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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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筠睡得安穩,夢中有另一個人的懷抱、體溫和鼻息,暖得他連夢都很沉,睡得不知何時天光。
近八點時他被生物鐘喚醒,發現自己睡在大床一側,身邊空了一個位置。
他揉著眼睛坐起身,扯起身上親膚的睡衣看了一眼,遲鈍地想起昨天留了齊謹逸在他房里過夜。不知是因為曼玲的小白臉睡了自己的床,還是因為醒來沒見身邊有人,有種后知后覺的煩躁感伴隨起床氣漫上心頭。
按鈴叫幫傭把早餐送入房內,他不知出于何種心態,并不想在早餐時間看見齊謹逸。
“少爺,”幫傭把早餐在立架托盤上布開,“齊生早上有事出門了,說你醒了就看一下手機。”
凌子筠微微一愣,謝過幫傭,卻沒心情去看放在桌上的手機,胡亂吃了幾口早餐,就心煩地起身去拿煙盒,等煙放在唇間,不知為何又不想點火,興意闌珊地把煙扔到地上。
手機屏幕一亮,顯示有新訊息進來。凌子筠光腳踩在地毯上,跑去把手機拿起來,又不想點開看。
電話鈴在下一秒響起,他看著手里一震一震的機器,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在樂曲響到第三個小節的時候,他終于按了接聽。
齊謹逸溫和的聲線透過電波在他耳邊問他早晨。
“知道你不會聽話看信息,”他那邊聽起來有點吵,有杯盤碰撞的聲響,模糊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今天有點事,可能晚上才回來,你自己先敷一下藥,好不好?”
“……”凌子筠捏著手機不回話,坐到豆袋沙發上,望著雪白的吊頂天花。
那邊聽見了豆袋沙發的沙沙聲響,輕輕笑了一下:“你下午還要上課,不敷藥坐著不舒服的,聽話,晚上回來幫你敷藥,好不好啊?”
凌子筠敷衍地應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他才懶得敷藥,反正都會自己好。
齊謹逸那邊一聽就是在跟人喝早茶,什么人,女人,蔣曼玲不過去法國幾個星期,他都心急!
他正替曼玲生氣,又顯示有新訊息進來,他剛剛接完電話,沒按鎖屏,壓著氣順手點進了訊息頁面。
三條未讀信息。
“我上午約阿嫂喝茶,先出門,你記得要敷藥。”“醒了嗎?”“晚上回來檢查:)”
凌子筠沒有回復,把手機甩到地毯上,整個人陷進豆袋沙發里,像跌入一片流沙。
手邊有一陣馨香飄來,他轉眼去看,桌上放著幫傭剛剛來換的鮮切花,那天引齊謹逸駐足的白花剛從花園里被剪下,嬌嫩的花瓣上還帶著露水,微微顫動。
他看著那花,不知想起了什么,片刻后用腳把地上手機勾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存了齊謹逸的號碼。
先輸入了“軟飯王”三個字,又刪掉,換成“小白臉”,又刪掉,打上從成績單上看來的“齊謹逸”,還是刪掉,最后存了個冷冰冰的“齊生”。
-
齊謹逸掛了電話,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大嫂,溫曉嫻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幾籠點心還熱,他也不在意形象,用手撥開流沙包底的墊紙,咬了一口,金黃咸香的餡心流出來,燙得他舌尖發麻。
溫曉嫻遞紙巾給他,又拿一沓貼著照片的紙頁出來:“查幾個學生哥,還要找我?”
“大哥那么忙,齊驍下手又不知輕重,我剛回來,也找不到其他人。”齊謹逸把流沙包咽下肚內,沒敢說他是因為懶得問別人,又正好要還齊謹觀的車,才約了她出來喝茶,順便讓她把車開走。
“我還不清楚你?”溫曉嫻嫁進齊家十幾年,看到他把那架賓利的鑰匙放到桌上的時候就知道了,了然笑笑,“幾個中學生而已,你想要做什么啊?”
她大概了解到一些情況,雖然也有些不快,但還是不太贊同用成人的手段來對付小孩子。站到一定高度,擁有一定的資源和權力之后,毀掉別人的人生其實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她再清楚不過。
“嫻嫂放心,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齊謹逸笑她大驚小怪,一目十行地掃過那疊紙張,視線落在一個日期上停留了片刻,頓了頓,才繼續道:“都說了我剛回國,能做什么?這種小孩就是欠父母管教,不過讓他們父母少簽幾筆單子,多點時間教教小孩而已。”
誰會想當成年人,條條框框,束手束腳。凌子筠被打成那樣,他光是看到都一肚子火,如果再年輕十歲,他一定扯著他一個個狠狠打回去。
溫雨嫻笑著搖搖頭:“你啊,亂來。”
卻也沒說反對,還幫他夾了幾筷子豉汁蒸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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