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61-《厄運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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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輝面色僵冷,正襟危坐,一句話都沒說。
“你怎么確定死的人是反動分子?”這時候沈晾突然說話了。但是他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讓旁耀都捂住了臉。通過耳麥聽到現(xiàn)場說話聲的趙翔都在那兒大喊“我草”了。這人怎么這么不會說話啊?!
“你怎么確定,他們不是被控制的無辜者呢?在場的諸位,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不被控制?”
沒有人。
薛達川和孟子魏也許還不知情,但是在見識過吳奇可怕的能力之后,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肯定自己能夠不被控制。連劉景陽都“幫助”了罪犯逃脫。
“在失去自我意志的情況下,實施了犯罪行為,但其本身沒有任何精神疾病及心理問題,孟法官,會判他們罪嗎?如果他們殺了人呢?
“刑法第十八條規(guī)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jié)果,經(jīng)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間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時候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他們沒有一個是精神病人,如果用一般的精神鑒定,他們甚至能夠保證思維正常,回答嚴謹。他們能被納入精神病人的范圍內(nèi)嗎?”沈晾面無表情地說,“或者刑法第二十九條,教唆他人犯罪的,應當按照他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處罰。吳奇根植在他們腦海里的暗示僅僅是保護他,他們?yōu)榱吮Wo吳奇以及自己的生命所作出的一切抗擊都將成為他們心中的正當防衛(wèi),這種暗示能夠構(gòu)成教唆罪嗎?有證據(jù)證明他的暗示是殺死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嗎?”
孟子魏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從未有如此鮮明地感受到特殊人物的可怕。一個人,僅僅用了一個‘暗示’,就讓國家的法律束手無策,所有的判定準則都失效。
如今的局面不是吳奇一個人造成的,而是整個社會,整個國家的律法。當一個人沒有了準則的約束,任何行為都不能夠被有準則的人來進行批判。而整個特殊人物群體亦如是。國家的準則不適配于他們的能力,就像在美國購買正版是眾所提倡的行為而在中國拋棄盜版就是傻帽。因為沒有強有力的約束與正確社會意識的灌輸,他們的任何行為在他們眼里都沒有正確與對錯之分,只有自己是否獲利的區(qū)別。
“你們將他們視為反動分子,只是因為他們奪取了你們的利益,沖擊了你們所制定的法律,”沈晾淡淡地將自己撇除在外,仿佛一個無關(guān)于此的看客,“法律將他們排除在外,將一切有益于他們的決議都否定,又有什么資格來對他們判處有害于他們的刑罰?這是將法律不完善的錯謬,歸咎到他們的強大上。”
趙翔坐在監(jiān)控室里,憋了很久才喃喃地說:“他到底是哪一邊的啊……”
“如果他們自己不自我約束,任何律法都是無用的。”孟子魏冷冷地說。
沒有人附和他。
沈晾的目光黑沉沉地落到了他的臉上,連薛達川都沒有抬眼。
在場有一個奉行了國家的律法,但卻幾乎沒有受到公平的對待。
劉景陽忽然想到了什么。在過去,為皇帝打下江山的臣子,往往被認為威脅到皇位,被叫做功高蓋主。沈晾達不到功高蓋主的地步,但他們現(xiàn)在對沈晾所做的行為,就像是古代皇帝對過于強大的功臣的所作所為。如今已到這個時代,人們的看法卻沒有一點進步。
不,準確說來,雖然有進步,在重大的問題上卻沒有讓步的可能。
薛達川敲了敲桌子打破僵持和尷尬說:“我們現(xiàn)在談的是這件事。”
無論有多少種原因,在目前看來,這一次消息是逃不了被公開的。林振奇被射傷雙腿,兩條腿還是被自己人打穿,更別說其他受傷的人不全都像劉景陽這樣是退休干部。他們都需要就醫(yī),需要有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消息必定是會泄露出去的。但是薛達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輝就知道,關(guān)鍵點不在于公不公開,而是怎么公開。
這關(guān)系到沈晾將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要是沈晾在之后出了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柯洋此時對旁輝說道。
旁輝的臉色僵硬,像是一塊堅硬的金屬。他說:“報告長官,您說的是‘要是沈晾在之后出了任何問題,證明其有罪,他都不可能再離開監(jiān)獄’。沈晾沒有犯罪。”
“就算他沒有犯罪,”柯洋猛地將手里的槍拍在了桌子上,“誰允許你可以不通報上級就做出這種重大行動的?!如果他是伙同對方逃跑呢?如果他所做的有害于民眾呢!他不是個普通人,那個吳奇也不是!”
“報告長官,”旁輝的聲音更大了,“正是因為您一定會這么說,我才選擇不通報上級。”
旁輝和柯洋幾乎對吼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嚇傻了。旁耀不知道自己哥哥居然脾氣這么火爆,而劉景陽更加沒想到旁輝能有這樣一面,居然敢當著老大的面頂撞頂頭上司。
然而事實上旁輝的臉色冷靜極了。柯洋一時之間氣得有點兒說不出話來。旁輝說得沒錯,即使他按照沈晾被綁架這樣的形式通報了上級,柯洋下達的命令也一定是將沈晾和吳奇同時當做目標圍剿。歷史上發(fā)生過特殊人物救特殊人物的事件,他們不能冒著損失幾十個人的風險去救沈晾。他和普通人畢竟不同。
“你的職責,你應該做的,是告訴我們有一個新的特殊人物出現(xiàn),而不是為了他的安全,”柯洋指著沈晾,“拉其他人過來和你陪葬!你知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的行為是什么?往小了說是違反公安機關(guān)公務用槍使用規(guī)定,往大了算可以把你也關(guān)進局子里!好,他們不算在法律范圍內(nèi),你不算嗎?!”
旁輝不說話了,整個大廳里都陷入了靜默。劉景陽的行動本來就不合規(guī)定,自知理虧,更加不會開口,而趙翔愈加慶幸自己不在現(xiàn)場。
“我是他的監(jiān)視人,”旁輝說,“我有責任保障他的安全。”
看見柯洋皺起了眉,他說道:“對,我的職責里沒有保護他這條任務,但是要我看著一個人去死,我做不到。”他制止了柯洋繼續(xù)說話,開口道:“將他交給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他的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這是我,唯一能夠確信的。”
沈晾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他看上去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嘴唇抿得更緊了。
柯洋的聲音從齒縫里出來:“你這叫公私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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