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麟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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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接觸過賀泰,或對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位魯王的性情才干,只有兩個字足以形容:庸柔。
不過古往今來的平庸君王比比皆是,也不是說庸柔就當不了人主了,起碼不是個暴君,還聽得進臣下勸告,耳根子軟,總比毫無才能還剛愎自用來得好吧。
更重要的是,齊王與衛王的兒子年紀尚輕,還顯不出優劣,而魯王幾個兒子,都已經能獨當一面,為了江山社稷的傳承,皇帝會選擇魯王,倒也不算奇怪。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日散朝之后,賀融與賀湛到了南衙大牢門口,就聽見守衛在與同伴抱怨:“這怎么就死了,還未審出什么來呢,莫不是做賊心虛?”
賀融心里咯噔一聲,賀湛更是大步上前,詢問他們:“誰死了?”
守衛也不隱瞞:“是一名叫翁浩的犯官,據說原先還是刑部侍郎呢。”
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果然發生,賀融反倒平靜下來。
“何時死的,怎么死的,尸體呢?”
守衛:“尸體還在,御史臺沒有仵作,還是臨時從刑部和京兆府那邊找了仵作過來,是自刎無誤,今日早晨給他送了飯,誰知他竟將陶碗摔碎了,以碎片自裁。”
賀融:“昨日我們走后,可還有人來過?”
這守衛還是昨日接待賀融他們的那個:“昨日二位郎君走后,御史臺就過來提審他們,不單翁浩,另外幾人也都被提走了,回來的時候身上也都齊整,沒有用刑,后來翁家的管家還帶著翁家家眷過來探望,當時還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過了一夜,反倒是想不開了。”
賀融二人又進大牢轉了一圈,連帶翁浩的尸體都看過,沒發現什么異常。
出了大牢,賀融就道:“我去御史臺,看能不能設法要來一份供狀,你去翁家瞧瞧。”
賀湛答應下來,兩人分頭行事,但賀融這邊并不順利,這樁案子是直接向皇帝負責的,賀融即使貴為安國公,也沒有權力過問,但御史也不愿得罪這位朝中新貴,就對他道:“翁浩的供狀與其他人大同小異,陳無量的案子,當年是刑部尚書秦巒要求壓下來的,他們作為下官也只能遵從,但這些人都各自得了不少好處,翁浩想必是畏罪才會自盡的。”
賀融提出疑問:“按照本朝律法,翁浩這樣的罪名,輕則杖責罷官,抄家抵罪,重則流放充軍,不至于喪命,他為何要自盡?”
那御史無言以對,只能猜測道:“可能是為了保全家人?他一死,他的家人也就不必跟著他流放了。”
賀融不置可否,但對方已經說得夠多了,再多就超出他的職責權限,他也不想令對方為難,就沒再問下去。
他與賀湛約好在楊鈞的胭脂鋪子里見面,誰知賀融在那里等了大半天,與楊鈞二人喝掉好幾盞茶,直到傍晚時分,賀湛才終于現身。
“三哥!”賀湛從鋪子后門進來,大步流星,滿頭大汗。
高氏忙給他捧來一盞茶水。
賀湛謝過,仰頭灌了一大口,方才道:“可累死我了!”
賀融:“如何?”
賀湛嘆道:“一波三折,峰回路轉!”
他去了翁家,很快見到傷心欲絕的翁家家眷,但并沒有問出什么來,卻意外得知翁家的一樁家事。
原來翁浩的妻子多年來膝下只有一女,翁浩就又納了一妾,那妾室肚皮很爭氣,進門沒兩年就誕下兒子,更因性情活潑而得翁浩喜愛,但翁浩卻有一樁苦惱,那就是家中妻妾不和,時常爭執,他偏袒妾室,卻不能休妻扶妾,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在外頭又買了一座宅子,安置妾室,將妻妾隔開。翁妻對那小妾深惡痛絕,與賀湛說著說著,便忍不住痛罵翁浩沒有良心,喜新厭舊。
賀湛對翁家家事沒有半點興趣,奈何為了多知道一些內情,只得硬著頭皮聽下去。
當翁妻說起那妾室的宅子是管家幫翁浩跑動物色時,賀湛心頭一動,似抓住什么,忙問管家去處。
據翁妻所言,劉管家雖是這邊宅子的管家,卻跟著翁浩兩頭跑,他是翁浩身邊的老人,十分得翁浩信重,很多公事,連翁妻也未必清楚,劉管家卻一清二楚,甚至就連翁浩的妾室,當初也是劉管家為他張羅的,是以翁妻提起此人,臉色不豫,沒什么好聲氣。
但賀湛卻有些驚喜,昨日探望翁浩的人里,除了翁家家眷,也有劉管家,他認為劉管家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告別翁家,又尋去了那管家的家里。
劉家人卻告訴賀湛,昨日傍晚有人匆匆來找,給劉管家送了一封信,劉管家關在屋里片刻,很快就出去了,至今都沒回來。
賀湛意識到事情不對,在劉家轉了一圈,又去了翁浩妾室的宅子,也沒問出什么來。
一番話說罷,茶已涼了,但他也不在意,就著涼茶又一口喝光。
賀融:“劉管家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不錯,我也這么想。”賀湛從懷中摸出一樣物事,“但我在劉管家屋子里的角落里,找到這個。”
一片拇指指甲大的紙片,邊緣有燒焦的痕跡,湊近鼻下一聞,除了焦味,還有隱隱約約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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