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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可不能這么說，你這個都是最有用的消息。說真的，要不是你，我也未必會對這件事情起疑心。畢竟當時你說話那個口氣是偏向了柳秀才，我就留了個心眼。”

    “還是大人心細如發(fā)啊！”霍掌柜子立刻拍馬屁。

    我笑了，這種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特別會說話，什么時候都能夠說道別人的心坎里去。“好啦，這個事情你也是有功的。”

    柳瘋子站起來沖著霍掌柜子磕頭，八成是要感謝他。霍掌柜子立刻跑過去攔住他，反正也沒攔住，然后大家就都跪在地上，各種抱頭痛哭，場面倒也是感人。

    “別哭了，繼續(xù)聽我說。”我沒走過去，因為肖不修盯著我，不許我離別人太近。“那因為我也不知道孫小寶的長相，所以也不能斷定他哪一個是他。更何況，他未必愿意來這里。所以，我干脆讓侍衛(wèi)們散布出消息，說是我今夜抓了柳秀才全家，連家仆都抓了起來，準備來一個全家都問斬的戲碼。一般這種熱鬧，都是屬于百年難遇的。無論是柳秀才的鄰居，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想來看看熱鬧，因此，我是讓侍衛(wèi)們把話都說出去了，以孫小寶這種性格，反正有人替他定罪了，賭徒心理，也是必然要來現(xiàn)場看看的。

    可是，我不認識他怎么辦？沒關系呀，柳瘋子必然認識。但是，柳瘋子不能說，不能寫，還被大家認為是個瘋子。但你們要知道，瘋子不是傻子的代名詞，瘋子還有可能是極頂聰明人的代名詞。所以，我干脆激怒柳瘋子，讓柳瘋子徹底發(fā)狂，然后去揪出孫小寶。

    當他揪出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大致留意了一下他的身形以及力量感。能夠被一個已經(jīng)年老的柳瘋子毒打的人，這身子骨也是很弱雞了。那么，這人就是孫小寶，就是殺人兇手了。”

    “大人果然英明！”……答疑解惑之后，當然很多人明白了這段推理過程，其實不復雜，也不難解，重點在于如何將眾多線索拼湊在一起，又能夠梳理出主次線索，已經(jīng)連環(huán)勾結(jié)的線譜。

    雖然肖不修不讓我靠這些人太近，但我還是走到柳秀才身邊，很嚴肅地對他說：“你的叔叔為了你被誤解，被欺負，被冤枉，但是他都沒有放棄，一直在為你爭取。他都這樣了，還在為了你做很多事情，反觀你做過什么？他為什么爛賭，是真的爛賭么？我猜想你家之前也并不富裕，又沒有謀生的手段，那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賭錢。盡管輸?shù)枚啵A得少，但是，贏錢之后也是給過你買書的吧？他希望你好，你光宗耀祖，你成材之后，才能夠作為他的靠山。就算是他再如何爛賭，就因為這件事情，你都應該孝敬他，為他養(yǎng)老送終。”

    柳秀才大哭起來，雖然手腳不能動，但是還是做出了要擁抱柳瘋子的動作。柳瘋子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也大哭起來。

    我只好揉揉耳朵，繼續(xù)說：“等會哭，回家哭，怎么哭都成。柳秀才，我要對你說一句話，謹言慎行。你自己想想你的遭遇，要不是你說話的刻薄和討厭，怎么會沒有人站出來幫你呢？只有你叔叔站出來，也真是挺難的。所以，從現(xiàn)在起，學會說話，學會做人，學會尊敬別人。記住沒有？”我都感覺我真是苦口婆心了，私塾老師都沒有這樣掰開了揉碎了講吧。

    柳秀才和柳瘋子都看著我，然后費力地要磕頭。我趕緊給攔住了，“別了，等你們的傷都好了，就去京城看我。對了，記得給我?guī)c好吃的就成了。”我在肖不修的拉扯中，又趕緊回了自己的安全地帶，因為想過來磕頭的人還有柳秀才的家仆，和鄰居們，這些人也真是熱情，跪了一地，黑壓壓一片。

    “啊呀，案子都破了，散了吧，快回去睡覺吧。”我沖著他們也擺了擺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肖不修，“我說明明白了吧？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肖不修一臉的笑意，“大人，您還得收尾寫個折子吧。”

    “明天寫不成么？”我哀嚎道。

    “今天寫比較有感覺，明天估計你就都忘了。”肖不修倒是真的很了解我，我每次寫東西的時候都是靠那么一股熱情和激情，并且感覺對了，就會寫的很快。要是整不明白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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