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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事情，你想多了。寂安是朕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很好，和潘安就是朋友。其實潘安把錢放到紅光寺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雖然朕不知道潘安的女兒身，但是知道他不是熱愛金錢之人，本希望直接把錢捐給寺廟，但紅光寺不肯收這樣一大筆錢，所以就只說是暫存。沒想到，這一次倒是只能收下了?！?

    “哦?！弊罱铱赡芤彩且缮褚晒淼拇螖?shù)太多了，才對什么都開始懷疑了。既然他們不追究了，那我也就不問了。此時，肖不修已經(jīng)讓肖十七把夜宵端了上來，非常豐富，并且，居然，全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比如醬肘子、鍋包肉、手抓羊肉、酸辣湯、紅燒獅子頭、炸帶魚……反正是連小糕點都是我喜歡的。這不是誠心么？

    肖不修也不看我，直接給把這些吃食全都擺放好，熱氣騰騰，飄著香味。

    我張口結(jié)舌地站在那里，看看菜品，看看皇上。

    皇上笑得倒是很歡樂，說道：“你就看著吧，朕和肖不修吃。這一路趕回來，還什么都沒吃呢，的確是餓了。”

    “哦?！蔽尹c點頭，我忍得住，但我還是各種咽了咽口水。

    潘安宅子著火的時候，皇上的車隊剛剛進(jìn)城，看到有民宅著火了，車隊就暫時停了下來，有人跟皇上說是潘安的宅子著火了?；噬闲睦镆粍?，就換了便服帶了幾個侍衛(wèi)走了過來，剛好看到我們在審梅花餅鋪的人，也算是把案件了解得很全面了。他站在人群之中，聽到了很多事情，所以也想知道我破案時候的所思所想，以及那些破綻到底都是什么，所以才來到南廠，讓我一一解釋一番。

    鑒于皇上的態(tài)度一直很溫和，與傳聞中的不太一樣。我也就沒有了那么緊張，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吃飯。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情：為什么他要問我李山的事情？難道李山真的失蹤了？如果是這樣，我這個所謂的人質(zhì)可能就要起作用了吧？或者說，就連皇上自己也沒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對待我吧？但是，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假的李小蠻呢？

    肖不修怎么敢和皇上同桌吃飯，也就是站在一邊伺候皇上吃飯，然后我們一起恭送皇上離開。等南廠的大門一關(guān)，我立刻揪住肖不修問道：“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覺得潘安很奇怪？”

    “什么時候？”他反問道。

    “你記得不，我們說起潘安的時候，你說潘安有些奇怪。當(dāng)時我真的記下了這個事情，所以在他的房間里看到了戲服小樣，居然都是女裝，所以我就開始斷定，潘安是個女人。那你是如何判斷的？”

    “只是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多少還有女人的姿態(tài)。這個也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

    “難道不是因為他和你比美？”我直接問了出來。

    “那我們誰比較美？”他更直接。

    “你美。”我特別直接。

    肖不修愣了一下，然后笑開了，我覺得那真的是太美了。

    在肖不修睡覺之前，我又跑到他的門口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么潘安會女扮男裝，去唱戲？”

    “這應(yīng)該是戲班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是有很多男人扮演女人么，所以也有女人去扮演男人的角色。并且，他們這些人從小就開始培養(yǎng)練習(xí)，所以等真的長大后，自己都模糊了性別，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戲劇中的人物。就像是潘安，總認(rèn)為自己是男人，是秀才，是裴元慶，或是任何一個扮演過的角色。他的共情能力很強(qiáng)，你很難感受到他的本真對不對？所以，你想想，他在和你說話的時候，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他自己說的，哪一句是戲劇人物中說的？或者連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吧？”

    “我覺得那句人生就是一場夢，這句話是真的?！蔽液苷J(rèn)真地說。

    “那你覺得你現(xiàn)在是一場夢么？”肖不修反問我。

    我一時間語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為，我的確覺得有夢幻的感覺。因為很多事情似乎是已經(jīng)鋪就好的，每一個人都有解釋不通的地方。比如李山，比如皇上，比如皇后，比如肖不修，甚至連隅月庵的師父們都變得很奇怪，還有那個忽然出現(xiàn)的老大夫……越來越多的謎團(tuán)，似乎不能串聯(lián)在一起，但似乎統(tǒng)統(tǒng)有關(guān)聯(lián)。他們的中心點很有可能就是我，但是，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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