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銅先生厲聲道:“但你卻為他笑了,是么?” 那少女竟駭得話也說不出,忽然掩面痛哭起來。 銅先生緩緩道:“你出去吧?!? 那少女嘶聲道:“求求你……求求你饒婢子一命,婢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魚兒吃驚道:“饒她一命?你……你難道要殺了她?” 銅先生冷冷道:“殺,倒也不必,只不過割下她的舌頭,要她以后永遠也笑不出。” 小魚兒大駭道:“她只不過笑了笑,你就要割下她的舌頭!” 銅先生冷冷道:“這只能怪你,你本不該逗她笑的?!? 小魚兒大叫道:“我只不過說了個笑話給她聽,你……你何必吃醋!” 銅先生忽然又是一掌摑了出去,小魚兒竟躲閃不開,被他一掌打得仰面跌倒,口中卻還是怒喝道:“你打我沒關系,但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罰她。” 銅先生目中又射出了怒火,道:“你……你竟然為她說話?” 他竟似已怒極,連身子都氣得發抖。 小魚兒大聲道:“這件事本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我。” 銅先生顫聲道:“好……好!你寧可要我打你,也不愿我罰她,你……你倒也和你那爹爹一樣,是個多情種子!” 說到“種子”二字,他忽然狂吼一聲,反手一掌擊出,那圓臉少女被打得直飛出門外,一攤泥似的跌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小魚兒跳了起來,大喝道:“你……你竟殺了她!” 銅先生全身發抖,忽然仰首狂笑道:“不錯,我殺了她,她再也不能偷偷和你逃走?!? 小魚兒又驚又怒,道:“你瘋了么?她幾時要和我偷偷逃走?” 銅先生道:“等你們逃走時,我再殺她,便已遲了!” 小魚兒瞪大眼睛,嘶聲道:“你瘋了,你簡直瘋了……我本以為你脾氣雖然冷酷,卻并不是個狠毒殘忍的人,誰知你竟能對一個女子下此毒手?!? 他愈說愈怒,忽然撲過去,雙掌飛擊而出。 這時小魚兒武功之高,已足可與當世任何一個武林名家并列而無愧,盛怒之下擊出的這兩掌更融合了武當、昆侖兩大門派掌法之精粹,小魚兒此刻不但已可運用自如,而且已可將其中所有威力發揮出來。 誰知這足以威震武林的兩掌,到了銅先生面前,竟如兒戲一般,銅先生身子輕輕一折,整個人像是突然斷成兩截。 他手掌便也在此時反擊而出,若非親眼瞧見,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人竟能在這種部位下出手的。 小魚兒只覺身子一震,整個人又被打得跌在地上,他雖未受傷,但卻被這種奇妙的武功駭呆了。 銅先生俯首望著他,冷笑道:“像你這樣的武功,最多也不過能接得住花無缺五十招而已,我本以為你還可與他一拼,誰知你竟如此令我失望?!? 小魚兒咬牙道:“我能接得住他多少招,關你屁事!” 銅先生竟不再動怒,反而自懷中取出一卷黃絹,緩緩道:“這里有三招可以破解移花宮武功的招式,你若能在這三個月里將它練成,縱不能勝了花無缺,至少也可多擋他幾招。” 他居然要傳授小魚兒武功,這真比天上掉元寶下來還要令人難以置信,小魚兒張口結舌,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銅先生將絹卷拋到他面前,冷笑著走了出去。 小魚兒大喝道:“你究竟是要花無缺殺我,還是要我殺花無缺?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銅先生霍然轉身,冷冷道:“你這一生,已注定了要有悲慘的結局,無論你殺了花無缺,還是花無缺殺了你,都是一樣的?!? 銅先生已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砰”地關上了門,小魚兒怔了半晌,抬起頭,卻發現猶自呆立在房中的少女,眼里已流下淚來。 但這一次小魚兒卻再也不敢找她說話了,他實在再也不忍瞧見一個活生生的美麗少女為他而死。 那少女呆呆地站著,任憑眼淚流下面頰,也不伸手去擦。小魚兒嘆了口氣,將那絹卷展開。 那上面果然是三招妙絕天下的招式,每一招俱鋒利、簡單而有效,正是花無缺那種繁復招式的克星。 絹卷上不但畫著清晰的圖解,還有詳細的文字說明,若不是對移花宮武功了如指掌的人,絕對無法創出這樣的招式。 移花宮的武功,本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銅先生又怎會對它如此了解,這豈非是件奇怪的事? 但小魚兒卻沒有想到這點,他此刻簡直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是瞧著那卷畫,呆呆地出神。 少時有人送來飯菜,居然是樟茶鴨、豆瓣魚、棒棒雞……每一樣都是道地的川味,還有一大壺上好的陳年花雕。 小魚兒一笑,盡管飽餐了一頓,卻留下一碟紅燒牛尾、半只樟茶鴨子不動,像是自言自語,喃喃道:“這兩樣菜不辣的,你吃不吃都隨便你?!? 那少女始終站在那里,連指尖都未動過,此刻忽然轉過身,用手撕著那半只鴨子就薄餅,吃了個干凈。 她若不吃,本在小魚兒意中,她此刻居然大吃起來,小魚兒倒不免大感奇怪,竟瞧得呆了。 只見那少女吃完一只鴨腿時,便已似吃不下了,但還是拼命勉強自己將半只鴨子吃光。 她嘴里咀嚼,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盯著那桌上的一具計時沙漏,一粒粒黃金色的細沙落下來,時間便也隨著流了過去。 小魚兒不禁苦笑,時間,現在對他實在太寶貴了,但他卻只有眼見時間在他面前流過,全沒有一點法子。 突見那少女走了過來,走到他面前,悄聲道:“你還吃得下么?” 她竟忽然開口說話了,小魚兒不覺駭了一跳。 那少女又道:“現在說話沒關系,沒有人會來的?!? 小魚兒這才笑了笑道:“我肚子都快撐破,連一只螞蟻都吞不下了?!? 那少女道:“你最好還是多吃些,這兩天,我們只怕都沒有東西吃了。” 小魚兒又吃了一驚,道:“為什么?” 那少女眼睛里射出了逼人的光芒,一字字道:“只因我們現在就要開始逃,在逃亡的途中,絕不會有東西吃的,甚至連水都喝不到?!? 小魚兒簡直駭呆了,吃吃道:“逃?……你是說逃走?” 那少女道:“不錯,我方才拼命地吃,就為的是要有力氣逃走!” 小魚兒道:“但銅先生……” 那少女道:“現在正是他入定的時候,至少在兩個時辰之內,不會到這里來?!? 小魚兒道:“你能確定?” 那少女道:“他這習慣數十年來從未改過。據說十多年前,也有個身份和我一樣的女子,就是在這時候,帶了一個人逃走的?!? 小魚兒恍然道:“難怪他方才那般憤怒,原來他就是怕歷史重演……” 那少女目中又泛起了淚光,道:“你可知道方才被他殺死的那女孩子是誰?” 小魚兒動容道:“那莫非是你的……你的……” 那少女目中終于又流下淚來,顫聲道:“她就是我嫡親的妹妹?!? 小魚兒怔了半晌,慘然道:“對不起,我方才本不該逗她笑的。” 那少女恨恨道:“我妹子跟了他七年,他為了那么小的事,也能下得了毒手,而你與我妹子素不相識,反而為她爭辯,甚至不惜為她拼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