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玉女露機心 疑團莫釋-《江湖三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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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一怔,心道:這個皇帝難道竟是個深通武藝之人?年羹堯道:“皇上明見,這小子一定還有黨羽。請傳令叫御林軍搜山!”
李治一急,沖口說道:“什么高手,不過是膿包罷了!那兩個膿包就是你派來看守嵩山的人嗎?哈哈!”旁邊的天葉散人怒道:“皇上,若不教訓這個小賊,咱們宮廷衛士聲名掃地。”允禎微微一笑,將哈布陀招了過來,低聲咐吩幾句,道:“小伙子,你別以為能上嵩山便有了不起的能為,別以為能殺傷朕一兩個人便驕妄自大,朕今日帶來的隨從,隨便你選一個來斗,只要你能斗個平手,朕便放你下山。”李治自念橫豎一死,何必怕他,拔劍喝道:“我也隨便你派出人來!一個來便斗一個,兩個來便斗一雙!”聲音故意說得十分宏亮,想叫馮琳聽到,好見機躲藏。
允禎笑道:“這小子口出大言,哈布陀你斗他吧!”哈布陀應聲而出,在腰間取出兩個流星錘,呼的一拋,向李治左右夾擊!
李治見他來勢兇猛,猱身一閃,突似靈貓撲鼠,一劍急進,劍把一顫,劍尖閃電般的向哈布陀中路刺去,哈布陀順著劍勢,腳跟一旋,左手流星錘砸向劍身。哪知李治的劍法與眾不同,看他刺向中路,卻是戳向下盤,哈布陀一錘砸空,敵人的劍尖已戳到膝蓋,大吃一驚,左足騰地飛起,鞋底一沾劍尖,倒退三步。允禎喝彩道:“好劍法!”
哈布陀乃宮中衛士的總管,與了因天葉散人等并駕齊驅,聽得皇上給對方喝彩,深感顏面無光,雙錘旋風急舞,交叉進撲。他的功力之高,與了因不相上下,剛才那一劍乃是輕敵大意,一時疏忽,如今要在皇上面前,爭回面子,雙錘急舞,呼呼挾風,威力煞是驚人。李治的劍法雖然奇詭之極,被他雙錘緊迫,卻是施展不得。幸喜李治下山以來,經了幾次陣仗,本領又比在杭州斗了因之時高了不少,要不然早就被他擒了。
兩人輾轉攻拒,斗了六七十招,允禎對天葉散人笑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居然能與哈總管斗這么久,也算是難得的了!”天葉道:“不過他氣力漸衰,最多也只能支持五十招了。”允禎忽道:“他的劍法頗為怪異,你認得嗎?”天葉散人面上一紅,他乃一派宗師,見多識廣,卻認不得李治的劍法。允禎心思過人,想了一想,道:“天山劍法和玄女劍法我都見過,此人劍法無天山劍法變化之繁復,亦無玄女劍法變化之精微。但奇詭處卻又似在兩家之上,看來不是達摩劍法便是白發魔女的獨門劍法了。”允禎在少林出身,對各家劍法,未曾目擊亦有耳聞,故此說來甚有見地。天葉散人一想,悚然暗驚,道:“皇上,此人的劍法定是白發魔女的獨門劍法,只怕他便是武瓊瑤的兒子。武瓊瑤出手狠辣,比易蘭珠更為難斗。我們不要隨便傷他。”允禎笑道:“我早就吩咐哈總管了。我倒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只是此人有此膽量,卻是難得的人才。”
又斗了三十來招,李治氣力不加,果然現出敗象,但哈布陀要想把他生擒,卻也頗不容易。須知高手較技,攻拒之際,間不容發,哪能伸進手去。哈布陀雖技勝一籌,但非把李治打傷就無法將他生擒,偏偏允禎又不許哈布陀傷他。李治的劍伸縮不定,變化莫測,哈布陀幾次想把他寶劍打飛,都被他巧妙地避了開去。
哈布陀心頭焦躁,突然想出一個妙法,雙錘一緊,殺手連施,看看就要把李治斃于錘下。哈布陀每施展一招殺手,就大聲喝他投降。豈知李治是拼了死命來斗,絲毫不懼,急斗中,哈布陀的流星錘每每只從他頭頂五寸之上飛過,端的非常驚人。李治怒道:“你想要我投降,那是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劍訣一領,轉守為攻,拼命反撲,正在緊張之際,忽聽得一聲尖叫,馮琳已出現林中。
李治叫道:“瑛妹,你快逃!”心神一分,寶劍竟給敵人一錘打飛。耳邊聽得允禎喝道:“停手!”
馮琳聽得廝殺之聲,摸到林邊,突見允禎帶領許多高手,旁立觀戰,嚇得魂不附體,本來想逃。但一瞥之下,見李治給哈布陀困住,危險之極,心道:“我不救他,他性命難保。”此時此際,馮琳再也顧不得允禎迫婚的威脅,拔出毒刀,驀然跳上前去。
允禎又驚又喜,笑道:“琳丫頭,你玩夠了吧,還不隨我回去!”馮琳將毒刀對著心窩,尖聲叫道:“你若把我的李哥哥傷了,我也不再活啦!”允禎笑道:“誰要傷他,你過來吧!”
