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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局·下-《怎敵他晚來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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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典就定在五月初,一切從簡。魏嘗如愿以償,以一身喜服的姿態(tài)回到了公主府,成了這里的男主人。

    當夜就像是個普通的日子,魏遲也穿著應(yīng)景的小紅袍,等阿爹阿娘行完禮,就吵著說餓了,要和他們一起用晚膳,美其名曰,妹妹也一定餓了。

    魏嘗猜是弟弟,魏遲猜是妹妹,父子倆口徑總是不統(tǒng)一,反正指的都是薛瓔肚子。

    但薛瓔近來胃口不佳,見許多吃食胃都翻騰,所以只簡單用了幾口。

    入夜后,什么也干不成的倆人并肩躺在床上,魏嘗悲戚感慨說真是宿命,上回洞房花燭,她也在孕吐,當時她大晚上想吃酸梅,他還特意跑出去給她拿,跟夜半偷食的老鼠似的。

    薛瓔被他這一提醒,說她想吃酸梅了。

    已經(jīng)爬上榻的魏嘗咬了咬牙,叫她等著,不久后抱了個罐頭回來。

    薛瓔笑盈盈坐起,拿起一顆咬,還問他要不要。

    他哆嗦著搖頭:“太酸了,牙受不了。”

    “挺甜的?!彼粤藘深w以后由衷道。

    魏嘗將信將疑,起了點心思,說:“真的?”

    “真的,不信你嘗嘗?!闭f罷遞一顆給他。

    “那我嘗嘗。”魏嘗抬手來接酸梅,臨到頭卻順勢一轉(zhuǎn),捧著她的臉嘗了她的嘴。

    薛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惹得一顫,手里的酸梅滾落到榻子上,口齒間又酸又甜的味道合了他的氣息,像極了這仲夏五月的天氣。

    她迎上去與他交纏,最終與他一起喘息著收尾。

    魏嘗把頭埋在她頸邊,說:“真是甜的。”又苦惱道,“但我不好了?!?

    他毫不避諱地指指身下。薛瓔垂眼一瞅,問:“難受?”

    他點點頭。

    薛瓔將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輕輕掰起來,學(xué)他方才一樣,捧起他的臉,目光是澄澈卻熾烈的:“那讓它也嘗嘗?”

    魏嘗一懵。

    讓,它,也,嘗,嘗?

    它!

    他腦袋里猛地躥起一團火,瞠目結(jié)舌:“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薛瓔點點頭,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記得怎么做?!?

    從前的薛瓔奉命討好引誘他,的確為他做過這事,但如今時過境遷了,魏嘗真沒想到她還會主動來這一出。

    他怔愣在床邊,薛瓔看了看他,說:“不要拉倒。”說罷又開始咬酸梅。

    魏嘗咽了咽口水:“我問問它要不要。”完了低頭一抽褲帶,“小魏嘗,你要嘗嘗嗎?”

    “……”薛瓔嘴里含著半顆酸梅,眼睜睜看那玩意兒點了點頭。

    魏嘗一臉誠摯地看著她:“那就辛苦你了?!?

    薛瓔吐了酸梅,舔了舔唇,別開眼不動聲色穩(wěn)了穩(wěn)心神,而后湊過去。

    香甜的氣息染上來,魏嘗激動得牙齒都在打顫,到最后收拾完滿榻狼藉,才擁著她入了被衾,長吁一聲道:“薛瓔,你對我真好?!庇謫査?,“酸梅好吃么?”

    薛瓔已經(jīng)累困了,低低應(yīng)一聲:“嗯。”

    “那我呢?”

