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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旭哲微微點頭，他看上去疲倦極了，眼神暗沉，臉色也不大好。這次鬧出的事，她父親大怒，揚言要追究所有跟這事有關系的人。韓旭哲幫著未婚妻出面，被她父親一頓好說。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和我爸已經說定了，不會再讓事情發酵。”

    “謝謝。”韓旭哲說得真誠，但幾日的勞累，他眼里的疲態怎么都揮之不去。

    他每天都盡其所能的聯系國內外的醫療專家，但無論怎么溝通，都是蘇醒的機會微乎其微。

    她的身體在衰竭，很快就要凋零枯萎。

    母親是他心里永遠的痛，夾雜著見不得光的童年陰影，但心里的執念，讓他不想那么快放棄。

    柳如很想安慰他，但是這時候也不敢多說什么。此刻他的弦緊緊地繃著，隨時會斷。

    兩人一道進了一間病房，專家已到，正在評價他母親的狀況。

    秦悅之躲在拐角處，感覺自己就像是見不得光的小偷一樣。

    為什么要總在背后偷看他呢。

    為什么柳如總能跟他一起并肩走著呢。

    如果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告訴她呀，就算她很笨，她也會努力去學的。

    秦悅之傷心地想著，這時候病房里的人都出來了，除了柳如和韓旭哲以外，還有另外的兩個人，看打扮應該都是醫生。

    待他們走遠了，秦悅之溜著進了病房。她小心翼翼地進去，又輕輕地關上門。剛轉身，只那么一瞥，就險些跌倒。

    床上的人剃著光頭，喉嚨口插著管子，身體又瘦又短。

    秦悅之手按著胸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正詫異著，門突然開了。她下了一跳，轉身就看到韓旭哲和柳如在門口。

    柳如震驚地看著她，出聲：“你怎么在這里？”

    “我……”她結結巴巴地不知怎么解釋，看著韓旭哲鐵青著臉，一副生氣的模樣，她更不敢解釋了。

    “回去。”他聲音冷淡，看她就想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秦悅之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手指著柳如問他：“為什么她能跟你一起來，還有床上的人是誰？”

    韓旭哲沒有接她的話，柳如瞄了一眼兩人，替他回道：“是他媽媽。”

    柳如居然知道。

    秦悅之覺得心臟那像是開了個口子，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媽媽是這樣的，他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沒對他說過，明明他們以后要結婚，要一起生活的。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我要是知道的話……”

    “知道了你能做什么？”他反問了一句，秦悅之嘴巴張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不聰明，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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