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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斥就排斥，在哪里還不是一樣的混俸祿。這下好了，來了東廠，咱們又可以并肩作戰(zhàn)了。”肖塵興奮地，在杜少勤的身上捅了一拳，又在段天明的身上捅了一拳。

    雖然說，肖塵在東廠混的風(fēng)生水起，但必定是一個(gè)新地方。

    這杜少勤，怎么說也是共事了五六年，今天突然相見，竟有一種娘家人相見的親切感。

    “看著你們和廠公大人挺融洽，我是基本上沒有什么接觸。這廠公大人，人怎么樣？”杜少勤低聲問道。

    “人很不錯(cuò)。我原來想著，這宮里的人，肯定不好打交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比咱們錦衣衛(wèi)，好相處多了。”肖塵笑著說道。

    “那就好。只要人好相處，這干活也有勁頭。”

    “對了，”肖塵瞅了一眼那段世雄的牢房，“這段世雄，還有他那小妾，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處清楚，和此案基本上沒有關(guān)系。晚些時(shí)候，你將他們調(diào)到一起看押吧。他那小妾懷有身子，讓他們住在一起，也有個(gè)照顧。”

    “沒有關(guān)系，那干脆釋放得了，那用這么費(fèi)事。”杜少勤有點(diǎn)不解。

    肖塵搖了搖頭，道：“沒有將此案的徹底的查辦清楚，不能放他們出去。”

    “怕啥？怕有人會(huì)對他們不利？”杜少勤問道。

    “嗯。雖然對他們最大的威脅，黃安良，已經(jīng)被收押，可誰知道他會(huì)不會(huì)留了一手。這個(gè)老狐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他那閨女，不是都招供了么，直接對質(zhì)就是。”杜少勤道。

    “那供詞，只能證明黃安良的罪行。我若是沒有猜錯(cuò)，黃安良現(xiàn)在的算盤就是，他的罪，他認(rèn)。但若是想從他的嘴里，得到其他有用的東西，想都別想。”

    “這還真是一只倔強(qiáng)的老狐貍。不過，若是站在他那方勢力的立場上看待他，還是挺讓人敬佩的。”杜少勤說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若是站在他那方勢力的立場上？”肖塵仰起頭，閉上眼睛，腦海中快速的將這些看似不著邊的邏輯思維，一遍遍的過濾著。

    “這黃安良是一名武官，對自己的女婿，閨女，都能下得去手，卻舍命保護(hù)著他身后的這個(gè)神秘存在。這應(yīng)該是一種信仰，支撐著他這么做。能讓一名擁兵自重的三品武官這樣舍身相保，這位神秘存在，恐怕真的不是一般人物。”肖塵的臉上，掛著一抹沉重。

    “建文帝？”杜少勤和段天明，同時(shí)急呼了出來。

    “噓。”這次輪到肖塵，做個(gè)一個(gè)悄聲的手勢。

    。。。。。。

    “咯吱”一聲，林尚禮拉開鐵門，走了出來。

    “廠公大人？”三人急忙走了過去。

    搖了搖頭，林尚禮道：“交往一場，我也是勸說過了。既然他選擇了閉口不說，撬開他嘴的這個(gè)任務(wù)，就交給你們了。”

    林尚禮嘆息一聲。

    “廠公大人莫要難過。人各有志，各為其主。我們是為皇上辦事，他也是為他那邊的勢力爭取機(jī)會(huì)。若是他就這么容易就范，也不配和廠公您交往一場。”肖塵笑道。

    “話是這么說，可我的心里還是有點(diǎn)不舒服。拿著朝廷的俸祿，指揮著朝廷的軍隊(duì)，卻做著損害朝廷的事，而我，竟然還和他相交一場。在看人這方面，我一向很是自負(fù)。如今，才知道自己有眼無珠。”林尚禮的臉上，爬滿了沮喪。

    “那只說明，廠公大人的心底深處，藏著一種善良。只有善良的人，才會(huì)下意識(shí)的將人，往善的方面想。如果廠公大人還堅(jiān)持自己有錯(cuò)，那就是說，善良本身就是一種錯(cuò)？”肖塵的臉上掛著微笑，雙眼彎成了兩道月牙。

    靜靜看著肖塵，林尚禮臉上的沮喪漸漸消失，被一抹笑意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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