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一夜,他也喝多了,喝了一壇子祭酒,濃烈的味道讓神經(jīng)都變得異常麻木。 之后回到家,看到王展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王展依然沒有正面回答他。 但從對沈誠的了解,王展已經(jīng)知道放火之人就是沈誠,為了保下沈誠,不讓事件擴大化,王展拿出了大筆的銀兩來安撫遺屬,企圖讓這件事情盡快過去。他也知道冤枉了柴文進,但也想找一個替死鬼,了結(jié)此案。 那么,他到底是愛沈誠呢?還是不愛呢? 沈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 還原了事情的經(jīng)過,這十幾年的愛恨情仇似乎只是說說而已,但當事人的心境如何,又怎能知曉呢?我看著沈誠一直在發(fā)抖,期待著看向王展。王展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那是人命啊!這么多年了,你們兩個人的糾葛我們大約也都清楚,但不能因為愛與不愛,就殺人啊?沈誠啊,你怎么這么糊涂呢?”王夫人率先說話了,氣得她一直捶床,把還在床上盤腿坐著的我,嚇了好幾次。 “是啊,這是人命啊!”老御史也發(fā)言了,不過他是訓斥王展,“你們的事情我不管,現(xiàn)在是六十八條人命,你是不是知道?你是不是要包庇?大月國法例,包庇罪等同于殺人罪,都是要處死的。不要以為你們有皇上的免死金牌就能夠為所欲為,這樣的殺人,罪不可赦!即便你是我的外甥,也絕對不能包庇!” “既然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不隱瞞了。事情是我做的,和肖小七推斷的差不多。”沈誠看著我,“其實我也知道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的,夜路走多了,就必然會露出破綻。你很仔細,也善于看穿人心,只是枉我這么多年在王展身邊,都看不清他的心。現(xiàn)在,他不回答,那就你回答我:如果是你,你是王展,你會愛我么?” 這個問題有點難,我看了看王展,他閉上了眼睛。 “這事情吧,其實吧,他吧,可能吧……”我已經(jīng)盡力將前綴詞說得很多了,就是想找一個不太能夠傷害他的詞匯,因為答案顯而易見,很傷人的。 “你說吧,他不說,你來說。”沈誠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答案的,對不對?”我也苦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聽真話,我就盡量說。王展對你的情感很復(fù)雜,一開始是純粹的好友之情,也因為在軍營里見得多了,覺得男男之間也可以相互愛慕,所以才對你表白。這也是大環(huán)境使然。當然,后來你們共同進退,度過生死難關(guān),這份情意也是一般人難以擁有的。但你也知道,斷袖這種事情,雖然也被允許,但他是朝廷命官,還有繼續(xù)升遷的機會,就不可能頂著短袖的名義。所以,必須娶妻生子……那誰知道呢,他這位妻子也是善解人意,至少不會追問太多事情,所以也算過了一段平穩(wěn)安靜的生活。但是你回來了,你還是想要答案。當時怕他已經(jīng)告訴你他要走的路,是與你無關(guān)的。可是你不相信,你等他妻子死后,對他繼續(xù)給予更多的愛,告訴他之前你們的情意是多么的深厚。王展也是猶豫的,他喜歡你,也不敢喜歡你,在道德、世俗和官場之間徘徊,只能對你忽遠忽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那么,你的性格早已經(jīng)在沙場中鍛煉出來,平日里看起來淡定無害,但是激情派,沒事很安靜,遇到事情就發(fā)瘋。王展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盡量避讓你。可是,王燕兒不一樣,她不知道這么多恩怨,只是小女兒的脾氣上來了,跟你胡亂喊一通。但你就完全忍受不住了,只想殺人讓她閉嘴。哎,他愛你么?問題繞了回來,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吧。” 王展也仔細聽完了這段話,流出了眼淚,嘶啞著聲音說:“你要我怎么辦?我累了,沈誠,別逼我了。” 沈誠反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看著他,仿佛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般的陌生。 “其實啊,你愛他的,對不對?”我看著王展,“這份愛很痛苦,但是甘之如飴。就是你這樣的態(tài)度才造成了今天的慘劇,你不能簡單說是沈誠逼你的,這件事情最大的責任還是在于你。我不敢說太多,但你自己想想,每一次沈誠問你的時候,如果你能夠更堅決一點拒絕,或是大聲肯定,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么?” 沒必要說下去了,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肖不修揮了揮手,讓人把王展和沈誠都綁了起來,他兩也沒有反抗,都很沉默。老御史倒是哭得很傷心,一直在說:“這可怎么辦啊?我對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啊!怎么會這樣啊?” 王夫人上前去安慰他,輕言細語的勸解,說得也是合情合理。“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有相應(yīng)的懲罰,他們背負的是六十多條人命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