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肖小三應該是懂行的,一邊看著,沒阻攔。 老大夫手很快,我的傷口也不大,其實也沒這么興師動眾。他弄干凈之后,用了一壺白酒倒在了傷口上沖了一下,又把我疼的夠嗆,簡直是上酷刑。肖小三按住了我的肩頭,還說:“別動,很快就好。老大夫已經很速度了,要是我弄,估計你叫得比這個要慘太多了。” “唔。”我咬著后槽牙,完全沒有心思搭理他,只是想著這老大夫很厲害,對付這種小傷口,應該算是大材小用了。 總算是弄完了,老大夫又打開了藥箱,找出了一個白瓷瓶,在我的傷口上撒了藥粉,包好了,干凈利落。老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要沾水,不要吃油膩和辛辣的東西,三日后拆開,一定好了。之后找點香脂膏涂一涂,不會留疤的。” “好的好的,感謝感謝。”我忍著疼,很客氣地對老大夫道謝,正琢磨要不要拿張銀票給他,他倒是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走了,小伙計跟著也走了。我只好沖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一旁的肖小三問我:“認識么?” “我哪里認識?”我重新坐了下來,“慶余堂的,水平挺高的。” “看手法還是不錯的。”肖小三也點了點頭,“現在怎么著?我把昨晚的目擊者叫過來幾個,問問吧。” “行,先聽聽他們怎么說。”我看了一眼陳大人那桌居然還有些糕點,我過去拿了一塊塞到嘴里。早上沒吃飯,一頓不吃,餓得慌。 陳大人讓小伙計給打了一盆水,把手洗干凈之后,也坐了過來。看我正在吃糕點,就讓衙役去給端了點稀粥和油條,“這糕點都是昨天的,別吃了。我剛讓他們做了點吃的,給大家吃一下,這人不能不吃飯光干活啊。” “嗯嗯,還是陳大人想得周到。”我端起了碗喝了口熱粥,感覺渾身都舒暢起來,胳膊上的傷口也沒有那么疼了,甚至還有一點點涼意,大約是藥粉有鎮痛的效果。 “我們聽聽昨天和今天這些目擊者的說法,梳理一下。”陳大人一臉的疲憊,看來的確是京官不好當啊。“目前看起來,就是意外而已。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狀況。我也沒來得及聽他們的說法,現在剛好你來了,我們一起聽聽。” “是是是,大人說得極是。”吃了人家嘴短,再說了,陳大人官職比我大,我也得服從安排。衙役們把目擊者一個個帶了過來,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描述了這兩場火災的狀況,雖然不盡相同,但大體都是說這件事情。聽了十多個人的描述,我也有點頭暈腦脹了,不過我還是大致復盤了火災現場的狀況。 昨晚《浮生夢》演出完畢后,觀眾們陸續退場。潘安下了戲臺之后,站在側幕邊看著觀眾們的反應,這也是他一貫的習慣,看每一場觀眾的反應,然后調整自己的表演方式,或者還會改動一些情節。就比如之前所說的乞丐死后,全劇終。而潘安看到觀眾們的反應后,才決定以秀才的背影離開戲臺,給觀眾足夠的遐想空間。這是戲劇最終留給人們回味的地方,也是一種升華。 因為改了這個結尾后,沒有一個觀眾不是哭著離開戲院的。所以,這也證明潘安這一個改動真是神來之筆,他也絕對擔當得起最紅的伶人名號。 潘安站在側幕邊很久,等到最后一個觀眾離場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舞臺中央,感受無人時的寂寥。他說過:“戲臺是伶人的生命,此生愿意死在舞臺上,也不想老死在床上。”所以,他在每一場表演后,站在舞臺上回味剛剛那些觀眾們的哭和笑。這八成就是伶人的最高境界——魔障了。 其他的伶人和戲班班主,以及樂器師傅和小伙計們在后臺忙忙碌碌的,卸妝、吃東西、收拾道具戲服……各種忙得不得了。大家都知道潘安這個習慣,所以也沒有去打擾他。有個小伙計在給伶人們端熱水洗油彩的時候,路過舞臺側幕,發現潘安又站在了舞臺上,還舞動了水袖,啞著嗓子唱了一段《浮生夢》的臺詞:若說飛蛾撲火,必是心甘情愿。只許夢醒相見時,你能認出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