反駁的勇氣。

    蕭氏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這七娘子真是鳳凰命?要不小小年紀怎有這樣的氣勢?

    當下在四個美婢中挑挑揀揀,費盡心機挑了兩個姿色稍遜的留下,送瘟神似的將另外兩個送去了二房。

    沈四娘前陣子剛定下一門好親事,說的是安平伯府長房嫡次孫,本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誰知沈宜秋忽然飛上枝頭成了真鳳,登時將她的風頭搶盡,與東宮一比,伯府便黯然失色了。

    這幾日她正氣悶,誰知沈宜秋得寸進尺,竟還送了美婢膈應她,饒是她平日智計百出,自詡女諸葛,此時也一籌莫展,只能氣急敗壞地摔了兩只杯子三個碗,倒在床上抱著被子哭。

    青槐院卻是另一番光景,沈老夫人本以為自己主動示好,孫女定然感激涕淋,必然會來負荊請罪,誰知等了一會兒,沒等來沈七娘,卻等來了灰頭土臉的芙蓉。

    芙蓉將方才七娘子與四夫人的話學了一遍,沈老夫人聽得雙眼發直,連聲罵著“孽障”不休:“當初就該將她扔在西北,叫她自生自滅!”

    沈宜秋送走了四嬸,打了個哈欠,正要回房繼續會周公,才出東廂走到廊廡上,忽地又聽有人叩門。

    她嘆了一口氣,只得停住腳步。

    雖然她不樂意嫁給尉遲越,可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旁人眼中是塊惹人覬覦的大肥肉。

    國朝儲位之爭司空見慣,太子往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叫人拉下馬,可尉遲越幾個年紀相當的兄弟無論手腕還是資歷都無法與他抗衡,他又監國數年,羽翼已豐,將儲君之位坐得穩穩當當,自本朝立國以來絕無僅有。

    這太子妃的分量便非比尋常,只要不出意外,她便是將來的皇后。

    沈家眾人固然艷羨沈七娘的好運氣,卻也慶幸選中的是沈宜秋這個孤女——她沒有父兄可以倚靠,可不只能靠著叔伯和堂兄弟了么?

    因此心思活的便聞風而動,想趕著她還未出閣先結個善緣。

    沈宜秋來者不拒,但若有財帛禮物,無論多少輕重,她一概不收;但凡有人請她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或是暗示她幫忙謀個一官半職,她便直言愛莫能助。

    盡管她擺出車馬不肯想幫,可還是有許多人存了僥幸之心,因此臨時抱佛腳的人仍舊絡繹不絕。

    也不知這回是誰,她正思忖著,素娥已將人帶進來了。

    沈三娘僵著一張臉走進來,她臉上敷了厚厚的粉,本就圓而平的臉越發像個發面團。只見她嘴唇干涸起皮,眼皮腫起,鼻尖發紅,顯是片刻前又哭了一場。

    這三堂姊最是難應付,沈宜秋一見她這模樣頭皮便陣陣發麻,上前行禮叫了聲“阿姊”,命人奉茶。

    沈三娘面無表情道:“不必叨擾,我來與七妹添妝,稍坐片刻便要走。”

    她嘴里說的是添妝,可眼神活像要取人性命。

    沈宜秋叫她看得心里發毛。

    沈三娘讓婢女把禮物呈上,卻是當日她赴花宴,皇后賞賜的若干匹宮錦彩段,此外還有一個木盒子。

    沈宜秋一看這光景,便知道盒子里裝的必是那對鈿頭釵。

    沈三娘扯了扯嘴角:“這些阿姊用不到了,七妹要入宮,便送與你添妝吧。”

    沈宜秋淡淡道了聲謝。

    沈三娘默不作聲地僵坐了一會兒,忽然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沈宜秋,你沒有話同我說么?”

    沈宜秋只覺莫名其妙:“阿姊以為妹妹該同你說什么?”

    沈三娘冷笑了一聲:“你別裝傻充楞。以前四娘他們說你不好,我一直不信,他們說你克親,我還打心底里可憐你……”

    沈宜秋臉色一變,冷聲打斷她:“我無需三堂姊可憐,你有這份閑心,不如操心你自己。你很想嫁太子么?善壽寺的梧桐看來是不靈驗了,下回換薦福寺的文柏試試。”

    沈三娘叫她戳中心事,嘴唇直打哆嗦,臉漲得通紅,鉛粉也遮不住。

    沈宜秋不等她哭出來,冷冷對素娥道:“送客。”

    素娥是從西北跟著沈宜秋來沈府的,與土生土長的湘娥還不同,她眼中只有自家小娘子,聽見沈三娘那樣往沈宜秋心口捅刀子,她的心也像刀絞一樣。

    那時候沈宜秋剛回沈家,從西北帶來的下人,沈老夫人只留下她一個,連自小帶大沈宜秋的乳母也因“行止無禮”、“言語粗俗”、“音聲不雅”,被遣出了府。

    那段時日,他們主仆幾乎是相依為命。

    沈宜秋第一次聽說是自己克死了雙親,縮成一團一邊抖一邊哭的樣子,素娥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她眼眶一紅,當即拉長臉道:“三娘子請。”幾乎是將她轟出了院子。

    這樣的紛擾持續了月余,沈家人碰了無數個軟釘子,漸漸明白過來,沈七娘是只六親不認、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只顧一人得道成仙,并不愿意攜帶雞犬,只能望洋興嘆,在背后唾罵幾句,卻也不敢當面開罪于她。

