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澄瑤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連地板都震動了一下。她一關(guān)上門,就一頭扎進(jìn)了沈晾的懷里,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沈晾沉默地用手摟住了她,就像小時候一樣。 這個小小的房間在他未離開前充滿著屬于他的氣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沈澄瑤的生活痕跡所掩蓋。但是沈澄瑤卻刻意地為他留出了一角。書柜里的書有一大半是沈晾留下來的,沈澄瑤自己的書都堆在地下,仿佛不愿意將沈晾的書擠出去。沈晾的雙眼盯著那些老舊的書簿。他記得自己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在那個炎炎夏日把充滿褶皺的書籍一遍遍翻閱。那是他最緊張的一段時間,因?yàn)樗x開這個家。一場考試就能讓他脫離這里。那個時候沈澄瑤還只有9歲,穿著一件小小的背心躺在他的身邊,兩個小辮子被壓得亂七八糟。 沈澄瑤和沈晾一樣,沒有朋友。 沈晾用力抱緊沈澄瑤,嘴唇貼在她的頭頂,沉沉地痛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 被甩了門的沈母和旁輝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異常尷尬。沈母有些局促地說:“您……您要喝點(diǎn)兒什么,我去……” “不用了。”旁輝的聲音有些冷,就算是客氣話也把沈母嚇得不敢動彈。旁輝放緩了語氣說,“您叫我旁輝就好?!? 沈母依舊十分緊張。她的雙手絞在一起,指甲摳著衣服,眼睛不斷往墻上的鐘上瞟。她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旁……警官,沈晾他……真的沒……什么事?” 旁輝有些不快,但他不能用審訊和責(zé)問的態(tài)度對待沈晾的母親。他只得用一種僵硬無比的方式說:“沈晾曾經(jīng)被誣陷入獄,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監(jiān)獄,他的政治生涯只有別人刻意添上去的這一道污點(diǎn),沒有更多的了?!? 沈母的神色有些不安,她還是起身說:“我給您倒一杯水,啊。” 旁輝看著她有些笨手笨腳地去倒水,卻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當(dāng)她取出一只杯子的時候,手上一抖,杯子立刻墜了下來。沈母閉緊了眼睛,就等著那一聲“啪”的碎響,但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旁輝將杯子握在手里,徑自去飲水機(jī)那兒接了一杯水,放到沈母的座位面前說:“您自己喝,我喝阿晾這杯?!? 沈母瞪著眼睛,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旁輝將沈晾之前用的那杯水放到自己面前,忍不住面孔僵硬。這一出之后,氣氛立刻冷到了冰點(diǎn),旁輝都覺得不想再說話了,而沈母之前用短信呼叫了丈夫,此刻一直一刻不停地看著鐘表。 旁輝終于說:“您是沈晾的母親,為什么要對自己的女兒說不實(shí)的謊言?” “謊言……?”沈母楞了一下,接著身軀一顫,說道,“不是、不是謊言……”她有些含糊,仿佛在猶豫。 旁輝看出了她的顧慮,張口說道:“沈晾從出生開始的事我都知道,您說他十歲那年殺了人,這不是真事。” 見旁輝居然知道這件事,沈母的表情竟然露出了一絲駭然。她的雙手扭捏著,最終緩慢地說:“旁警官……您知道他不是個正常人,他從小就有能力殺人……” “他沒有殺人。”旁輝的臉色很冷,他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時候,冰冷的眼神幾乎將沈母嚇得嘴唇發(fā)抖。“他只是有預(yù)測厄運(yùn)的能力,我們已經(jīng)反復(fù)鑒定過這種能力了?!? 沈母哆嗦著,卻沒有閉嘴。她張了張嘴,似乎是狠下了心,努力開口道:“不是,沈晾那不是預(yù)測的能力。他十歲就殺了他堂哥,他不是個正常人!” 旁輝的臉部線條硬得不像話。他看著沈母,什么話都沒再說。 他們僵持的幾分鐘內(nèi),室內(nèi)彌漫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沈母的眼眶都紅了,她顫抖著說:“你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你到底是不是警察……為什么和一個殺人犯在一起……” 旁輝的拳頭都捏出了青筋。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擺在沈母的面前,就在這時,家門開了。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沈晾的父親剛剛踏進(jìn)來,目光就投到了旁輝身上,接著他看了一圈四周,沒有看到沈晾和沈澄瑤的影子,于是他的目光就在小房間的門上定定地駐留了一會兒。他已經(jīng)知道了旁輝和沈晾的到來,因此他向旁輝走去,伸出一只手說:“您好。” 旁輝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下手有點(diǎn)兒重,讓對方的臉色變化了一下。旁輝說:“不好意思,我是軍人,手里有點(diǎn)兒沒估計(jì)?!? 第(1/3)頁