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還是第一次站在他的敵對面,她不再是他的妻、他所喜愛之人,他當(dāng)她是阻礙跟敵人,他朝著她亮出的寒刃,隨時窺探著她身上哪一位是脆弱之處,再一擊擊命。 倘若只看外表,連她都無法揣測出來,他到底是有多么致命。 她想,這樣……還挺帶感的。 相認(rèn),不相識……甚好。 澄泓深深地打量著黑斗篷,這人全身縝密得連一點(diǎn)破綻都沒有,是以連他都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不是顧君師。 但有一點(diǎn)他很確認(rèn),那便是——“你若真是魔,那真龍之目便必不能落在你手上。” 澄泓合掌,如月如雪的凈漠神態(tài),言語卻如銅撞鐘般悠然回響。 這時澹雅眼眸一閃,定睛片刻,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見過鬼嬰嗎?” 他心底疑惑,鬼嬰為什么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鬼嬰當(dāng)時那一副紅瞳邪肆如入魔一般的樣子,一直印刻在他腦海之中。 之前他一路跟蹤隱在暗處,見這個黑斗篷跟鬼嬰兩人熟識一般談話,內(nèi)容他不知,但那契合的氛圍,加再上鬼嬰對她的敬重之態(tài)明顯,倘若這個人當(dāng)是魔,那么鬼嬰受他(她)引誘墮魔亦并無不可能。 但他(她)為何要救他? 他(她)故弄玄虛吸收走他體力的魔氣,還打著查探魔氣來源的借口,莫不是想借此為由博取他的信任? 但他(她)修為如此強(qiáng)橫,說句示弱的話,他(她)在這“龍島秘境”幾乎是能橫著走的存在,他(她)又何必去搞這些上不了臺面的陰謀詭計(jì)? 所以澹雅一直想不通他(她)做這些是為了什么。 顧君師無視了澄泓跟澹雅所說的話,她換了一個更舒適的站姿,肯定了他那一番似猜測似試探的話:“你說得對,真龍留下的這一縷殘魂駐守,它要等的眼緣之人并非是我。” 真龍神是光屬性,恰好跟六絳浮生那一把仙劍一樣攢了一身潔凈的眼窄狹隘的毛病,只拎著它瞧得順眼的人使勁薅,別的旁的人,如她這類、如鬼嬰那一類,是萬萬瞧不上眼的。 他們都青睞被天道“親吻”過臉頰、一身出溜裎光瓦亮的六絳浮生,說起來,當(dāng)初鬼嬰那滿心不甘憤怒世道不公的心態(tài),這會兒顧君師多少也能夠體會一二。 她這人心狠,倘若他不是龍傲天,倘若他不是她的便宜夫君,她或許早就殺了他一絕永患了,省得跟她搶。 果然,這頭六絳浮生稍微一冒頭,真龍殘魂的意識就跟萬雜草叢中一眼盯中了那一朵灼灼妍華的極品牡丹,它大得嚇人的眼睛驟然發(fā)亮。 這與之前它瞧見顧君師那提不起興致,還有些防備抵觸的模樣迥然不同,這區(qū)別待遇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是雜草,他是花朵。 那一團(tuán)被真龍殘魂守護(hù)著的光快速繞著六絳浮生轉(zhuǎn)了一圈,它有了反應(yīng),這一刻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顏色逐漸由淺薄的月光白色,變成了盛熾的乳白色日光,它一下有了力量。 它興沖沖地朝著六絳浮生便沖了過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樣,直接看傻了一眾人等。 而澹雅早在幾年前便見識過這一幕相似的情景,此刻倒不似其它人那樣震驚意外,但這種事還真沒有習(xí)慣的,他腹中的酸意沖喉,不冷不淡地撇了一下嘴角。 早晚他會逮著機(jī)會,殺人奪寶。 真龍殘魂從高處俯落,那白色透明的龐大龍軀幾乎將整個高塔都給填滿了,它等著“真龍之目”找到它應(yīng)有的歸屬。 所有人都屏息等著“塵埃落定”的那一刻到來,但是—— 沒錯,有時候“意外”總會比“結(jié)果”更快一步來到。 “真龍之目”在即將投入六絳浮生的懷抱的最后一秒,卻硬生生地被一道黑光拉抻豎立的屏障給擋了下來。 ……這下就跟被法海拆散的白娘子跟許官人,再怎么兩相奔赴,再怎么朝對方伸手都摸不著對方了。 這一幕別說“龍神殘魂”懵逼了,連只是吃下瓜湊個人數(shù)的汝蘭都忘了要謹(jǐn)慎做人,跳出來怒罵道:“你、你不要臉,人真龍之魂都選了六絳師弟了,你沒瞧著他們的結(jié)合才是最合適的嗎?你還真打算硬搶?你不知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