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麟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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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雀無聲。
劉興張了張嘴,一時想不到要說什么。
漸漸地,他的臉色難看起來,自己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居然被一個鄉野少年嚇住了,皇族血統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廢為庶人?他的女兒還是齊王寵妾呢,指不定哪天也能帶著劉家一飛沖天。
“你這……”
“此禮寓意重逾千金,多謝賀郎君,這份禮物,我收下了。”司馬勻打斷了劉興,面色還挺嚴肅。
劉興有些不滿:“使君……”
司馬勻拍拍手:“有月有酒,怎可無曲?人來,奏樂。”
樂聲悠揚,舞姬魚貫入場,劉興只得悻悻閉嘴,眼睛卻望向賀泰父子,捺下心頭火氣。
賀穆小聲高興道:“三郎說得好,你看劉氏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賀泰出了這口氣,心情也爽快許多,嘴里還是教訓兒子的口吻:“以后切不可如此輕狂,傳到陛下耳中,終歸不美。”
賀融心中想什么不為人知,面上還是應下了。
這段波瀾過后,眾人便都聚精會神欣賞歌舞,間或向刺史敬酒,司馬勻養的幾名門客,順道吟誦了不少中秋詩篇,順道將司馬勻也給放進去贊美一番,司馬勻滿面春風,微微帶笑,也不知是酒意上涌,還是聽那些頌詠之詞聽的。
場中舞姬俱都穿著曲裾,勒出玲瓏腰線,卻并不妨礙她們步履輕盈的曼妙舞姿,最為奇特的是,這些舞姬將發髻堆高,兩邊用銅線扎出花樣,分別安上兩盞小燈籠,燈籠內明光搖曳,映出姣好側臉,但無論她們如何動作,燈籠內的燭火都沒有被搖滅。
在座賓客俱都嘖嘖稱奇,舞姬容貌反倒成了其次,大家盯著她們鬢發兩邊的小燈籠,目不轉睛,猜測一曲舞罷,那些燈籠里的燭火會不會有熄滅的,最后甚至打賭下了彩頭。
因著這小小的新奇,宴會多了些樂趣,酒過三巡,氛圍被徹底調動起來,直到宴畢,時辰已近三更。
賀泰父子三人從竹山縣而來,當然不可能連夜再趕回去,刺史府將人過來的時候早有言明,順道留他們住一宿,筵席散盡之后,賀泰他們就被安排在旁邊的驛館。
但入住之前,司馬勻身邊的仆從過來,說使君想請賀郎君一見。
賀泰遲疑:“能否讓犬子同行?”
仆從:“使君只請郎君一人。”
“罷了。”賀泰對賀穆賀融道,“你二人先在此歇下,為父去去就來。”
賀泰走后,賀穆憂心忡忡:“也不知司馬勻會跟父親說些什么,早知道我們應該跟去的。”
賀融倒是很淡定:“父親自來到房州之后,心情郁郁,凡事提不起興趣,久而久之,就太過依賴我們的意見,將來有朝一日回京,他必然要單獨陛見,單獨面對外人,不可能將我們時時帶在身邊,總得慢慢學著恢復從前的應變,大哥放寬心吧。”
賀穆嘆息一聲,什么也沒說。
自從在房州落腳,父親越來越不頂用,底下弟妹們又都還小,他不得不提前撐起這一家子,幾乎操碎了心,再這樣下去,估計要長出少年白了。
“還好你們都很懂事!”賀穆拍拍賀融的肩膀,“剛到房州那會兒,你們個個還是小蘿卜頭,換作別人家的孩子,只怕要鬧翻天了。”
賀融:“大哥的辛苦,我們都看在眼里。”
這些年,除了老爹有些不著調之外,他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互相扶持這么走過來的。
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回應,賀穆也覺得很欣慰。
兄弟二人等了片刻,準備洗漱歇息,賀泰卻回來了。
賀穆迎上去:“父親!”
賀泰擺擺手:“你們沒料錯,司馬勻果然問起馬宏他們過來的事。”
賀穆忙問:“父親沒照實說吧?”
賀泰:“自然沒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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