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要總是喵喵叫,爸爸喜歡安靜。” “最重要的是,不要進(jìn)爸爸的臥房,更不要上他的床哦。” ...... 蔣鐸看著陸呦一條一條地教小貓規(guī)矩,覺得好笑,喃了聲:“怎么不能上我的床了,我還把它吃了?” 陸呦想到小時候,這家伙也是極度愛干凈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你不是有潔癖么。” “有,但沒那么嚴(yán)重。” “這么說來,它可以進(jìn)你的臥房,上你的床咯。” “它不可以。”蔣鐸倚在門邊,嘴角淺淺勾了起來:“但你可以。” “......” 陸呦抬腿就給了他一腳。 安頓好“煤炭”的生活之后,陸呦便起身要告辭了,蔣鐸給了她一張電梯門禁卡。 陸呦不明所以。 蔣鐸懶洋洋地解釋道:“有時候查案子,有一連幾天都不回家的情況。” “行,你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就來給你當(dāng)免費(fèi)鏟屎官吧。” 陸呦果斷接受了門禁卡,忽然又想到今天在商場發(fā)生的兇殺案:“今天那案子破了嗎?” “嫌疑人當(dāng)場抓獲,也交代了罪行。”蔣鐸拿起水壺,給桌上的蘭花盆栽澆了水,淡淡道:“嫌疑人有偏執(zhí)型人格,受不了被害人跟他提分手,激情殺人,將她從五樓推下去。” “偏執(zhí)型的男人真的好可怕。”陸呦感嘆道:“遇到那種病態(tài)人格的人,一定要躲遠(yuǎn)點(diǎn),命都沒了還談什么戀愛呀。” 話音剛落,便聽到蔣鐸手上的水壺掉在地上,正好滾落到了她的腳邊。 她趕緊撿起了水壺,遞給他。 蔣鐸沒有去接水壺,而是示意讓她放桌上,不經(jīng)意間藏起了輕微顫抖的手。 “你怪怪的。” “沒事,你快回去了。” 陸呦打量著他蒼白的臉色,關(guān)切地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查案子太累啦?”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努力控制著藏起來的右手的顫抖,加重了語氣:“快回去了,陸呦。” 陸呦有點(diǎn)不放心,踮起腳,輕輕探了探他的額頭:“真生病啦?” 忽然間,她的手腕被他炙熱的手用力地揪住。 陸呦猝不及防還以為是烙鐵貼了上來,好燙,他的掌心燙的她心驚:“你怎么......” 男人很用力、很用力地牽著她。 不,不是牽,更像是桎梏著,以至于她根本無力掙開,仿佛手腕上套上了堅(jiān)石更灼燙的鎖鏈—— “說了讓你走。” 陸呦驚詫地抬頭望向他,他眸色深黑如夜,看著她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她完全不認(rèn)識了。 直至此刻,陸呦才感覺到,她所熟悉的蔣鐸,只是初中以前的蔣哥哥。 后來的他,面目全非...變成了全然陌生的蔣鐸。 “蔣、蔣鐸...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陸呦帶著輕微顫栗的語氣,近乎懇求:“你這個樣子,怪嚇人的。” 蔣鐸看著她,嘴角忽然綻開了一絲邪惡的笑意—— “去給老子拿藥,櫥柜第三層。” 說完之后,他驟然張開五指,放開了她。 陸呦趕緊抽回手,細(xì)長而白皙的手腕上,落了緋紅的指痕,可見他有多用力。 “那藥就拿藥,你嚇人做什么。” 陸呦抱怨著,起身去櫥柜拿藥。 櫥柜打開,第三層有一個藥盒,里面只有一種藥,殼子上寫著—— 利培酮。 “是這個嗎?”她沖他晃了晃盒子。 “嗯。” 陸呦拿了杯子接了水,將藥盒遞到了蔣鐸手邊,好奇地問道:“這什么藥啊。” “你自己不會搜?” “算啦,懶得搜,走了。” 陸呦拎著包,朝著電梯走去。 電梯門緩緩闔上的那一刻,男人仰頭吃了藥,眼角余光正好掃到了她,薄唇上翹,眼角那顆嫣紅的桃花痣,灼灼閃動著。 樓下電梯打開的一瞬間,陸呦趕緊跑出來,慌慌張張地摸出了手機(jī),搜索了“利培酮”三個字。 跳出來的結(jié)果,令她大驚失色。 利培酮是...治療精神疾病方面的藥物。 ...... 初中那場綁架案之后,每一個無邊無際的漫漫長夜,蔣鐸都是在無邊的恐懼中度過。 沒有人關(guān)心他,沒有人帶他去做心理輔導(dǎo),全靠他一個人在恐懼中硬扛著。 失眠了很多年,自然而然,蔣鐸患上了躁妄癥。 他時常會出現(xiàn)幻覺,會看到那個惡魔般的男人的影子。 一開始,他恐懼,宛如老鼠一般四處躲藏。 后來漸漸的,心里升起一股邪惡的力量,而這股邪惡的力量,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 即便出現(xiàn)幻覺,他也能夠從容應(yīng)對、談笑風(fēng)生,與心中的惡魔共生共存,并且,合而為一。 誰都不會知道,為什么蔣鐸后來會變得那么野。 打架把人往死里打,像個瘋子一樣跟人玩命飆車,渾身上下鬼氣森森。 而陸呦,他很小的時候,幻想過要和她結(jié)婚,要努力照顧她。 因?yàn)檫@毛病,也再也不敢奢望了。 后來,陸呦和許沉舟在一起,每每看到他們一起在食堂吃飯、飯后在操場散步看夕陽... 蔣鐸嫉妒得發(fā)狂,惡魔的影子又出現(xiàn)了,一次又一次站在他面前,狂笑著對那個女孩揮舞屠刀。 精神徹底崩潰。 那姑娘,是他晦暗的童年...僅存的一絲美好了。 擺在蔣鐸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走,要么死。 ...... 在馬里蘭念犯罪學(xué)那幾年,蔣鐸接觸了無數(shù)犯罪心理學(xué)案例,也主動接受了學(xué)校提供的最好的心理咨詢和治療。 漸漸地,惡魔的影子消失了。 他的躁妄癥也幾乎痊愈,才敢重新回到她身邊。 方才陸呦不經(jīng)意間的那番話,重新燃起了他心里最深的陰霾。 他讓陸呦給他拿藥,卻沒有吃,只是用這種方式,把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事情,透露給了她。 她應(yīng)該早就敏感地察覺到了。 蔣鐸,早就不是她當(dāng)年的蔣哥哥了。 所以她才會那么怕他。 知道了更好。 知道了...便離遠(yuǎn)離他。 反正從來沒有喜歡過。 ...... 陸呦頭重腳輕地回了宿舍,蘇洱見她臉色不對勁,趕緊問道:“臉色這么難看。” 陸呦一把抓住了蘇洱的手:“小耳朵,我心里有點(diǎn)亂。” “怎么了!”她看著陸呦唇色都白了:“你別嚇我,是不是誰欺負(fù)你了?” 陸呦用力地?fù)u頭。 她自然不能把剛剛的發(fā)現(xiàn)輕易告訴別人,因?yàn)檫@是蔣鐸的隱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