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麟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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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融搖搖頭:“我根本就沒有通知張侯。”
賀泰一愣。
賀穆很快明白過來:“當時你只是想虛張聲勢,嚇唬叛軍?”
賀融點點頭:“我是來京半路上遇到四郎的,那時候根本來不及通知張侯,再說沒有先帝渝令,單憑當時四郎與我的猜測,張侯就算得知消息,也不可能輕舉妄動的。但五郎那邊,還請父親盡快調他回京入南衙。”
賀泰遲疑:“南衙現在有李寬在,他這次護駕有功,我若是這么快將五郎安插、進去,恐怕會寒了功臣的心吧。”
賀融道:“宮城守衛以北衙為主,皇城守衛以南衙為主,其實先帝的安排很好,北衙季嵯與程悅,本是互相牽制,南衙張韜與李寬,同樣也是互相牽制,只是后來程悅殺了季嵯,而張韜又正好被調往邊陲,所以……”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面露驚容。
賀泰:“怎么?”
賀融神色凝重:“我懷疑齊王為了準備這次宮變,甚至暗中與東、突厥有往來。”
賀穆嚇了一跳:“這不可能吧,他怎么敢!”
賀融:“東、突厥有異動,陛下自然而然會想到曾與突厥人打過仗的張韜,張韜一走,南衙就剩下李寬,而北衙沒了季嵯,程悅正好一手遮天。父親去太廟告祭,是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定下來的,也就是說,齊王起碼有這么長的時間作準備,他能利用這段時日與突厥人眉來眼去,并不稀奇。”
賀穆:“那他又如何保證李寬不生變數?難不成他與李寬也早有勾結?那李寬今日為何還會襄助父親?”
賀融:“程悅被擒之后,幾番痛罵李寬兩面三刀,左右逢源,也許他曾經私下與齊王有過什么勾當也未定。還有,我懷疑當年丙申逆案,父親被誣陷私藏巫蠱的事,也與此人有關。”
說罷,他將自己從翁浩屋子里發現的蜀紙香味,與李遂安身上香氣相似的事簡單說明了一下。
賀泰與賀穆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假使如此,這次他根本不必去太廟救我們,只要坐看我們被宋蘊殺掉,再輕輕松松去跟齊王交差,坐享漁人之利,不是更好嗎?”賀穆提出疑問。
賀泰也道:“為父記得今日齊王威脅我入城時,李寬還勸阻了,若他想讓我們去送死,大可不必多說一句,又或者是在當時的混戰中趁機將為父殺死,可他根本沒有這么做。”
賀融沉吟不語。
賀泰嘆道:“三郎,為父知道你向來謹慎,不過此番李寬的確立下大功,他又是義陽長公主之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若貿然讓五郎入駐南衙,反倒會讓人以為我還未坐穩位置,就急著鏟除功臣了。”
父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賀融也發現自己的確操之過急了。
蜀紙固然罕有,但先帝賜下不少,也不唯獨李家在用,那種香氣雖然稀少,但碎紙上的香氣經過一段時間之后已經消散得差不多,現在拿出來當證據實在太過勉強,更何況李寬這次的站隊,就是最好的忠心表現。父親登基,必要大赦天下,再封賞一批有功之臣,毫無疑問,李寬也會位列其中。
賀融暗暗吁了口氣,拱手道:“父親恕罪,是我太心急了。”
賀泰寬慰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禁軍位置重要,不能全部交給旁人,五郎若是回來,就讓他先去北衙吧。你們都是為父的好幫手,今后朝政國事,還有賴你們多出力,為父分憂。”
賀融與賀穆連忙應是。
賀泰才干的確平平,但他牢牢記住先帝的話,能不動就不動,能不折騰就不折騰,如今看來,倒是開始顯露出幾分穩重的守成之風。
賀融一路疾奔而來,又經歷了宮變一系列事情,此刻松懈下來,人就掩飾不住疲憊,腳步也有些虛浮,若不是竹杖拄著,都能倒下去睡一覺了。
賀穆見狀就道:“三郎,你先回府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在,接下來少不得還得為先帝哭靈,你得保重些。”
賀融也不多客氣,點點頭與父兄告退,就朝宮外走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同樣準備出宮的鎮遠侯府女眷,軟轎內坐著鎮遠侯夫人,李遂安與李清羅都沒有坐轎子,一路隨行。
母女三人滿身血污,狼狽不堪,鎮遠侯夫人有氣無力道:“妾身受了傷,還請安國公恕我無法下轎行禮。”
賀融注意到她手臂上纏了厚厚一圈繃帶,應該是當時被亂兵砍傷了。
“夫人不必多禮,性命無礙已是大幸,快回去歇息吧。”
鎮遠侯夫人點點頭,也顧不上寒暄了,揮揮手便讓轎子先走,李清羅見嫡姐落在后面與賀融說話,看了他們倆一眼,趕緊跟上轎子。
“齊王被拿下了?”李遂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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