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怎敵他晚來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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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瓔回去后,叫人在后院墻沿插了一排刀瓦。
魏遲得知魏嘗不辭而別的真相氣壞了,擦干眼淚,連拖帶拽搬了個衣箱來主院,說從此后就當沒爹了,跟薛姐姐住。
薛瓔倒不是情愿給魏嘗收拾爛攤子,而是覺得孩子怪可憐的,左右主院大,便暫且分了他一間房,準備待他氣消再作打算,翌日得閑,見他很是無趣,又問他想玩什么。
魏遲說想玩秋千。
這個不難辦。薛瓔立馬叫人在院子里搭了個秋千架,叫林有刀搖著他玩了半天,她則在一旁辦公。
完了以后,又聽他說想玩蹴鞠。
這個也簡單。她吩咐羽林衛放下手里的活,叫他們在練武場騰出一片空地,一群人陪著他大汗淋漓一下午。
練武場離后院不遠,笑鬧聲一溜溜傳到墻外去。魏嘗站在外頭墻根處,被锃亮的刀瓦拒之墻外,滿臉蕭瑟,找人去通傳,得到的回復都是:魏遲不想放他進去。
他問:“那長公主呢?”
仆役說:“長公主聽魏小公子的。”
“……”魏嘗扒著門縫悔不當初。
接連兩日吃閉門羹,第三天輪著上朝,他特意起個大早,天沒亮就繞去薛瓔府門前堵她,不料她卻從偏門悄無聲息走了。待他后知后覺趕往宮中,早見她高高在上,與朝臣侃侃而談。
他這官職一般說不上話,光有聽的份。但聽聽倒也夠了。知道她仍忙碌于冀州事務,叛軍頭領與此前克扣賑災物資的貪官都已在過審,還順藤摸瓜,揪了幾個軍中奸細出來。
當然,那么好揪的奸細,供出的想來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朝會上沒說具體內情,半天不見個重點,他起始還聚精會神,漸漸困意上頭,便開始站著打瞌睡。
片刻后就聽薛瓔在上頭沒心沒肺的特別關照:“天熱了,早朝犯困打盹的也多了,諸位夜里還該好好歇息睡足,少做些不入流的事才是。”
幾個夜里結伴出去逛窯子的中年臣子摸摸后腦勺,面面相覷,不解自己偷摸干下的風流事怎么還傳到了長公主耳中。
魏嘗輕咳一聲,正了正衣襟。
傅洗塵向后方微微側頭,看他一眼,待散朝離場,叫住他:“魏左監。”
魏嘗正急著去堵薛瓔,聞言不太有耐心,但礙于自己已承諾了要在朝堂上好好混,也就勉強應了一聲。
傅洗塵走上前,低聲嚴肅道:“羽林衛不管夜間白日,都不可出入風月之地,這等行徑有損皇家顏面,難怪長公主動怒。”
魏嘗一噎:“我怎么可能……!”
傅洗塵本也不是話多之人,見他否認,也不欲管事實真相,只覺自己提醒到了便好,說:“沒有就好。”
魏嘗恨恨咬了咬牙。好大一個啞巴虧,爬個墻,沒爬成就算了,這被誤解成什么了。他悻悻便要走人,走開兩步又似想起什么,放慢腳步,往傅洗塵身邊一湊,笑道:“傅中郎將,請教你個事。”
“你說。”
“宮里我不熟,如果我現在想找長公主,該去哪比較好?”
“下朝后,各官各回各署,無事不可在宮內逗留,倘使有要事請見,應……”
“停停停。”魏嘗嘆口氣,“我自己去宮門口守株待兔。”
見他抬腳就走,傅洗塵這下倒說了點有用的:“長公主今日恐怕沒那么早回。”
魏嘗停下來:“怎么?”
“聽說飏世子今日來陪陛下做功課了,長公主可能也一道。”
“衛飏?”魏嘗立刻拔高了聲。
傅洗塵看看四面向他倆投來奇異目光的官員,再次低聲嚴肅道:“羽林衛不可直呼世子名諱,這等行徑有損……”
“不行。”他根本聽也沒聽,“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得去看看。”
傅洗塵手臂一橫攔住他:“羽林衛不可……”
“洗塵兄,”魏嘗壓低了聲道,“長公主的什么最重要?”
“安危。”
“那你現在還有心情管羽林衛可什么,不可什么?你不知道上回誰刺殺我和她?”
傅洗塵也跟著壓低聲:“當初他本就無意針對長公主,僅僅沖你而來。早在一月前,我便已替你將澄盧劍歸還,并與他說明,你已無昨日記憶。他既收下劍,便該知道你對他造成不了威脅了。”
“我跟你說,衛家人都是偏執的性子,偏執懂嗎?”見傅洗塵張嘴欲問,他忙一豎掌制止他,“別問我怎么知道的,我這人會看相。”
“他表面上冰釋前嫌,心里頭指不定作何敲打。何況我這次攢了軍功入仕,你敢說他突然來陪陛下做功課,真不是想打探什么?”
傅洗塵的眉頭蹙了起來。
以衛飏如今的尷尬身份,大浪是掀不起的,這也是薛瓔不過分追究他的原因——希望他見好就收,盡可能不與衛國直接撕破臉。
但要說衛飏在聽聞魏嘗入仕后,全然沒個想法,還真不太可能。
“那你想怎么辦?”他終于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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