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宴-《重生后太子妃咸魚了》
第(2/3)頁
沈老夫人譏嘲地勾了勾嘴角:“糞土之墻不可圬,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親自教養了這些年,到底還是不成器的。她的婚事我也不插手了,讓她那能吏阿舅籌謀去吧。”
又吩咐道:“你去叫三娘來一趟。”
海棠暗暗嘆了一口氣,四娘子挑唆八娘子,讓她給七娘子下藥,結果卻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長房撿了個漏。
都說長房的三娘子是根木頭,如今看來,這位才是有大造化的。
第二日,沈宜秋醒來,得知祖母帶了長房的三姊去赴花宴,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這三姊滿腦子的風花雪月,行事還有些不著調,按說不太適合入宮,但相對的也不容易給家里招禍。
解決了最大一樁心事,沈宜秋頓覺一身輕松,又仗著生病,理直氣壯沒下床。
她靠在床上喝了碗加足杏干的酪漿,抹抹嘴又躺回去,心滿意足地睡起了回籠覺。
曲江池,芙蓉園。
曲江一帶地勢高曠,綠樹成蔭,池畔遍栽垂柳,又有大片杏林,此時正是杏花滿枝的時節,一片片如層云,如新雪。
樓臺館舍錯落點綴于其中,仿佛籠罩著輕煙薄霧,恍然不似人間。
沈宜秋窩在溫暖的被窩里,愜意地睡著回籠覺的時候,尉遲越正在曲江池畔吹冷風。
這一年開春晚,三月初仍舊乍暖還寒,尉遲越站在齊云樓上,憑靠著朱欄,眺望池畔穿紅著綠、綺羅滿身的都人士、君子女。
齊云樓是整個曲江池芙蓉園行宮最高的地方,尉遲越算是體會到了何為高處不勝寒。
他早晨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挑了這身越羅衣服來穿,紫色春衫鮮亮輕薄,當風而立確實風度翩然,只可惜新衣裳飄逸有余,厚實不足,實在不能抵御這料峭的春寒。
一陣風吹來,尉遲越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在這風里站了快半個時辰了,竟還不見沈宜秋露面。
上輩子她是什么時候到的,又是隨哪位長輩同來?
尉遲越冥思苦想,卻是毫無印象,只能盲目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
今日張皇后設尋芳宴,池畔結了許多錦廬供貴家女眷休憩。
皇后喜歡熱鬧,各色織錦畫障把那曲江行宮裝點得姹紫嫣紅,好不絢爛。
尉遲越對嫡母的眼光不好置喙,但在這種環境里找人,是極考驗目力的一件差事。
何況那些女子不是用冪籬遮著臉,就是戴著帷帽,雖說紗縠一個比個輕薄,可也進一步增添了辨認難度。
尉遲越忽然意識到,自己雖然和沈宜秋做了十二年夫妻,目光卻極少在妻子身上停駐,自表妹何婉惠進宮后,他們夫妻更是有名無實,以至于他連妻子的長短肥瘦都記不太清楚,遑論從百八十個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年輕女郎中認出她來。
尉遲越等得煩躁,屈起指節敲了敲闌干上的蓮花柱頭,想轉身回閣中,又有些不甘心。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望眼欲穿地等沈氏。
在他的認識中,沈氏是不用等的,從嫁給他第一天開始,她就一直在那里,如同一件司空見慣的擺設。
他還是太子時,她總在長春院,后來他登基了,她就挪到了鳳儀宮,總而言之隨時待命,從沒有想見卻見不著的時候——當然他沒事也不會想見她就是了。
這么一想,尉遲越生出些許慚愧,這十年來,沈氏不知在等待中度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又有多少次在失望中守著孤燈寒衾入眠……
實在是可憐!尉遲越嘆了一口氣,姑且再等她一會兒吧。
正想到此處,卻見張皇后身邊的內侍馮某急步向他走來,是奉皇后之命來請他去春暉殿。
尉遲越這才回想起來,上輩子初見沈宜秋似乎就是在春暉殿。
他一邊絞盡腦汁回想上輩子他們初見時的情形,一邊不自覺地加快腳步,一路分花拂柳,不一會兒便到了春暉殿。
殿中烏壓壓的都是人。
除了張皇后、尉遲越的生母郭賢妃,還有幾個高位妃嬪和一群尚未婚嫁的皇子、公主,此外還有幾個看著有些面善的老夫人,下首坐著七八個頭戴帷帽的少女。
本朝風氣開放,男女大防只存在于腐儒的理想中,盲婚啞嫁更是罕有之事,皇子和公主也不例外。
在座這些少女便是經過張皇后的初選,家世和人材都適合的太子妃人選了。
尉遲越不動聲色地往堂中一掃,發現其中一個身著絳紅色壽字紋錦衣的老夫人生得與沈宜秋有幾分相似,不由望了一眼她身邊的少女。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三亚市|
陆川县|
余庆县|
大宁县|
咸阳市|
达日县|
通山县|
达孜县|
从江县|
龙陵县|
延庆县|
镇原县|
大埔区|
都匀市|
婺源县|
武宁县|
页游|
乃东县|
泗洪县|
梅河口市|
扶余县|
凤城市|
陇南市|
武宁县|
防城港市|
龙井市|
石屏县|
庆云县|
黄大仙区|
武义县|
武威市|
渭南市|
红桥区|
新田县|
敖汉旗|
东乌珠穆沁旗|
鹿泉市|
吴江市|
应城市|
凤翔县|
资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