    她稀里糊涂,用僅剩的半點意識隨口道:“嗯……”

    魏嘗低頭,啄了口她的唇。一股屬于他的味道立時在他口中化開蔓延,他皺皺眉頭,忍住想“呸”的沖動,說:“苦了你了……”

    *

    但苦日子總有個頭,眼見著出夏入秋過冬,又是新的一年,到了元月,薛瓔臨盆的日子也漸漸近了。

    這幾個月來,她擱下了大半的政務(wù),一方面是馮曄漸漸能夠著手了,另一方面,魏嘗雖不領(lǐng)高職,卻也一樣處理著朝廷的緊要事務(wù),需要她動手的,私下都由他代辦。

    元月休朝,諸侯王們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上貢了。鄭王來的那天,馮曄拿不定主意如何面對他,便召魏嘗入宮,叫他一道作陪,席間終于將太后的事說開。

    將鄭王送去住處安置后,馮曄感慨起去年這時的情境,一時惆悵。

    魏嘗知道他記起了太后,寬慰幾句,說:“太后臨走留下的信,其實就是希望陛下能夠做個好皇帝,振興大陳,您眼下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必再流連回頭。”

    他點點頭,說:“太初三年了,朕是該更用心才對。這大半年來,大陳漸漸從戰(zhàn)事陰霾里走出,朕在想,是不是該從文治上下點功夫。魏駙馬有什么見解嗎?”

    魏嘗想了想說:“陛下可曾聽聞儒學(xué)?”

    馮曄點點頭:“前朝百家爭鳴時期有這么一個派系?!?

    “前年長公主主持招賢會,曾見一名張姓公子關(guān)于這一學(xué)說的言論,他說,大陳現(xiàn)下奉行的法家學(xué)說與黃老之道已然過時,鞏固皇權(quán)所需的,應(yīng)是儒術(shù)。臣當時因此人得長公主青眼,吃了不小的醋,但說實話,推行儒術(shù)這一政策,對大陳而言興許確實有利。陛下不妨多了解了解。”

    *

    這頭倆人在商議國事的時候,薛瓔正在府上庭院曬太陽。

    臨盆也就這兩日了,她難免因前世經(jīng)歷略感陰郁,眼下魏嘗被召入宮,不在身邊,便更是如此。

    幸好傅羽在一旁陪她說話解悶。

    說著說著,薛瓔講起傅戈來,說轉(zhuǎn)眼也快一年了,叫她忌月里不必在公主府待著,回傅府去吧,好好祭奠養(yǎng)父。

    傅羽低低應(yīng)著,一如之前,說起回傅府,興致就不高。

    薛瓔知道是為什么。因為回了傅府,所有人都當她是傅家的姑娘,當她是傅洗塵的妹妹。

    傅羽說:“那會兒您還沒出月子呢,微臣應(yīng)該陪著您的。”

    薛瓔想了想,忽然生出個心思來,心念一動,道:“也行,等我出了月子,你們家也出了忌月,咱們辦點喜慶的事。”

    傅羽以為她是說孩子的滿月酒,不料她話鋒一轉(zhuǎn),道:“傅將軍老大不小,也該談婚論嫁了?!?

    薛瓔這話是故意說的。此前得知傅羽心思后,大陳很快便陷入戰(zhàn)事,之后傅戈過世,不滿一年,子女又沒道理談婚論嫁,她也就一直沒能插手這對兄妹的事。

    眼下眼看時機才差不多了。

    傅羽果真愣了愣:“您和陛下要給他賜婚嗎?”

    薛瓔說“對”:“先定好人家,等孝期過了再辦婚事。長安不少適齡的姑娘,我和陛下替他好好瞧瞧?!?

    傅羽點點頭,沉默片刻咬了咬唇,說:“不過……他之前說過他不著急娶妻……”

    “那是傅老將軍還在的時候,如今怎么還能不急?他可是傅府獨苗?!毖Ν嬓牡装l(fā)笑,面上卻淡淡的,“這婚是一定要賜的了,傅將軍若沒有中意的,就叫陛下給他挑一家,若有中意的,也可依他的心思來。”

    她說完笑了笑:“我近來昏沉,記性也不好,你替我多記著點這事,下回見了他,也可以替我先問問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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