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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起門的教師辦公室里，傳來一個女人咄咄逼人的叱罵聲。

    “談？還有什么好談的！我兒子可是要考985的，腦袋打出問題了你們能負(fù)責(zé)嗎？”

    女人語氣強(qiáng)勢：“這種惹是生非的問題學(xué)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實(shí)驗(yàn)班，你們學(xué)校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么開除他，要么我報警處理！”

    開除？

    童妍輕輕擰起了眉頭，明明先招惹人的是她兒子才對！

    班主任是什么說法，童妍聽不清楚，不過照王沛媽媽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不會輕易放過沈肆。

    “差不多行了，還在這聽什么熱鬧呢？”

    童向陽拍了拍女兒的肩，心疼道，“走，爸帶你去醫(yī)務(wù)室看看腰。”

    “不用啦，就磕了一下而已，沒什么大問題。”童妍左右四顧一番，看到了那只被遺落在墻角邊的熱水瓶。

    她靈機(jī)一動，提起瓶子，朝童向陽笑道：“爸，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還要把東西還辦公室去。”

    “這時候你去還什么東西啊？哎，馬上到飯點(diǎn)了！”

    童向陽話還沒說完，童妍已經(jīng)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輕輕閃了進(jìn)去。

    這丫頭！

    童向陽無奈叉腰。

    辦公室里，氣氛凝重。

    鼻青臉腫的王沛叉手叉腳坐在沙發(fā)上，朝天仰著頭，鼻孔里塞著兩團(tuán)可笑的棉花，一副完全受害者的委屈嘴臉。

    沈肆靠墻站在窗簾邊，冷冷的沒什么表情，側(cè)顏映著窗外的雨光，眉峰桀驁。而他對面，坐著陳勉和雙方家長。

    見到童妍溜進(jìn)來，沈肆的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

    童妍將熱水瓶擱在角落的桌子上，磨蹭了會兒，聽見陳勉一反平時的隨性，沉聲說：“王沛媽媽，你先冷靜。現(xiàn)在不是說不給處理，而是要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同意。”

    沈肆師兄交疊雙腿，慢條斯理說，“如果是我家?guī)煹軉畏矫嫒堑湥俏易鹬匦７降奶幚怼！?

    王沛從青腫的眼皮下瞥了沈肆一眼，聲音甕甕的：“就……我和幾個同學(xué)在廁所聊天呢，姓沈的就突然從背后沖出來打我，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大家都聽見了？”

    女人伸手朝沈肆一指，厲聲說：“這種學(xué)生就是個危險的暴力份子，以后進(jìn)了社會就是殺人犯！我兒子絕對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個班！”

    “沈肆，是他說的這樣嗎？”陳勉問。

    良久的沉默。

    “不是。”他的眼神透著疏狂輕蔑。

    “什么‘不是’？打了人還這么拽，你什么語氣？”

    見沈肆不服軟，女人的情緒更加偏激，“我兒子從不撒謊，可不像某些人那樣沒有教養(yǎng)！”

    沈肆師兄輕笑一聲，顯然不敢茍同。

    “王沛媽媽，你這樣說一句打斷一句，這個問題怕是永遠(yuǎn)也解決不好。”

    陳勉抬手示意女人稍安勿躁，然后轉(zhuǎn)向沈肆：“那你說說，當(dāng)時是什么個情況？”

    這次是更久的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勉皺起了眉頭，

    佯裝整理暖水壺的童妍捏緊了手指。她抿緊唇珠，有些焦急地看向沈肆，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說出原因。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寧可沉默著背負(fù)一切，也不會再當(dāng)著大家的面，親手將傷痕鮮血淋漓地撕開。

    童妍想起了那天中午，沈肆在位置上獨(dú)自撫摸照片的溫柔神情。在他心底，林阿姨一定還是那個溫婉美麗的女子，值得他用生命去維護(hù)。

    “說不出來了吧？這樣的人你們不立刻開除，我就報警，上媒體曝光！”

    女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冷哼一聲：“莫名其妙打人，我看他就是個瘋子！”

    聽到“瘋子”兩個字，沈肆目光一凜。

    女人被他的眼神刺得一愣，吞了吞嗓子，色厲內(nèi)荏道：“你……你橫著眼想干什么？”

    “你兒子撒謊。”一道清靈的嗓音打斷了女人的話。

    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朝角落里望去，落在干凈甜美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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