李治剛才在敵人包圍之下,兀然不懼,此際見馮琳向皇帝求情,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幾乎疑心在惡夢之中。驀覺手腕一麻,哈布陀三指已扣緊他的脈門。
馮琳一步步走將過來。年羹堯心中一震,生怕馮琳說出曾躲在他家,向她拋了一個眼色。馮琳好似全無知覺,木然地走到皇帝身旁。
允禎道:“琳丫頭,把你的毒刀放了。”馮琳不理不睬。允禎道:“君主無戲言,你收了毒刀,我不傷他便是。”馮琳眉毛一揚,把刀放回暗器囊中,道:“四貝勒,我向你請安來啦!”哈布陀道:“你見了皇上還不下跪?”用意是提醒她改換稱呼。允禎笑道:“她淘氣慣了,不必拘禮。”又笑道:“你到處亂闖,吃夠了苦吧。咱們以前的皇府,改了雍和宮,你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馮琳道:“你把他放了,我便回去。”允禎笑道:“你跟我回到京后,我便放他。”馮琳道:“君主無戲言,我跟你回去!”
李治目瞪口呆,馮琳連叫兩聲,他都未曾答應。允禎把手一揮,哈布陀拖了李治,先行下出。允禎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你和他很要好是不是?”馮琳道:“他是我的結義哥哥,當然是很好的了!”一面回答,一面在心中盤算對策。
允禎驟然感到了一陣酸意,冷笑不語。年羹堯心中惴惴,卻喜馮琳并不說他。年羹堯稟道:“請圣上先到小臣家中。”允禎點了點頭,馮琳滴溜溜的眼睛,朝他面上一掃,年羹堯急忙低下了頭。
年羹堯的家離嵩山不遠,下山之后,換乘快馬,當晚便到年家。允禎道:“你把她好好安置了。”年羹堯領命,將她關在以前所住的書房。書房外有哈布陀和天葉散人把守,那是萬逃不了。
自年羹堯回家后,花園已修茸一新,添了好多間房屋,不再像以前那樣荒涼了。雍正皇帝(允禎)和李治也都住在花園里面。晚飯過后,雍正忽命人將年羹堯招來。
年羹堯驚疑不定,入見皇上。雍正道:“我想把琳丫頭立為貴妃,你看怎樣?”年羹堯道:“這是皇上家事,小臣不敢說話。”雍正道:“你知道琳丫頭來歷不明,漢女禁止入宮的規例雖然放寬,朕的太后還在——”欲言又止。年羹堯何等機靈,暗道:當年我猜度皇上意思,果然沒有猜錯。奏道:“小臣冒昧,想認琳貴人做義妹。”雍正笑道:“你果然聰明,好,要認干脆認做堂妹好啦。你派人送她入宮,太后一定沒有話說。”年羹堯心中暗喜。雍正忽道:“西征之行,可以再緩。你后天和我一同回京吧。”年羹堯本想趁機會會馮琳,聞言如澆冷水,問道:“那么魚殼之事又如何?”原來年羹堯當日解決允禵之后,原定回家只住三日,后來雍正一到,叫他把西征之事暫緩,暗中布置大軍對付魚殼,所以住到如今。
允禎笑道:“讓魚殼多做兩月大王吧。”年羹堯道:“他要求皇上踐約,將山東歸他管轄,這又如何對付?”雍正笑道:“張廷玉并不湖涂,交接之事,文書往來,最少也得數月,那時他已是甕中之鱉。”年羹堯只好唯唯稱是,躬腰告退。心道:琳丫頭若然進宮,遲早都會將我收藏她之事泄露出來,這卻如何是好?回到房中,屏退左右,苦心思慮對策。
馮琳被關在書房,見錦帳如新,鴛鴦被暖,不覺又把舊事回憶起來。心道:年羹堯待我不錯,怎能再一見他?又想道:這花園好像我許多年前曾住過的,但我怎樣想都想不起來,若能再住半年,或者可以尋出一些線索。正思量間,雍正已派了哈布陀召她入見。
馮琳一面行一面想法,雍正住在園子西首新建的大房,馮琳進來,雍正微微一笑,揮手叫哈布陀退下,房中只剩下他和馮琳兩人。
雍正道:“你在皇府多年,我一向待你不錯,你為何逃跑?”馮琳小嘴一呶,說道:“我住得膩呢,出來走走,這犯了什么天條了?”雍正心神一蕩,笑道:“好啦,既往不究,你以后可不要走啦!”馮琳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為什么你要管我?”雍正笑道:“以后你就是我家的人啦!”上來想親馮琳,馮琳一閃閃開,道:“你當我是下賤的宮女嗎?”
雍正凜然一驚,陪笑說道:“我把你策封為貴妃,除了皇后之外,宮中就算你最為尊貴了。”馮琳甚為生氣,忍著不便發作。雍正道:“如何,今晚你別走了吧!”伸手又來拉她。
馮琳心道:他武功在我之上,動強起來,可是難于對付。回眸一笑,說道:“堂堂皇上,干偷偷摸摸的事,你不羞么?你就是要把我策為貴妃,也該得我心甘情愿才行。”哪知雍正對馮琳垂涎已久,如今見她又長大了許多,越發長得天姿國色,心癢癢地按捺不住。正是:
天生麗質惹災殃,愁入深宮歲月長。
欲知馮琳能否逃脫虎口,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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