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人冷冷接口道:“這是你弄巧成拙!自作自受!” 兩條人影飄飄然掠了進來,卻不是江別鶴與花無缺又是誰! 趙香靈“噗”地坐倒椅上,再也站不起來。 江別鶴負手而立,冷笑道:“鐵老英雄認為這區區埋伏能害得了江某,也未免將江某瞧得忒低了。” 鐵無雙厲聲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根本全不知情!” 江別鶴冷冷道:“若未經鐵老英雄同意,趙莊主只怕也不敢如此吧?” 鐵無雙怒喝道:“趙香靈,你說!是誰叫你用這卑鄙手段的?” 趙香靈頭也不敢抬起,訥訥道:“這……這……” 羅九突然長身而起,厲聲道:“我兄弟只道鐵老前輩與趙莊主乃是英雄,是以不遠千里而來,誰知兩位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來……” 羅三大聲接口道:“我兄弟雖然不才,卻也不屑與此輩人物為伍,從此以后,‘地靈莊’無論有什么事,都與我兄弟毫無關系!” 趙香靈大聲道:“兩位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切豈非都是兩位的主意?” 羅九冷笑道:“好個趙香靈,你竟敢將此事賴在我兄弟頭上么?” 羅三冷笑道:“你縱然百般狡賴,只怕也是無人相信的!” 趙香靈狂吼一聲道:“你……你好,好……” 花無缺緩緩道:“我雖不為己甚,但事到如今,你兩人還有何話說?” 鐵無雙咬牙道:“老夫……老夫……氣煞老夫也!” 吼聲中,他又噴出了一口鮮血,這老人氣極之下,竟暈了過去。 他門下弟子又驚又怒,有的趕過去扶起了他,有的已待拔劍出手,那面色慘白的綠衫少年大聲道:“事情未分皂白之前,大家且莫出手!” 江別鶴正色道:“不錯,師父若不義,弟子便不該相隨,各位若能分清大義所在,天下武林中人對各位都必將另眼相看。” 那綠衫少年道:“但此事究竟如何,還……” 江別鶴厲聲道:“此事事實俱在,你們還有什么不信的?” 綠衫少年故意慘然長嘆一聲,道:“師父你休怨弟子無情,只怨你老人家自己做出了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弟子為了顧全大義,也只有……”咬牙忍受,頓了頓腳,解下了腰畔佩劍,擲在地上。 他這一手做得更是厲害已極,江湖人中若知道連鐵無雙自己的弟子都已認罪,別的人還有何話說? 其余六人一向唯他馬首是瞻,見他已如此,有三人跟著解下佩劍,其余三人雖未解劍,但握劍的手也已垂了下來。 江別鶴朗聲道:“除了鐵無雙與趙香靈外,此事與各位俱都無關,只要各位不助紂為虐,江某也必定不會牽連無辜!” 趙香靈牙齒已嚇得“咔咔”打戰,嘶聲道:“我與你究竟有什么冤仇,你要如此害我?” 江別鶴緩緩道:“在下與你雖無怨仇,但為了江湖道義,今日卻容不得你!” 趙香靈突然咬了咬牙,獰笑道:“好,我知道你為了段合肥,要將趙某除去,但你也莫怪段合肥此刻也在趙某手里,趙某若死,他也是活不成的。” 江別鶴冷笑道:“真的么?” 他招了招手,廳后竟也有兩頂轎子抬了出來。前面抬轎的,正是那能言善辯的神秘“轎夫”。 江別鶴道:“轎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你可想瞧瞧么?” 趙香靈踉蹌倒退兩步,只見那“轎夫”掀起簾子,笑嘻嘻坐在轎子里的,卻正是那段合肥。 到了這地步,趙香靈已一敗涂地,他慘然四顧,突然狂吼一聲,瘋狂地向廳外奔了出去。 江別鶴也不阻攔,瞧著他冷笑道:“你難道還逃得了么?” 趙香靈奔出大廳,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來,將他拉了過去,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這幾句話像是仙丹妙藥,竟使得趙香靈精神一振。 這時鐵無雙已悠悠醒來。 花無缺緩緩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讓他自己動手了斷吧。” 他說話居然還是從從容容,神情也仍舊是那么飄逸而瀟灑,他長衫如雪,根本瞧不出絲毫曾經與人動手的痕跡。 他雖可主宰這里所有的事,但一切又仿佛都與他無關似的,他竟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縱然在亂軍之中,他也可保持他那翩翩的風度。 只見江別鶴俯身拾起那綠衫少年的佩劍,緩緩送到鐵無雙面前,冷冷地瞧著鐵無雙,卻沒有說話。 他已用不著說話。 鐵無雙仰天長嘆,嘶聲道:“蒼天呀蒼天,我鐵無雙今日一死,怎能瞑目!” 他凄厲的目光,掃過他的門下弟子,就連那綠衫少年也不禁垂下了頭。鐵無雙突然奮起,大喝道:“鐵某就站在這里,你們誰若認為鐵某真的有罪,要取鐵某的性命,只管來吧!只怕蒼天也不能容你!” 燭火飄搖中,只見他目光盡赤,須發皆張,一種悲憤之氣,不禁令人膽寒,江別鶴竟不覺向后退了半步。 那“轎夫”卻一步躥了出來,大喝道:“多行不義,人人得而誅之。普天之下,誰都可以取你性命,別人若不忍動手,就由我來動手吧!” 忽聽一人道:“江玉郎,你真的敢動手么?” 那“轎夫”身子一震,霍然旋身,只見那趙香靈竟又大步走了回來。他面上雖仍蒼白得不見血色,但胸膛卻已挺起,說話的聲音也響亮了。 他走入大廳中央,眾人才瞧見還有一人跟在身后,這人青袍白襪,頭上戴著個竹簍,遮住了面目,走起路來,飄飄蕩蕩,就像是貼在趙香靈身上的幽靈,令人瞧得背脊上不覺直冒寒氣。 但那“轎夫”一驚之下,神情瞬即鎮定,大笑道:“堂堂的江少俠,怎會來做轎夫?你莫非瞎了眼了!” 趙香靈大聲道:“江玉郎,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你劫了段家的鏢銀后,趕回這里假充轎夫,為的是要取鐵老英雄的性命,這樣江湖中人都只道鐵老英雄是死在個轎夫身上,日后縱有要來尋仇之人,也尋不著假仁假義的‘江南大俠’父子了……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父子兩人行事當真是千思萬慮,滴水不漏!” 那“轎夫”縱聲狂笑道:“各位聽見了么?這廝竟敢說劫鏢的乃是江少俠……段老爺子你說這廝是不是胡說八道的瘋子?” 段合肥瞇著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他笑瞇瞇地瞧著趙香靈,一字字緩緩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鏢銀第一次被劫,就是江少俠奪回來的,他若是劫鏢的人,為何又將鏢銀奪回?” 趙香靈道:“鏢銀第一次被劫,本是‘雙獅鏢局’與江玉郎串通好的,江玉郎若不將鏢銀送回,他們還要賠出來。” 段合肥道:“他們為何要如此做?” 趙香靈道:“如此做法,不但提高了江玉郎在江湖中的聲望,而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