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費盡心機去和傅殷搭線、給他拍照、又是熬夜做禮裙...... 這所有的一切,抵不過蔣鐸輕飄飄一句話。 她無比渴望的展位,便唾手可得了。 “求你了。” 蔣鐸后退了兩步,關上了房間門,嘴角淺淺揚了揚—— “我喜歡聽,你再多求幾聲。” “蔣鐸,求你了。” “叫蔣哥哥。” 他緩緩走過來,站在了她面前,以一種強勢壓迫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陸呦不敢抬頭,視線平視前方,看到的是他黑色的皮帶扣。 他溫熱的大掌,輕輕按了按她的后腦勺,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道—— “說蔣哥哥,我求你了。” “我......” 陸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般低聲下氣地懇求蔣鐸,這個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嫌的少年。 換了過去,她的自尊和驕傲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做這樣的事。 可現在...身處泥濘的她,連驕傲的資格都沒有。 只有努力向上爬,抓住一切可以攀附的繩索,爬到無人可及的頂端,她才能重新找回過去的自己。 他還捧著她的臉頰,她睜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皮帶扣,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全身顫抖。 “不勉強,不想就算了。” “我沒有試過,可能做不好。”她嗓音都在顫栗。 “沒關系,我教你。” 他嗓音溫柔而耐心,就像小時候給她補習數學題一樣。 陸呦默了幾秒,向他伸出了顫抖的手...... 蔣鐸低頭,看著女孩隱忍屈辱的表情,他并沒有預想的快樂,瘋狂尋求出口的欲念在看到她眼角滲出淚痕的那一刻,變成利刃,穿胸而過。 就在她眼角淚水滑落的前一秒,蔣鐸一把握住了女孩的頭發,讓她遠離了自己,也遠離了“危險”。 她不解地抬頭看他。 蔣鐸轉過身去,平復著胸腔里刻骨銘心的刺痛。 這不是他要的,絕對不是! 他不要她把自己卑微到泥土里,他想要看到她最驕傲和自信的笑容。 可這一系列的混賬行為,偏偏就把她...摁了進去。 洶涌而來的悔意,幾乎快要殺了蔣鐸的心。 死不足惜。 “蔣鐸...”她看著他的背影,溫柔地輕喚道:“你不舒服?” “陸呦,你的裙子本來可以避免損壞,是我...為了自己的私欲,放任了朱美琴。” 她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你說什么......” “我早就發現了,但我沒有阻止她,就是為了今天晚上你來找我這檔子事。” 陸呦太陽穴砰砰地跳著。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想讓你明白,沒有我,你什么都做不了。” 蔣鐸用指尖揉了一下眼角,悄無聲息地擦掉了最后一絲溫熱,然后回頭望向她:“什么雄心壯志、東山再起,靠你一個人行嗎。” 陸呦猛地站起身,震驚地看著蔣鐸。 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看清楚現實。”蔣鐸抬起她的下頜,緩緩靠近了她,將要吻上:“你永遠需要我。” 話音未落,陸呦湊上去,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唇。 她憤恨地瞪著他,咬出了血。 蔣鐸感覺到下唇一陣劇烈的刺痛,但沒舍得推開。陸呦倒是果斷,咬了之后,揚起手,狠狠地又甩給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毫不留情。 蔣鐸臉上頃刻間留了緋紅的五指印,半邊臉都麻木了。 “你記著,蔣鐸。”陸呦揪住了他的短頭發,就像他剛剛揪著她一樣。 她眼神冷冽,一字一頓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 說完,她離開了房間。 蔣鐸的臉偏向一邊,舔了唇角的腥咸,嘴角淺淺地揚了揚。 ...... 陸呦沉著臉,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衣物護理間,拿起那件染黑的禮裙,直勾勾地看了三分鐘。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將禮裙放進染燙機,將溫度調整到適宜染燙的溫度,然后取出了黑色的染料,倒了進去。 她花了一個小時染燙,三個小時烘干。 在黎明時分,一件全黑色的小美人魚禮裙,展現在了陸呦面前。 她腦子快速地運轉著。 還不夠,這條裙子的外觀造型,走的是小美人魚的純美風,和這般極致的深黑色,非常不搭。 陸呦索性搬出了縫紉機,拿起了剪刀,開始剪裁。 去掉了背部的布料,也將蓬松的長裙擺改短,重新縫紉,做出了另外一條風格迥異的黑色短款晚禮服。 ...... 清晨時分,陸寧打著呵欠、睡意惺忪地從房間走了出來,來到甲板看海上日出。 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船頭,望著海天一線間的熹微的日光。 陸寧揉揉眼睛,恍惚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清晨的朝陽逐漸刺破層疊鋪染的紅云,照耀在海面,純潔美好的小美人魚,化成了泡沫,煙消云散。 奪走美人魚純美嗓音的邪惡“女巫”,破海而出,望著遠處新生的朝陽,露出了顛倒迷人的微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