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蘇櫻柔聲道:“其實你也不用著急,花無缺死不了的。何況,他一心要殺死你,本來就不能算是你的朋友,他若不能來,你豈非也用不著為難了么?” 小魚兒用力打著自己的頭,高聲道:“你以為你這是在幫我的忙?以為他死了我一定很開心?老實告訴你,他若真被魏無牙害死了,我就……” 突聽外面一人大呼道:“小魚兒,你在哪里,你聽得到我說話么?” 這赫然竟是花無缺的聲音。 小魚兒和蘇櫻全都怔住了。花無缺竟好生生來了,而且來得這么快。 小魚兒大聲道:“花無缺,我就在這里。你放條繩子下來,我就可以上去了。” 過了半晌,只見花無缺的頭已在上面的洞口伸了出來,面上的神情既是歡喜,又是關切。 小魚兒更已笑得合不攏嘴來,大笑道:“好小子,兩個月沒見,我們都沒有變。” 花無缺已垂下條長索,笑道:“你在下面我看不見你,你快上來吧。” 蘇櫻看著這兩個人,心里真是奇怪極了。這兩人隨便怎么看,也不像是立刻就要拼命的冤家對頭。 只見小魚兒剛躥上繩子,又跳下來,板著臉道:“姓蘇的小丫頭,你現在還不想走么?” 蘇櫻垂頭道:“你一個人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被人殺死的樣子。” 小魚兒大吼道:“你不想看,我就偏要你看,不想走,我就偏要你走,看你有什么法子反抗我。” 蘇櫻身子往后退,道:“你……你敢?” 她臉上雖然裝出很生氣的樣子,其實心里也不知有多么高興,因為她知道她的手已漸漸開始能摸到小魚兒的心了。 花無缺垂手站在邀月宮主身旁,臉上已變得木無表情。 對花無缺來說,邀月宮主不但是他的嚴師,也是他的養母,他從小就未見到她面上露出過一絲笑容。 他也從不敢在她面前有絲毫放肆之處,因為他心里不但對她很尊敬、很感激,而且也有些畏懼。 現在,小魚兒終于見到邀月宮主的臉了。 她已除下了那可怕的青銅面具,可是她的臉卻比那面具更冷漠,任何人都無法在她臉上看出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 小魚兒再也想不到這威震天下垂三十年的人,看來竟是如此年輕,更想不到一個如此美麗的人,竟會讓人看過一眼便不敢再看。 就連小魚兒瞧她一眼后,也覺得有一股寒意自腳底直升了上來,仿佛在寒夜中忽然瞧見了一個美麗的幽靈。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鐵心蘭也在她身旁。 鐵心蘭卻已興奮得在發抖了,她瞧見小魚兒自山石上一躍而下,立刻就忍不住向小魚兒奔了過去。 但只奔出兩步,她身子忽然僵硬了。她忽然想起了花無缺,她怎能一見到小魚兒,就拋下花無缺? 她站在小魚兒和花無缺中間,也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她只希望自己根本就沒有生到這世上來。 這時小魚兒也瞧見她了,正笑著招呼道:“好久不見,你好么?” 鐵心蘭竟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忽然扭轉頭,垂首奔到那邊一株大樹下,這棵樹也恰巧正在小魚兒和花無缺中間。 蘇櫻的眼睛卻始終在留意著小魚兒。她發現小魚兒雖然還在笑著,但笑容也僵硬得很。再看花無缺,竟也低著頭始終未曾抬起。 蘇櫻不禁在暗中長長嘆了口氣——瞧這三人間復雜而微妙的關系,她除了嘆氣外,還能怎樣? 邀月宮主比刀更利、比冰更冷的眼睛,也始終瞪著小魚兒。小魚兒長長吸了口氣,也抬起頭瞪著她,微笑道:“你送來的東西都不錯,只可惜沒有辣椒,下次你若再請我吃飯,可千萬不能忘記我喜歡吃辣的。” 邀月宮主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花無缺卻吃驚地抬起頭來,他實在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敢對邀月宮主這樣說話。 邀月宮主道:“現在我再給你三個時辰,你在三個時辰內,不妨調息運氣,養精蓄銳,但卻不準離開這里!” 小魚兒拍手笑道:“移花宮主果然不愧為移花宮主,絲毫不肯占人便宜,知道我累了,就讓我先休息休息。” 邀月宮主卻已轉過身,道:“無缺,你隨我來。” 小魚兒道:“我想和花無缺說兩句話,行不行?” 邀月宮主頭也不回,冷冷道:“不行!” 小魚兒大聲道:“為什么不行,你難道怕我告訴他你就是銅先生?” 這時花無缺也轉過身子,也沒有回頭,但小魚兒卻可以猜到他聽到了這句話,全身都震了一震。小魚兒笑了,因為他的目的已達到。 只見邀月宮主走到最遠的一棵樹下,才轉回身來,像在和花無缺說話,但花無缺卻始終是背對這邊的。 蘇櫻柔聲道:“三個時辰并不長,你還是好生歇歇吧。” 這時正是清晨,太陽已剛剛升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