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出手雖不如小魚兒,但也是夠狠的了,只聽“啵、啵”兩聲,矮的那人也隨著倒了下去。 江玉郎拍了拍手,冷笑道:“就憑你們兩人也想將我?guī)ё撸銈冞€差得遠哩!” 只見兩人直挺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但兩人卻都還沒有死,江玉郎只不過點了他們的穴道而已。鐵萍姑又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在這愈來愈暗的黃昏里,她飛紅了的面靨,看來實在比什么都可愛。于是他高聲喚入了店伙,將“兩個喝醉的朋友”送到隔壁房間,和那位“生病的姑娘”躺在一起。雖然這兩人全沒有絲毫喝醉的樣子,但做店小二的大多是聰明人,總知道眼睛什么時候該睜開,什么時候該閉起。 店小二離開有燈的賬房,站在黑暗的小院子里,他當(dāng)然并不是有意要來偷聽別人的秘密,但這房間里假如有什么微妙的聲音傳出來的話,他當(dāng)然也不會掩起自己的耳朵的,他并不想做一個君子。 那就像烏龜遇見變故時,將頭縮回殼里一樣——只要他自己瞧不見,他就覺得安心了。 這時,鐵萍姑酒已醒了。 她只覺全身都在疼痛,痛得像是要裂開。她的頭也在疼,酒精像是已變成個小鬼,在里面鋸著她的腦袋。 然后,她忽然發(fā)覺在她身旁躺著喘息著的江玉郎。她用盡一切力氣,驚呼出來。她用盡一切力氣,將江玉郎推了下去。 江玉郎伏在地上,卻放聲痛哭起來——應(yīng)該痛哭的本是別人,但他居然“先下手為強”了。 江玉郎痛哭著道:“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只求你原諒我……” 鐵萍姑緊咬著牙齒,全身發(fā)抖,道:“我……我恨不得……” 江玉郎道:“你若恨我,就殺了我吧!我……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我也醉了,我們本不該喝酒的。” 他忽然又撲上床去,大哭道:“求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也許我還好受些。” 鐵萍姑本來的確恨不得殺了他的,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的手竟軟得一絲力氣也沒有,她本來傷心怨恨,滿懷憤怒,但江玉郎竟先哭了起來,哭得又是這么傷心,她竟不知不覺地沒了主意。 江玉郎從手指縫里,偷偷瞧著她表情的變化,卻哭得更傷心了。他知道男人的眼淚,有時比女人的還有用。 鐵萍姑終于也伏在床上,放聲痛哭起來。 除了哭,她已沒有別的法子。 江玉郎目中露出得意的微笑,但還是痛哭著道:“我做得雖不對,但我心卻是真誠的,只要你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令你失望的。” 他又已觸及了鐵萍姑的身子,鐵萍姑并沒有閃避,這意思江玉郎當(dāng)然清楚得很。 他忽然緊緊抱著了她,大聲道:“你要么就原諒我,要么就殺了我吧……你可以殺死我,但卻不能要我不喜歡你,我死也要喜歡你……” 鐵萍姑還是沒有動,江玉郎知道自己成功了,他附在鐵萍姑耳旁,說盡了世上最溫柔、最甜蜜的話,他知道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這些。 鐵萍姑哭聲果然微弱下來。她本是孤苦伶仃的人,她本覺得茫然無主,無依無靠,現(xiàn)在卻忽然發(fā)覺自己不再孤單了。 江玉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柔聲道:“你不恨我了?” 鐵萍姑鼓起勇氣,露出頭來,咬著嘴唇道:“只要你說的是真的,只要你莫忘記今天的話,我……” 忽然間,一聲凄厲的慘呼,從隔壁屋子里傳來。這慘呼聲雖然十分短促,但足以令人聽得寒毛悚栗。 江玉郎以一個人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裝束好一切,箭一般躥出屋子,他好像立刻就忘記鐵萍姑了。 江玉郎躥了出去,卻沒有躥入慘呼聲發(fā)出的那屋子,卻先將這屋子的三面窗戶都踢開。然后,他燃起盞油燈,從窗戶里拋進去。 油燈被摔破在地上,火焰也在地上燃燒起來。 閃動的火光,令這間暗而潮濕的小屋子,顯得更陰森詭秘,他瞧見慕容九還是好好地在棉被里,不覺松了口氣。 但他這口氣沒有真正松出來時,他又已發(fā)現(xiàn),那一高一矮兩個人已不見了,他們已變成了兩堆血。 這景象竟使江玉郎也打了個寒噤,卻又安下心。 那危險而殘暴的人,此來若只是為了要殺這兩人的,他又為何反對?又為何要擔(dān)心害怕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