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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陳志典出來打圓場，“皇上息怒啊，小七最近特別辛苦，把文書處整理得十分整齊。在外面住，也安靜一些。她平日里睡眠不好，住在南廠也亂了些，所以住在這里，我也是知道的。”

    “我記得這是顏嬤嬤的宅子。她人呢？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沒有在？”皇上四周找了找，還真的沒有看到顏嬤嬤的身影。

    “找，下官這就去找！”陳大人特別快地站起身，吩咐自己的衙役和捕快，趕緊去找顏嬤嬤。

    皇上依然看著我，問道：“說說里面什么情況?”

    “好多血，太黑了，看不太清楚。”我一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覺得特別難受，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噬蠂@了口氣，才說道：“行吧，站起來吧，你在這里待著，朕進(jìn)去看看?！?

    “臣先去看一下吧？”陳志典問道。

    “你跟朕一起去看看?！被噬线€真是厲害，這大半夜的去看尸體，一會(huì)惡心到他了，我就關(guān)不了了。反正我已經(jīng)提前示警了，不能再說我了。

    過了大半天，真是東方魚肚發(fā)白，我都已經(jīng)歪在一邊睡了一會(huì)了，皇上和陳志典這才走了出來，看到我這個(gè)樣子，皇上暗青的臉又多了幾分黑線。

    “肖小七，回南廠睡覺去。一切等仵作驗(yàn)尸之后再說?！?

    “哦?！蔽胰嗔巳嘌劬Γ南胫?，他們也沒看出什么問題，估計(jì)也是惡心壞了。

    后來我才知道，我看到的真的不算最惡心的?；噬详愔镜潢惔笕诉M(jìn)去后，把整間屋子照的雪亮，仵作已經(jīng)把人翻了過來，臉朝上。結(jié)果，顏青半張臉上的肉都被撕咬掉了，脖頸處也被咬掉了，大量的血就是從這里流出來的。所以，致命傷就是脖頸處。

    門是肖十七踹開的，證明門是反鎖狀態(tài)，外面的人除非是破門而入，否則都進(jìn)不去。窗戶都關(guān)著，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等于說，根本沒有外人進(jìn)去。

    可顏青是怎么死的？

    顏嬤嬤被找到的時(shí)候，她正在徹夜打牌，打得昏天黑地的，完全不知道她的小女兒已經(jīng)死了。所以當(dāng)她瘋了一般沖回來的時(shí)候，為時(shí)已晚。整條街都能夠聽得到她的哭喊聲，真是令人心碎。

    陳志典讓我回了我南廠原來的房間，肖小五也沖了回來，急急地問道到底什么了？我只好又把事情說了一遍。他皺著眉頭說道：“這事情大了，顏嬤嬤可是伺候過皇后三十多年的老嬤嬤，從皇后還是襁褓中小嬰兒的時(shí)候就是她的乳母，雖說這些年感情淡了些，但她可算是皇后身邊最最親近的人。這事情要趕緊破案才成！”

    “那我再去瞅瞅？”我忍著困倦，趕緊起身。

    “這倒不用這么著急，既然事已至此，你先休息一下。其實(shí)，你現(xiàn)在也算是嫌疑人，不能輕易走動(dòng)的。皇上讓你進(jìn)了南廠，也算是一種保護(hù)吧。萬一顏嬤嬤發(fā)瘋起來，你也是危險(xiǎn)的?！?

    “哦哦哦?！蔽蚁胂胨f的很有道理，“皇后不在白馬寺，你知道么？”

    “知道了?！?

    “所以？”

    “皇上沒發(fā)話，我們也不能做事的。并且，具體是什么原因，或許皇上是知道的。那我們也不能破了規(guī)矩，私自去找。”

    “可南廠不應(yīng)該是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么？”這一次肖小五的回答反而讓我感到十分奇怪，難道南廠就不能問問皇后去哪里了么？

    “有些能知道，有些不能知道，有些知道了也要說不知道的。”他語重心長地教育我，“你知道肖大人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呀?！?

    “這個(gè)才是不知道中的真不知道啊。”肖小五這口氣嘆的，我覺得南廠的水缸里的水都少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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