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悔 對黎簌心軟什么?-《糖漬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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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簌用被子蒙住腦袋,耳邊卻反反復復響起靳睿的話——
“她去世了。”
那么好的小羽阿姨,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為什么會這樣......
黎簌鼻腔酸澀,胸口積壓著一腔煩悶,難受得要命,迫切想要找個人傾訴這件事。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在黑夜里給遠在帝都工作的媽媽打了電話。
呼叫忙音“嘟——嘟——”地響了半天,電話才被接起,黎麗那邊只有噼啪的鍵盤聲,延遲半秒,才像是從工作中抽離一般,開口問:“小簌?這么晚了,怎么沒睡?”
被媽媽一問,黎簌差點落淚。
她靠墻坐在床上,使勁揉了揉眼眶:“媽媽,靳睿回來了。”
“靳睿......”
電話里又是一陣噼啪鍵盤響,然后,再次重復了“靳睿”這兩個字,黎簌安靜地等著,等到媽媽用處理工作的空隙想起靳睿,并繼續對話。
“靳睿啊,是不是鄰居家的小孩兒?”
“嗯,是他。”
如果這個電話早些打,她是會想要和黎麗聊聊靳睿這次回來的變化的,可眼下黎簌打不起精神,悶悶地說,“他的媽媽,小羽阿姨,去世了。”
“小羽阿姨?嗯......讓我想想......”
敲擊鍵盤的聲音忽然停下,黎麗沉默著,然后在電話里嘆了一聲,“抱歉小簌,媽媽才聽明白你說的意思,你是說,陳羽阿姨去世了?”
黎麗比陳羽小一歲,兩家做鄰居時,兩個女人交情不錯,常常一起逛街,也會湊在一起聊天。
對于陳羽的死訊,黎麗顯然也是驚詫的,她頓了幾秒才開口:“小簌,媽媽聽到也覺得很遺憾,別難過。”
沒有人能挽回這種遺憾,無論再喜歡的人、再親密的人,去世這種事,是無法逆轉的。
黎簌吸了吸鼻子:“媽,今年過年你回來么?你回來就好了,我們放孔明燈時,也為小羽阿姨放一盞,好么?”
黎麗那邊沒有立刻答應,連黎簌都能聽見,電話里接二連三傳出或是郵件或是信息的提示音,黎麗似乎分神看了一下,歉意地同黎簌商量:“小簌媽媽可能需要忙一會兒,你早睡,別想太多,上課好好聽,明天媽媽再打電話給你。”
“哦,好。”
電話掛斷,巨大的空虛感襲來。
和媽媽通話經常是這樣,她那邊很忙,幾乎沒什么時間認真聽黎簌講話,有時候想要和媽媽撒個嬌聊聊心事,她也是沒有時間傾聽的。
這一晚,聽聞小羽阿姨去世的難過,黎簌無處訴說。
黎簌小時候很喜歡陳羽,在她的記憶里,陳羽是整棟機械廠家屬樓里最溫柔的、最漂亮的女人。
陳羽說話時,永遠帶著淡淡的笑容,對于黎簌小時候的奇思妙想也總有耐心諦聽。
泠城市這座貧瘠的北方城市,冬天極其寒冷,盡管孩子們對雪有著無限向往,也還是會被大人們約束在家里。
是陳羽,在小黎簌和小靳睿被“禁足”的冬日時光里,為他們泡一壺熱騰騰的冰糖橘皮水,給他們買了彩色鉛筆,教他們寫會繁瑣的“簌”和“睿”。
她會在兩個孩子把字歪歪扭扭寫滿紙張時,從外面端回來一大盆雪,笑著提議:“來吧孩子們,我們在家里打雪仗!”
陳羽和所有刻板的家長都不同。
她不介意家里被雪砸的到處濕噠噠,故作為難地嘆著:“那怎么辦,屋子臟了可以再收拾,我們小簌簌4歲的冬天,和我們小睿睿5歲的冬天,只有這么一次啊。”
那時候快樂的不止黎簌。
黎簌記得靳睿,被她不小心用雪球打到眼睛,只背過身去,用手腕揉了揉,說沒事。
卻在黎簌大驚失色地跑過去詢問時,調皮地忽然轉頭。
兩個孩子的臉之間,只有咫尺距離。
他大叫一聲嚇唬她,看她整個人驚恐地向后仰,才伸手拉住她,然后和她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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