    貞順院門前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轉眼到了七月里,眼看著大婚在即,宮里遣了若干女史、傅姆和師姆至沈府,教導冊妃和皇太子大婚的禮儀,沈宜秋的清閑日子便到頭了。

    好在她上輩子都經歷過,一回生二回熟,禮儀雖繁冗,她學起來卻也游刃有余、駕輕就熟,讓那女史等人連連點頭,心道皇后娘娘果真慧眼如炬,選出的太子妃端莊嫻雅,行止儀態竟勝過許多入宮多年的嬪妃。

    沈宜秋知道他們是張皇后信重的人,待他們也是禮遇有加,到八月大婚時,這些人與她已有了幾分親近之意。

    不覺到了大婚當日。

    黃昏皇太子便要來親迎,沈家眾人如臨大敵。

    沈大郎夫婦尤其緊張,他們要代替沈宜秋父母的職責,一應禮儀都不能出分毫差錯,否則便是不敬天子,侮慢東宮。

    可憐他們一心想將自己女兒嫁進東宮,終究替別人做了嫁衣裳。最可氣的是那片弄巧成拙的五色梧桐葉,如今好似貼在了他的腦門上,同僚故友見了,都要笑著調侃一句:“沈郎,那梧桐葉可否借某一觀?”

    沈家其他人盡管叫無情無義的沈七娘寒了心,但沈家出了太子妃,畢竟是顏面有光的事,上至沈老夫人,下至馬夫雜役,全都與有榮焉。

    沈家的男子在心中盤算著一會兒見了太子如何與他攀談,最好能出其不意、一鳴驚人,若是碰巧入了他的眼,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各房的主母夫人和小娘子不能在前頭觀禮,心中遺憾自不必說,婢仆們只求瞻仰太子殿下一眼,本來偷奸耍滑的,如今爭著搶著去前頭干活。

    闔府上下群情激昂,只有沈宜秋平靜如常,仿佛置身事外。

    若她還是當年那個十五歲的少女,此時必定忐忑不安又浮想聯翩,對那只見過一面,連樣貌都沒看清的夫君心懷憧憬,對未來的生活抱著希冀。

    可重來一遭,她只覺得早起很困,褕翟衣和滿頭的花釵比記憶中還沉,壓得她脖子疼。

    再就是想到一天到晚粒米、滴水不得進,她只盼著能早點將這一天熬過去。

    尉遲越卻也絲毫不比她輕松。

    他一大早天未亮便起床沐浴更衣,換上沉重得袞冕服,乘著金輅車到承天門,接受群官朝拜,然后拜見皇帝,繁冗的儀式和祭禮要從日出持續到黃昏。

    尉遲越上輩子不滿于張皇后越俎代庖替他選了沈氏女,對婚禮也沒什么憧憬,只當這是尋常的廟祭、郊祭,便是繁瑣些,跟著司禮官的指示按部就班也就是了。

    可這輩子是他自己選的沈氏,又頗費了一番周折,只想快些看到他千辛萬苦娶來的妻室。

    到了這一步,便如登山時距離峰頂一步之遙,最是焦急又難熬。

    他只覺充當禮官的侍中大約是成心與他作對,故意將每個字都拖長。好不容易等老頭說出“禮畢”兩字,又嫌皇帝起身離座太慢。

    眼巴巴地將皇帝盼走,尉遲越只覺自己等了足有一年,再也不愿耽擱,抄起禮燭,登上金輅車,帶著鹵簿,向沈府行去。

    皇太子出宮親迎太子妃,整個長安城有如鼎沸,真個是萬人空巷,士庶爭睹,盡管有金吾靜路,卻止不住長安百姓的高昂興致。

    尉遲越肅容端坐在金輅車上,端的是威儀赫赫。

    沈宜秋在院中,聽得鼓吹與車馬聲漸近,知道是親迎的隊伍快到了。

    她便站起身,由著宮人替她將重重疊疊的褕翟衣穿好,領著婢子,緩緩出了院子。

    司禮官在前方引路,傅姆時不時示意指引,師姆和保姆一左一右護持著她,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前院走去。

    與此同時,尉遲越的金輅車終于停在沈府大門外。

    尉遲越下了車,心里早已不耐煩至極,卻不得不按照禮制與沈大郎答拜再三。

    偏偏沈大郎想在太子殿下表現一二,在禮數之外就自行發揮,加了許多無謂的浮詞,果然一番苦心沒白費,叫尉遲越在心里牢牢記上了一筆。

    幸好沈大郎也不敢造次,略作發揮,展現了一下自己斐然的文采便見好就收。

    尉遲越迫不及待地從掌畜者手中接過一對大雁。

    皇太子大婚用的大雁,自是膘肥體壯,悍勇不凡,雖然被五花大綁,仍舊不肯坐以待斃,就在尉遲越伸手去抓的當兒,其中一只突然爆起,撲騰著翅膀,照著尉遲越的手背就是狠狠一下。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福建省| 那曲县| 葵青区| 南靖县| 青河县| 紫云| 桃园县| 墨脱县| 石屏县| 象州县| 茂名市| 邹城市| 如皋市| 武威市| 茌平县| 偏关县| 定西市| 民和| 泰兴市| 盐池县| 沁水县| 郧西县| 都兰县| 仪征市| 兴国县| 德安县| 万宁市| 荔浦县| 台湾省| 格尔木市| 福清市| 云和县| 武城县| 如皋市| 济源市| 安宁市| 溧水县| 新宁县| 清水县| 祁东县| 清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